第九十三章 被姐姐當場抓包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刺激
衛衍在白馬寺這一住,便住了半個月,不管長安城裏如何亂,他都打算先躲著,反正一個月之內再怎麽亂也亂不到他身上。
相反的,衛晟和秦家那一邊應該已經急的眉毛著火了,衛衍倒是喜聞樂見。
他站隊衛晟,一方麵是因為父王的命令,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去還當年皇後和秦太師對他的情誼。
衛晟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是卻能玩弄帝王權術,正是因為從小與他一起長大,所以衛衍才覺得沒有哪位皇子比衛晟更適合儲君之位。
“要兩條。”兩根白白淨淨的手指伸到他麵前,沈鳶手裏拿著一根削好的枯枝對衛衍道。
衛衍回神,接過樹枝,笑著道:“兩條夠嗎?”
“白馬寺後山的這條溪水裏的魚都很肥的。”沈鳶點頭,應道。
衛衍脫了鞋襪,撩起褲腿和衣擺紮緊,一腳踩進清澈的溪水裏。
天上的陽光透過頭頂茂盛的枝葉間隙灑下,溪水波光粼粼,斑駁的光影在衛衍的身上躍動,沈鳶坐在岸上托著腮,看著很是滿足。
“衛衍,左邊!要左邊那條!”
“怎麽這麽大!這裏的魚吃什麽長大的?”
與此同時的白馬寺山腳下,一陣馬蹄噠噠,一道墨藍色的倩影從馬背上翻下來,還不忘把馬背上的那杆銀槍也帶下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青兒原本還在和門口的小沙彌聊著一會兒下山采購的事情,忽地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欣喜道:“大小姐!”
來人正是一路匆匆,從邊境趕回長安的忠義侯,沈虞。
沈虞因常年習武的原因,身形比一般的女子高挑一些,五官與沈鳶有四五分相似,但是她又習慣刻意用妝容去掩蓋幾分女態,眸如寒星,氣勢淩厲,英氣十足。
“鳶兒呢?”沈虞先是回了長安一趟,聽到長安城的那些傳言,二話不說拿上長槍便殺到白馬寺來。
“在後山和世子爺抓魚。”青兒老老實實地答道。
青兒掃了一眼沈虞手中拿著的銀槍,有些擔心一會兒會出什麽事,正想再勸勸沈虞。
“鳶兒的藥還剩幾顆?”沈虞正要離開的腳步忽地一頓,轉頭問道。
提起此事,青兒便正了幾分神色,聲音有些沉,“隻剩一顆了,二小姐還在等蕭國師過來,但是也不知蕭國師何時會來。”
沈虞沉著臉,提著長槍便往後山的方向走。
沈虞心裏想著,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當初說什麽都不會心軟地答應沈鳶,把她送到衛衍身邊。
和秦凝香的賜婚聖旨都下來了,還敢瞞著鳶兒,他是想娶了秦凝香之後讓鳶兒做妾嗎?!
沈虞手中的銀槍泛著寒光,眸光明明滅滅……
而衛衍和沈鳶兩人正在溪邊架著火烤魚,衛衍丟了那一身紅衣金冠之後,跟著沈鳶玩了半個月,也自在的有些樂不思蜀,秦王世子該有的儀態都顧不上。
此刻的他光著腳,席地而坐,一邊聽沈鳶說著她在外遊曆七年見到的奇人怪事,時不時還會應和幾句,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在這長安畫地為牢,可是他已經在長安紮了根,背負了太多無法舍棄的東西,便注定了這輩子都在長安。
火堆邊的烤魚被烤的滋滋作響,香味誘人,沈鳶看了兩眼,柔聲道:“可以吃了。”
這魚被烤的外焦裏嫩,也不知道沈鳶在上麵灑了什麽佐料,衛衍胃口大開,沈鳶才剛吃完半條,衛衍的那一條就被吃完了。
沈鳶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半條烤魚,遞到他麵前,道:“我吃不下了。”
“那你還讓我叉那條那麽大的上來。”衛衍一邊抱怨著,卻也一邊接過這半條烤魚,接著幫沈鳶吃掉。
沈鳶見此,抿唇輕笑,等衛衍吃完了,還拿了自己的帕子湊到他麵前幫他把嘴角擦幹淨。
這後山雖然是白馬寺的後山,但是怎麽說也算不上是白馬寺的範圍了。在寺內的時候,別說親親了,沈鳶連抱都不讓他抱,現在沈鳶突然湊上來,衛衍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
衛衍傾身便吻上沈鳶的唇,沈鳶往後仰了一點,眼中鄙夷。衛衍被沈鳶這挑釁的目光給激怒,一把將她抱到懷裏,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撫著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沈鳶攥著衛衍胸前的衣襟,也沒有拒絕他的親近,甚至想著能同他就這樣一起淪陷好了。
還有半個月……隻要留住衛衍,隻要衛衍選擇為了她留下來……
“鳶兒!”一聲帶著威嚴的高喝,原本被衛衍吻得迷迷糊糊的沈鳶打了個激靈,猛地推開衛衍,側頭看去。
這種被姐姐當場抓包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刺激,沈鳶手忙腳亂地起身站好,喚道:“姐姐!”
沈虞大步走到沈鳶麵前,臉色陰沉地可怕,“離開之前,我是怎麽交代你的?”
沈鳶抿了抿被衛衍吻得充血的唇,磕磕絆絆地道:“定親之前……不可以和男人有肌膚之親。”
在一旁的衛衍正要開口幫沈鳶解釋,沈虞一個冷眼掃過來,搶先一步道:“世子爺能否等屬下一會兒,屬下正在教導妹妹。”
雖說是下屬,但是語氣裏威脅的意味明顯,衛衍似笑非笑地道:“那你教,本世子在旁邊聽聽。”
沈虞繼續看著沈鳶,冷著臉問道:“那你剛才做了什麽?”
沈鳶盯著腳尖沉默了一會兒,“鳶兒知錯。”
沈鳶從小就沒怕過別人,就算是在雲景帝麵前她都能巧舌如簧,獨獨在麵對沈虞的時候乖的跟個小雞崽一樣。
都說長姐如母,沈虞在沈鳶麵前很好的充當了這個角色,對沈鳶並非一味的溺愛,不能觸碰的底線她強製沈鳶不許去犯。
“那邊站著去。”
沈鳶連連點頭,然後給了衛衍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跑到那邊的一棵樹下背對著他們麵壁思過。
沈鳶剛站好,身後便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沈鳶覺得腳下的地麵微微震動了一下,可想而知後麵的兩人打的有多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