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分裂
鬱沉感覺自己被人在後麵踢了一腳，再就是一頓不由分的拳打腳踢，然後聽見劉平帶著人加入戰圈，圍著他的人被拉開不少。
鬱沉看見一個間隙，將旁邊的人撞開，一下衝出了包圍圈，他摸了摸嘴角的血，麵色一寒，心裏惱火得很，他居然被偷襲了，好的單挑，結果他們還是輸不起。
“都給我滾開！”一個胖子踹開幾個擋路的人，走到鬱沉麵前，凶惡之色彌漫在他的臉上。
鬱沉麵色陰沉，這個胖子叫王偉，一身的蠻力可大，不能被他抓到，是個很難纏的家夥。
胖子王偉咚咚咚的跑過來，鬱沉半蹲，隻等王偉衝到身前，避開他的一抓，一拳打在他的肚皮上，但卻被反彈了回來，無功而返，鬱沉眼中閃了一下思索之色，抓住王偉的雙臂往後一拖，自己再輕輕一跳，便把王偉弄得一個趔趄，在掃他一腿，王偉便轟的一下倒地，可他並沒有打敗王偉，王偉的胖手一抓，便勒住了鬱沉的腳踝，鬱沉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他腳踝上爆發，便被拉倒在地，接著王偉隻是微微爬起，就在鬱沉腹部狠狠砸了幾拳，使得鬱沉麵部一陣扭曲，心裏有些發狠，膝蓋狠狠的往王偉胯下一頂，那王偉便發出了如殺豬一般的叫聲，使得正在纏鬥的人群居然安靜了下來。
鬱沉站了起來，往王偉的身上狠狠踹了幾腳，一雙眼睛黑的猶如無底的深淵，嘴角的血又開始流淌，滑進了他的衣領，鬱沉抹了抹，半張臉變得猩紅。
鬱沉看著愣住的人群，麵無表情，一會，突然就笑了起來，放肆，或者有些癲狂，他捂著臉，笑聲是那麽的無畏，回蕩在寂靜的四周，驚悚，快半分鍾，他舔了舔嘴角，又開始笑，突然又踩過王偉，衝到對麵一個人麵前，那個人沒反應過來，鬱沉的拳頭就已經落到了他的臉上，他一下便倒在了地上，竟然是暈了過去，但鬱沉還是撲了過去，雙拳如雨點般落在昏倒男生的臉上，嘴角還是勾著笑容，邪氣陰森，鬱沉的血滴在那人的臉上，染紅了鬱沉的雙手。
忽然間，仿佛是又點燃了一個火藥桶，人群又開始打鬥起來。
“藍翔，沉哥果然還是沒變，一見血又開始凶猛了起來，但是現在再打的話，可能對麵傷的會有些重啊！”劉平湊到藍翔旁邊，臉上也腫了幾塊青。
“媽蛋，繼續打，打到他們全趴下為止！反正是他們先上的。”藍翔也被激發了凶性。
劉平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一向比較的機智，或者慫，但還是混在這裏麵，他知道現在再繼續，事情可能會有些大，就大吼了一句，“已經有人報警了，快跑啊！”
在這個學校，這些混混不怕老師，但是報警就不是鬧著玩的，他們都是可以吃牢飯的人了，本就有些退意的李吉一方，一下便做鳥獸散，有幾個人還連忙把王偉和李吉帶走，劉平也連忙用盡全身力氣鎖住鬱沉，鬱沉也總算還有著些理智，沒有追過去，隻是依然盯著遠去的人群臉上凶色未退。
劉平見鬱沉已經冷靜下來，便稍稍鬆了一些力氣，見鬱沉沒有再掙脫，也就放開了抱著的手。
見四周如此安靜，劉平幹笑了幾聲，道“我們打贏了！走走走，吃點東西去，別傻站著了，嘿嘿，沉哥，一起去啊。”
鬱沉握了握拳頭，微微舔了舔嘴唇，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嘴中，麵色陰沉，目光淩厲。一人無言的離去。
……
不遠處的一座樓上，一群女生捂著眼睛，有些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但從縫裏看清楚了全過程，個個都手拉著手，好像是被嚇到了。
她們之中有些正是鬱沉班上的，此時他們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們看著鬱沉的癲狂，很難從他身上找到白那個安靜的少年模樣，那個憂鬱後又是陽光的鬱沉，隻感覺自己白是和什麽猛獸相處了一樣，莫名的有些後怕。
一個披著金卷發，麵容精致如精心雕琢一般的少女看著鬱沉，卻並不帶什麽異樣的感覺，眼眸中反著遠處鬱沉渺的身影，孤傲，淩厲如一把利劍，又莫名帶著些淒涼。
那卷發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袖裏，餘光掃到另一邊女生表情，她的臉上突然有些發青，又想笑，就是像鬱沉一樣的狂妄，但她控製下來了，她顫抖得喃喃道“這個不是病，我和他都不是，對吧，熙……”低沉磁性的嗓音無人聽見。
驀然，卷發少女突然又笑顏綻開，雙眼如月牙彎彎，溫潤的手摸著自己的臉龐，聲音糯糯的，甜美的笑道“是的啊！姐姐，他也拯救了一個人，嘻嘻，就像你拯救我一樣啊！你們都是使，隻是折了翅膀。”
少女的身影淺淺的淡了，遠離人群。
…………
鬱沉的室友在他回來以後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那種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異類，但臉上還掛著所謂的笑容。
鬱沉捧了一把水拍在臉上，溫溫的，融下臉上結塊的血痂，水滴在手上，已經是淡淡的紅色，下麵水槽裏的水裏蕩漾著鬱沉無表情的麵容，不多時，水麵漸漸的又回歸平靜，但一滴珍珠般的水珠又滴落，鬱沉一愣，抹了抹臉上，橫流的，淚水？鬱沉僵住了，迷茫。
理由呢？
淚水的出現卻總是毫無意義？！！
人的感情？
有意義？
淚水難道不是感情的體現？
但是，意義何在？
鬱沉雙手捂臉，十指使勁抓著臉上的皮膚，無聲抽泣，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到底是怎麽！誰能給我一個答案？這淚水是為了什麽，我到底算個什麽？所謂抑鬱，悲傷，為什麽沒有理由！我的意義在那裏？不是在於別人，是自己的意義，如果這世界隻是混沌，空無一物，無聲寂靜的空虛，那麽自己的意義在哪裏？我不想聽著為了什麽而努力，是為了另一個人的快樂？或是另一個人需要你的存在。
自己的意義呢？
為了某種文化存在？
為了成為某一種人存在？
為了某個地方風景存在？
為了某個人的喜怒哀樂存在？
意義都是寄托在別的事物上麵，所以自己的意義？
沒有意義！！！！
內心的崩潰言語永遠無法形容，文字的蒼白更無法突出，無聲的嘶吼，塵埃的震怒，被雨露打在地上，沒人注意。
到底是因為沒人記住，沒有意義，所以死，這樣無牽掛。
還是該不甘於沒有意義的生命，為自己本沒有意義的人生摻加一些東西，引起誰的注意再死，勾著誰的思念。
突然鬱沉又瘋癲的笑了，那種放縱，又是絕望，淚水流入嘴角，仿佛又是換了一個人“哈哈哈，你不就是我嗎？何必尋找自己的意義，死難道不是答案嗎？隻是其意義的所在，是為了讓別人記住死？還是因為沒人記住而死？和我一樣的灑脫吧！答案很簡單，不需要理由，意外來臨他不會在意你是否有意義。隻是什麽時候去揭曉的問題，還有是是否認同啊，何必還總是裝著理解這個世界的美麗，再去歡笑。”
鬱沉嘶吼一般狂笑聲不止，回蕩在無聲的寂靜裏，沒有任何人來傾聽他的心聲，隻有月亮湊在窗台上，無言。
他所想的都不是不是什麽複雜的問題，隻是一個圈，繞來繞去，迷霧重重，沒有出路，也不願意出去。
鬱沉一個人靜默著，隻是散著瞳孔，看著角落的黑暗，慢慢的，臉上終歸平靜，他晃了晃頭，心裏很難受，不出來。
他走到床邊，一下癱倒在被子上，被子是家裏帶來的，陪著他好久，有些古樸的味道，他覺得是棉花味，他的父母也是棉花味，所以他對這種味道是棉花味堅信不疑，可最後他發現並不是所有的棉花都是這個味道，那時他突然好傷心，他很悲傷，沒有理由，本來不需要悲傷，可他就是在悲傷，停不下來，因為他的世界在翻江倒海。當他帶著善意去和同齡人交往，但卻被冷落，隻獲得了一句“我們是朋友了”可自己卻是被他們用來戲弄，嘲笑，然後他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自己想的那樣的好，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我們的善意，因為那是別人。那次他也好傷心，很悲傷，本來不需要悲傷，這也是一件事，可對帶著期望和憧憬的人來，為此悲傷也沒什麽，因為這一次將他的心打碎了，碎的像玻璃碎渣一樣，紮著他的心，流著血，不停，最後又用玻璃碎渣堵住傷口。
所以，一個人，所思考的東西，很微，很可笑，很簡單，可是，對於內心很弱的人，影響大，漸漸的，所有事都匯集成湖泊，越來越大，風一起，所有事都會變得洶湧澎湃起來，一波一波的衝擊著心的海岸，最後，都會平息，隻等再次開始累積，一次再次爆發。。
不想著別人理解自己的想法或是別人來理解自己，那種一味的去理解別人，把自己的壓抑起來，很痛苦，試著表達吧，縱然別人不理解，隻要學會適可而止，給自己一個退路，不至於堵死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