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隱瞞的真實
‘嘶’的一聲,是焊烙鐵被緊緊的與燒透的煤炭相接而發出的聲響,當洛嵐邑拿起那長長的烙鐵時,已經是紅透的顏色,微微發橙又像是在發光。
慢慢的抬手靠近常韻笛的臉,讓她莫名的開心。
常韻笛一直往後挪動著,她越是靠近常韻笛,就迫使常韻笛撇過頭去離她遠些。真是想象不到當那燒透的烙鐵燙在她的臉上,會是何等的感覺。
四下的人看著都揪心不已,雖然受罰的不是他們,可看著就覺得十分恐怖。同時也有些膽怯邑妃,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變態。心狠手辣不惜一切代價要報複,這樣的女人誰還敢惹。
就在常韻笛沒辦法在退後了,洛嵐邑俯下 身露出邪邪的壞笑,她將自己的麵紗拆下,笑容已經有些猙獰:“怎麽樣?我的臉,是不是很出乎意料?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像我一樣美了。”
“洛嵐邑你醒醒吧。”常韻笛哽咽的低吼,這烙鐵已經離她的肌膚很近了,她生怕緊張一下就會挨到那紅透的東西。所以她一動也不敢動。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真沒想到她會是劉毅的妹妹!
常韻笛心裏瘋一樣的抓狂,現在全部都是她的人,她又怎麽能拯救自己。可她又不能任命,她還要擁有這張麵孔去麵對新的世界。
“啪。”
一個響亮的嘴巴狠狠地抽在了常韻笛的臉上,頭上的碎發也跟著被甩開,緊緊地貼著常韻笛的側臉。
常韻笛還沒反應過來,洛嵐邑又一把耗起常韻笛的頭發,狠狠地將她把頭抬起,凶惡的凝視著她:“賤人,你再說?你是說我瘋了?嗬嗬,我要讓你看看,我到底瘋沒瘋!”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常韻笛頓時覺得兩邊的臉頰已經火辣辣的。這個毒婦到底是有多恨她,下手如此用力,完全是想一巴掌抽暈她。
忍著痛,常韻笛咬牙道:“洛嵐邑,你已經瘋了。”
“啪!”
洛嵐邑用力的將她的臉扇到一旁,獰笑著:“兩個還不夠是不是?”
常韻笛保持著被扇的那個動作,並沒有再回過頭。淩亂的劉海擋住了她半張臉,叫洛嵐邑看不清她的模樣。
洛嵐邑看著手上還在發燙的焊烙鐵,她笑了笑,一把抓起常韻笛的頭發迫使她再一次抬手:“你說,我是燙在你的這裏呢,還是這裏呢。”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焊烙鐵在常韻笛的臉上比劃著。雖然沒有與肌膚接觸,可是隔著空氣已經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
常韻笛真的害怕了,她從未想到會有今天。應該說,她從未想到洛嵐邑竟然會瘋掉,因為她。
常韻笛一邊想遠離那燙手的溫度,一邊做最後的掙紮:“你把我害了,就不怕單爵之知道嗎?單爵之他回來找我的,他要是看見我不在了,肯定會把百靈宮尋個遍的。”
洛嵐邑最在乎單爵之了,隻能把他搬出來了。
“嗬嗬?你當你真的是王上心愛的女人呢?”不料,洛嵐邑根本不理會常韻笛的說法,惡狠狠的盯著她:“你,還有玊月,就是賤人一個。不顧一切的與我爭奪王上,不顧一切的想要陷害我!你死了,玊月也不好過!”
常韻笛突然憤憤起來,她凶惡的瞪回去,麵對友情她從不會退縮:“你有什麽事衝我來!我不許你說玊月半句難聽的話!玊月是個好姑娘!你怎麽不從你的身上自討原因呢!”
“常韻笛你死到臨頭了還想威脅我?”洛嵐邑好笑的嗤聲:“你信不信我把你毀容之後在從你的身上戳幾個洞!”
她故作無所謂:“嗬,你來吧,你當我怕你。單爵之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王上?嗬。”洛嵐邑冷冷一哼,聲音尖銳刺耳:“你憑什麽認為王上回來找你?”
“因為。”她突然被問住了,頓了頓放慢了語氣:“我懷孕了!”
“哈哈哈哈哈。”引來的卻是洛嵐邑瘋狂的大笑。
“笑什麽。”常韻笛不瞅不睬:“怕了的話就趕緊放開我。”
“怕?我洛嵐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說明,我已經做好覺悟了。”她好笑的遲疑了一下:“你懷孕了?懷了王上的孩子?”
常韻笛哽咽,看著那女人毫無血色的臉,又有些莫名的不安心:“洛嵐邑你真的瘋了。”
慢慢的,洛嵐邑好像想到了什麽,聽到那個消息讓她從吃驚轉為壞笑。
她慢慢的靠近常韻笛。
“我突然覺得,如果把你毀容了,王上知道多半會處死我。所以我不能燒了你的臉,這樣王上會不高興的。”她說罷,又轉語:“既然這樣我就隻能尋一個別的地方,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麽樣。”
話音剛落,便將焊烙鐵緩緩的放下,在常韻笛腹部的位置突然停頓住,接著對準她的腹部緩緩逼近,同時挑眉示意常韻笛。
“不,不要。”常韻笛驚愕的直搖頭。
“讓你未出世的孩子感受一下邑妃姨母的溫愛。”洛嵐邑說罷又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洛嵐邑!你真的瘋了。”常韻笛被逼的直蹙眉:“單爵之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洛嵐邑撇撇嘴好似無辜:“對,你的沒錯。但是一個死人怎麽會讓王上知道事情真相呢。”
常韻笛心中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你、你什麽意思……”
洛嵐邑輕笑過後,勾了勾嘴角露出猙獰般的笑容:“字麵意思。”
在沒等常韻笛說什麽,狠狠的伸手將烙鐵死死的壓在常韻笛的腹部上,隔著裙裳,卻依然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
痛的常韻笛失聲慘叫,白色的衣裳被燙的馬上起了邊,透明的白色煙霧從烙鐵底下浮起,衣服也被燙的有些燒著,散發著糊透的味道。
那劇烈的燙傷讓常韻笛的眼淚跟著打轉,就像是叫的撕心裂肺都無法將內心的疼痛釋懷。
洛嵐邑這個瘋女人!真的要她死!
洛嵐邑笑的撕心裂肺,看著常韻笛越失聲難堪,她就越是開心的不得了。看著她被痛的猙獰的臉孔,就越讓她的手底使了使勁。
手底一個用力,一聲比一聲心思費力的慘叫,便再也沒有了升息。
看著常韻笛垂頭閉目暈倒的模樣,臉頰和額頭已是布滿了汗珠,將她的碎發僅僅的與臉頰相貼在一起。
洛嵐邑使勁的踹了踹她發現真沒了動靜,才放下焊烙鐵抱著胸長笑的離去。
在準備走出小黑屋門口之前,她突然停住對身後的阿紫說:“你就留在這裏,等她醒了在給她來一記。”
“是。”阿紫行禮,目送洛嵐邑離去。
可兩個時辰過去常韻笛也一直沒有醒來,阿紫覺得常韻笛應該是奄奄一息了。想去稟報邑妃,可四下不能沒有人看管她,便囑咐門口的兩個婢女道:“我現在去找邑妃匯報事情,你們兩個可要給我看好了人!”
“是。”兩個婢女連忙行禮應和著,同時提高了警惕。
阿紫點了點頭便離開了,不久之後一個身著婢女服的丫鬟前來,手裏提了一屜包子,對門口兩個侍女說道:“姐姐,這是後廚給你們做的吃的,還沒吃飯吧,就叫我趁熱送來,你們快趁熱吃了吧。”
在外麵整整站了一天,累的是腰酸背痛,一見那香噴噴的包子,立馬放鬆了警惕,把阿紫臨走之前囑咐的話忘記了大半。歡心的接過包子開始吃了起來。
“那我先進去了哦。”送包子的小丫鬟指了指那個關著常韻笛的小黑屋。
“去吧去吧。”侍女一邊開心的吃著包子一邊道。
一進去,頓時覺得光線昏暗了許多。隻有一盞燭燈照亮那漆小的屋子,在一個角落的稻草堆上,斜躺著一個曲著身子的女人,捂著自己的腹部,不時還輕咳幾聲,看的丫鬟十分心疼。
邑妃竟然如此對待常韻笛,都怪他。
“姐姐?姐姐?”丫鬟蹲坐在常韻笛身旁輕聲呼喚著她,又不時看看身後無人才安心的繼續喚她。
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叫她,迷迷糊糊的睜開半眯的眼睛,還撲朔著波瀾,眉毛微蹙,看著眼前的女人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梟兒……你怎麽來了。”
“姐姐。”她心痛的看著常韻笛慘不忍睹的模樣,越來越痛恨自己的做法。她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在常韻笛已無法用力抓緊的手心,合上它。“姐姐,這是專治燙傷的藥粉,你要塗啊。”
“你怎麽會來這裏呀?洛嵐邑沒對你們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她的聲音細小又有些沙啞,像是已經無力說話,卻仍在堅持一般。
泛白的嘴唇微微張合,梟兒也勉強能聽懂常韻笛說的話。可是心卻是極為痛的。
她都這幅模樣了還在擔心她們下人的安慰,她從下人嘴裏聽聞常韻笛被燙傷,好不容易逃出來想給常韻笛送些藥,然後告訴常韻笛一切都是她做的。
可現在她竟然說不出口,她不知道她說了常韻笛會有多恨她。
既然這樣,就一直隱瞞下去吧。她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好姐姐。
當初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才失了心態去選擇害她。現在想來她真恨不得反正的抽自己的嘴巴,常韻笛是個多好的姑娘,自己怎麽會傻到去輕信壞人的挑唆。
“對不起,姐姐。”她抿嘴含淚,小聲的低語。
常韻笛微微蹙眉沒有聽清:“嗯?你說什麽……”
“沒,沒。”梟兒吸了吸鼻子,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姐姐,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常韻笛淡淡的抿了抿嘴巴:“你快走吧,若是被她們發現了,就不好了。”
梟兒點點頭,然後環顧一下四周,出去將門關上。在關門的那一刹那,還看到梟兒與門口的兩個侍女說了幾句話。
然後,她就沒有力氣在抬眸了。
沒了外麵月光照進來,小黑屋又如同之前一樣的昏暗了。她垂憐看著握在手裏的藥瓶,雙手緊握將它放在心房處,閉上眼睛,緩緩的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