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終於回家了
“父親!母親!”一進門,常韻笛一把撲倒一個中年男子的懷中。那男子隻是表示很驚愕,完全沒反應過來。
驚愕之下,一旁的中年婦女也不敢置信的放大瞳孔。
“笛兒!你怎麽回來了?!”男人雙手托著常韻笛的臉頰,激動的淚水已經含不住,望著那滑嫩卻消瘦的小臉蛋,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父親,我好想你啊。”常韻笛顧不得任何,將父親抱得緊緊的。
原來,不見是不見,一見會這麽想念。這種,就是家的感覺啊。
一旁的中年女子也連忙湊過來,想去撫摸她卻不知該觸摸哪裏,將她作為寶貝似的感覺小心翼翼的怕碰壞了她:“笛兒,我的好孩子。”
常韻笛轉頭,眼淚也含不住了:“母親,笛兒好想你們。”
“你怎麽回來的?”父親驚愕的問道。
單爵之他是了解的,怎麽可能輕易的將韻笛送回來。可是,她又是怎麽回來的?
望著那消瘦的人兒,畫眉宮主心疼的不得了。
“是二哥把我帶回來的。”常韻笛回答著,激動的心情仍無法平複。
“文昊,怎麽回事。”畫眉宮主一頭望向他,恨不得趕緊知道事情的所有。
常文昊在一旁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事情來龍去脈還是等你的小閨女坐下在跟您老二位說明吧。”
“笛兒,聽說你過得很不好。”母親湊過來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好久都沒有見到自己嫁出去的女兒了,就連做夢也總是想個不停。
“還好。”常韻笛勉強的笑了笑。
她不想讓父母知道,她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單爵之又是怎樣對待她的。她不希望父母為她心疼,又讓父母替她操心。事已至此,都已發生,就不要告訴他們,那些多餘的不開心,就讓他們憑空消失吧。
常韻笛是個懂事的孩子,她雖然不為人母,但卻經過宮中的曆練,讓她明白了很多感情,也知道該如何為人處世。她雖然一副精神分裂的模樣,但這都是她有意這樣做的。
對於單爵之,她是傲氣的;對於玊月,她是友好的;對於常文昊,她是頑皮的;對於邑妃,她是懷恨的。
那些不同的她,都是因為對於不同的人。
母親頓了頓,心疼的看著常韻笛,又道:“不用多說了,做父母的都明白,隻是單爵之陰險狡詐,我們不得已才把你嫁給他的。”
常韻笛露出一個很堅強的微笑:“我知道的,你們不要自責,我沒有怪你們。”
“想想你在那裏度過的每一日,都讓我以淚洗麵。”說著,夫人又是掉下眼淚。
夫人就在那裏用手帕拭著眼淚,周圍也逐漸安靜下來。一下子氣氛就變得尷尬了,誰也都不說話。空氣中,隻傳播著依稀的哭泣聲。
最終畫眉宮主打破沉寂,大手撫摸著常韻笛的秀發,雖然他不說,卻能看的出他比母親還心疼孩子:“單爵之知道你回來了嗎?”
父親在她短暫的記憶力,總是擺著一副威嚴的模樣,讓她覺得還沒跟她說話,就嚇破了半個膽子。但是現在看來,他又是那麽的充滿父愛,讓人想變成一隻小貓,隨遇而安的在他的懷中。
“他將我作為點頦質子送給點頦王了。”常韻笛頓了頓,好像眼神之中飄過什麽思緒,沒有讓人過分的發覺:“但是點頦王與我有些舊情,我就回來了。”
“他把你送回來的?”父親又問。
“嗯……”她淡淡的應了,聲音小的感覺自己都聽不清楚。
她不知道現在跟劉毅還算不算是有交情了,也不知道劉毅會不會跟單爵之說。質子出逃可是大罪,劉毅是否會幫她頂下來,那就要看劉毅是怎麽想的了。
母親欣喜的拭了拭眼淚,開心的握住常韻笛的手:“那太好了,那是不是以後笛兒就一直可以待在我們身邊了?”
“算是吧。”看著母親那喜笑顏開的樣子,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說明。沒辦法,她隻有順著母親的想法來。不希望看見母親歡心又傷心的模樣。
“太好了太好了。”看著母親歡心的樣子,常韻笛也淡淡的笑了笑。這個笑,隻有她自己懂是多麽的複雜。
哽咽了一下,常韻笛的思緒又開始逃離現實。常文昊卻深深地將這場麵看在眼裏。
“但是母親,請你們不要把我回來的事情說出去,我怕單爵之……”常韻笛頓了頓,好像做了什麽錯事似的很心虛:“我怕單爵之回來找我。”
“好!一定不說!”隻是母親隻知道欣喜,完全沒有在意任何。
而百靈殿上,一聲響亮的破碎聲,伴隨著劈裏啪啦的銅器與地板撞到的聲音。地上全是花瓶的小碎塊和一個個的銅器,叫人站不住腳。
單爵之氣憤的又是砸又是嚷,已經無法平複自己受到消息後的心情。
詩箋直立立地站在一旁,卻一言不發。
他清楚的知道,在單爵之生氣的時候若是與他說話,他便會更生氣了。等他發泄完了,有什麽事情才能說。
不然單爵之發起脾氣來,簡直要掀翻了整座百靈宮了。
待單爵之沒了動靜,一屁股坐在虎皮王座上,然後開始托腮沉悶不語。
這時候詩箋才肯上前,輕聲道:“那王上打算如何?現在就讓小的把她抓回來?”
“洛南柯到底是怎麽搞的,一個女人都看不好,竟然大言不慚的找我要常韻笛,若不是常韻笛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了,我才不肯拿她做交易。”氣憤之下,單爵之憤憤個不停。
他以前一直覺得常韻笛的那股傲氣讓他欲罷不能,但漸漸地常韻笛對他也沒那麽拒絕。倒覺得她跟其他的女人沒什麽兩樣,漸漸地也對她失去了些興趣。
他以為是這樣的,但是常韻笛離開之後他就有些後悔。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麽,對女人又開始變得差了。他總是想讓詩箋找機會把常韻笛弄回來,可機會還沒來,點頦那邊就告訴他常韻笛跑了。
氣的他不知該如何打算!
這個常韻笛怎麽那麽會逃,幾次都讓他逃掉了!如今偌大的點頦宮都困不住她?是不是一定要在本王的身邊才可以被拷的緊?
“隻是點頦宮如此之大,又嚴密。竟然會讓一個女人跑回來?跑出來就算了,還要通知本王?”單爵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轉首給了麵前的男人一個眼神:“詩箋?”
詩箋淡淡問道:“王上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單爵之戲劇性的挑了挑眉毛:“你覺得?”
“小的覺得,很有這個可能。點頦王憎恨百靈人,也許這會是他們給咱們設下的圈套也說不定?”詩箋又將疑問轉了回去。
“嗯。”單爵之淡淡的點了點頭。
現在心情平複下來之後,在想想剛才那瘋癲的模樣,難道這是因為常韻笛才會變成這樣的?他什麽時候這麽在意常韻笛的事情了!
“那現在要怎麽辦?要再看看嗎?”詩箋問道。
“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單爵之頓了頓:“先看看吧。”
不知這事是否為真,還是洛南柯早就有意圖把常韻笛作為單爵之的把柄。不然他當初為何要點名道姓的一定要常韻笛去做質子,這才半個多月就被常韻笛逃了回來,這件事果真有些蹊蹺。
也許是洛南柯早就有所聽聞常韻笛對單爵之的重要性,可這麽一交換,確實讓這種重要性變得沒這麽重要了。但怕就怕在單爵之聽信了這件事是真,若是敵人埋伏,那就正中下懷了。
作為一代君王,不得不給自己想十種退路讓自己脫身,敵人的每一句話也都要反複的琢磨才能回複。從小就為一代宮主,今後也要統一成王的他,一直都是這樣活下來的。
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睡覺的生活不知道要到何時才會結束,那種安逸的感覺好像也隻有在常韻笛躺在身邊的時候感覺的到。
可是她現在不在了。
單爵之的眼神漸漸深邃了,扶在王座上的手也漸漸的攥緊,眯著眼睛咬了咬牙:“常韻笛,早晚有一天會讓你重新回到本王的身邊的。”
這半個月玊月一直寢食難安,生怕作為點頦質子會遇到什麽不測。但是更重要的,讓她更在意的是,現在單爵之竟然因為她都不怎麽碰別的女人了。
一直給她那種隻有常韻笛才是用來蹂 躪玩弄的,其他的女人都可有可無,沒有也罷。
果然驗證了她之前的一個猜想,常韻笛才是單爵之這輩子最大的絆腳石。這叫她更加想念常韻笛,希望她能快快的回到單爵之的身邊。
邑妃憎恨常韻笛,也不服氣單爵之將她作為質子送走。她明明就該死的,竟然這麽好命還讓她苟且偷生的活下來。
邑妃對她恨之入骨,怎麽能是讓常韻笛受苦一輩子就能了事的。她就應該把她抓回百靈宮,然後在她的手底下狠狠地被折磨到死。將四肢砍斷,不給她任何能逃脫的機會,然後看心情給她投食,吃的都是自己的肉!最後將她的眼睛舌頭都挖出來,做一個活死人!
每當想到這裏,邑妃就笑的忘我。她真的,是瘋了。
而點頦宮那邊,總有一種聲音在呼喚他,溫文卻又苦惱。
“韻笛,你為什麽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