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準備好逃離
幾日,常韻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她根本就不想過這種平靜的生活,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太無聊了。劉毅出於對她的彌補,一直將她視為掌中寶,人們也因為她是宮主的心中人不敢視她為質子。
常韻笛就這樣被當做小祖宗一直供著,誰都不敢去招惹。
但也因為太過袒護,不準常韻笛做許多事情,尤其是外出。劉毅總是怕,常韻笛會借機跑掉。
因為她已經偷偷地爬牆,爬樹,扮侍衛,溜走許多次。
侍衛一次次的給劉毅匯報,他卻隻能無奈的揉著太陽穴:“為什麽,她就是不想呆這裏。”
沒辦法,常韻笛恨他是一方麵,這裏沒有朋友也是一方麵。她習慣了大家一起歡樂的時光,便一刻都無法忍受自己孤獨。
她將所有能試的方法都試了,可點頦宮的人對她十分忌憚,隻要看見有一個長得跟她很像的人都要抓起來看看是不是常韻笛,就是怕她魚目混珠跑走。
這麽嚴密的情況下叫她如何逃走。
但萬萬沒想到的就是把她那可愛的小薩椰給忘記了。
這天,她在花園裏看著池塘裏遊來遊去的魚兒發呆,隱隱約約在吃水中冒出的泡泡的引來了她的視線。
她仔細上前打量,發現那泡泡越來越密集,一直從水裏恨不得一口氣的往外麵湧出,仔細看,是從池底。清澈的池水,卻因為波瀾讓她看不清池底。她有些著急的想進一步探個究竟,卻發現池中的水好像少了一些。
再仔細一看一隻小爪子從池底伸出,好像還毛茸茸的。再仔細一看,嚇得常韻笛一個‘噗通’跳到池中,奮力的蹲下 身趴著那個吐泡泡的地方。
果然與她想的沒錯,那渾身濕透的小毛球,在水中時嘴裏還吐著泡泡,毛茸茸的毛發還隨著水的流動而緩緩飄灑。
“薩椰!”常韻笛將他從池子裏報出,放在懷中一直按著它的小肚子。
它在常韻笛身邊玩的好好的,怎麽才出神就跑到池子底下去了!小薩椰嗆了幾口水出來,唏噓的眼睛看著常韻笛,小爪子抓了抓她的衣物。
她蹲坐在池中,冰冷的涼水打濕的她的紗裙,濕漉漉的像個不折不扣的落湯雞,好在隻是下半身浸在水中。
見薩椰無事了她才喘了口氣,真是個調皮搗蛋的小東西。
等在過了一會兒,小薩椰在常韻笛的懷中緩過了神兒,跳到岸邊甩了甩濕漉漉的毛發,開始舔 著自己的毛發,開始打理。
常韻笛也上了岸,無奈的摸了摸它的小額頭:“薩椰你怎麽這麽調皮,你怎麽跑到池子底下去的啊?”
小薩椰不會說話,但是能聽得懂常韻笛大致在說什麽,剛理了一半的毛發。便跑到一個小草從裏,常韻笛跟了過去,發現裏麵有個土質疏鬆的地方,在轉過來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剛拋出的洞。裏麵還趴著幾個小不點大的小蚯蚓。
“你是在捉蚯蚓嗎?”常韻笛好生歎氣。
薩椰真是太調皮了!
等等,挖洞!?
常韻笛在看向那不大不小剛剛可以伸進一個手的洞口,又看向了薩椰。突然回想起,她那時候在野人幫跟那猛獸作戰的時候,身邊都是一些坑坑窪窪的。而且靠近野人幫,也都是坑坑窪窪的。難不成,都是小薩椰幹的?
“你會挖洞?”常韻笛將薩椰從手托起,驚訝的問道。
它蹭蹭常韻笛的手,擺了擺尾巴,小 舌頭安撫般的舔了舔。
它好像是在承認,常韻笛有些激動,又問:“那野人幫的洞也都是你挖的嗎?”
它擺了擺頭。
雖然薩椰不能一下子挖那麽大的洞,但是可以日積月累,總有一天可以挖洞出去。
她本來是打算挖洞出去,但是找不到鏟子,最重要的是還沒等挖好就會被發現。但現如今她不需要工具,而薩椰就是一個逃跑的最有利的工具。她以前怎麽就沒想到,而且還把這天然的工具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一時激動不已,緊緊地抱著薩椰,才不管彼此濕漉漉的就是往臉上一頓噌:“你真是我的大救星,薩椰。”
薩椰不懂,隻是很嫌棄她臉上的脂粉,這下它又得重新梳理毛發了。
她將她宮裏麵的侍女打發了一半,準備為這次逃跑做一個好的開頭。然後開始在半夜咳嗦,有時候深夜咳得厲害,不得不去傳太醫來。
她在讓侍女去叫太醫的來,將其他的侍女都分散開。然後偷偷地將熱毛巾敷在額頭上,等太醫到殿外準備進來了便立馬拿開藏起來。
太醫給常韻笛把脈,將一塊白色的布撲在常韻笛的胳膊上,仔細的診脈,又摸了摸常韻笛的額頭。看她樣子好像病得厲害,臉紅耳赤的,卻發現她好像並無大礙。
“常姑娘,可能是最近換季才導致的您咳嗦頭熱發病。老臣給您開幾個藥方,您按時喝了就會好了。”給她把脈的是一個看似上了年紀,也快退休的老頭。留著一臉的山羊胡,看樣子憨厚老實,為人忠誠。
“謝謝太醫……”她表情難受,看樣子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太醫說罷,準備收拾隨後提著小藥箱離開。
就在太醫的屁股剛離開板凳,常韻笛就一把將太醫的袖子拉住,死死拉住不放。“不,太醫不要走。”她的眸子欺淩可憐:“太醫我好怕。”
“常姑娘!常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呀!”那太醫被常韻笛抓的嚇破了膽。
早就聽說這常姑娘對宮主可是關係親密,宮主在她的身上可是費了不少的心血。他倒是對這個常姑娘有什麽想法,就算不是他主動的,到時候宮主怪罪下來,也隻能是他受著。
宮主與常姑娘的關係,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她的。即便是她的錯,也都是別人的錯。就因為常韻笛明知這一點,才敢出此下策的。雖然感覺對不起這忠心懇懇的老頭,但她實在是一日都不想在這裏多待了。
她硬拉住太醫不叫他走:“太醫韻笛真的可怕,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她的眼裏竟是驚慌失措:“我近日做夢一直夢到有一個穿白色衣服披著肩膀的女人,她看不見臉!一直跟著我,我就一直跑,她就一直追!”
“常姑娘!一定是您近日沒有休息好!躺在床上好好養幾日就會安好了。”太醫無奈的一邊敷衍一邊逃脫常韻笛的魔爪,這要是傳出去,就是攤上事兒了。
常韻笛一直驚嚇的搖頭,拚命的拽住太醫的袖子就是不放:“不是的!太醫!最近我在窗口往外望,都能隱約看到一個白影閃過。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她一個勁兒的將太醫往懷裏拉,把握好力道,她就知道那老頭會一直逃離。就這樣,戲越演越真。
二人拉 拉扯扯,一旁的侍女看著十分的著急,一個連忙跑去主宮殿去找劉毅幫忙。可被常韻笛一聲令下攔了下來:“誰都不許出去!”
找誰都不能找劉毅,這件事情若是玩過火了,被他知道,肯定早晚會發現這其中的端倪的。
再說了,劉毅是誰。四宮中有名的大神醫,擁有妙手回春的能力。這要是讓劉毅過來,一下子就能看出常韻笛是裝的。
可現在這一聲令下,凶惡的與剛才嬌弱害怕的小女人樣完全不符合。有些尷尬,隻好裝傻。
“哈哈哈哈哈,你看!”她突然獰笑的指了指天花板:“你看,那女人在那呢!”
侍女們都是花一般年紀不懂事的小姑娘,被常韻笛嚇得都不敢抬頭看,再加上常韻笛的表情時而嚴肅時而豐富,都以為常韻笛是瘋了。
突然,她撒開太醫的袖子,讓那老頭不小心摔到了地上,驚訝的放在瞳孔注視著在地上摔個半慘的人又連忙道歉:“啊對不起,太醫先生。”
太醫害怕的連忙擺手,來不及站起身,驚慌失措的往後挪動。常韻笛那時而發病時而平緩的樣子,是他又一次遇見。這下怎麽也得因醫術不高明而請求告老還鄉了。
見太醫走的匆忙,她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開始裝睡。但是又怕小侍女們偷偷將事情告訴劉毅,在她剛睡的安穩時,突然詐屍般的從床上坐起。
滿臉冒的全是冷汗,她驚慌的跑下床,小侍女們連忙上前扶她,但是她還是一個踉蹌的摔在了地上。
她瞳孔放的極大,恐懼的表情讓周圍的氣息都變了:“我們這裏有多少人!?”
“算,算上娘娘……應該有9個人。”小侍女攙扶著她,又被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嚇到了。
“沒錯,對,沒錯!就是9個人。”她突然又獰笑,獰笑一陣後又嚴肅的麵無表情,直勾勾的看著剛才應答的小侍女。“對,剛才那女鬼給我托夢,告訴我……”
“常姑娘……”那小侍女被嚇得想哭。
常韻笛又靠近了些她:“她告訴我,不準有任何人知道關於她的事情!隻有我們這9個人知道!而且不準有任何人踏進,也不準有任何人離開!否則,她就會……暴斃身亡。”
侍女們都嚇破了膽子,不知是真是假,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又安慰著常韻笛:“常姑娘,我先扶您上床,你一定是做惡夢了。沒事的沒事的,睡著了就會好了。”
“不,不是的!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她一邊說一邊甩開侍女的胳膊:“別拉我!你們都太危險了,你們都不許出去知道嗎!不許告訴任何人。”
“常姑娘,你先睡吧。”侍女安慰道。
常韻笛被重新扶上床,可依舊是無法平複心情:“我問你,這裏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女人住著。”
“好像在十幾年前點頦先王還在的時候,這裏應該是住著一個妃子。”小侍女回憶著,自己回憶著也有些害怕。大部分是被常韻笛這演技嚇得不行。
“對,就是她!一定就是她,她的怨靈在找回來了。”她猛地咋呼一聲,又嚇到了周圍的一群小侍女:“因為她的不甘,所以一直在這裏無法離開,便一直詛咒著這個。”
侍女雖害怕,卻仍是要做好分內的工作先安頓好常韻笛:“常姑娘,您一定是病了。您先安心睡下,明日一早我便讓宮主為你親自把脈。”
“這個不是病,這個治不好!永遠都治不好!”一聽這話,常韻笛更是不依不饒,若是要劉毅來了,她這一切計劃都泡湯了:“為什麽你們都不信呢,你們若是讓別人知道,或是踏出這裏,就都會死!會死!!”
她越是張牙舞爪的,越是讓人害怕。她就因為周圍的侍女都是十五六的小女孩,不太懂事,才抓住她們害怕的心態,去嗬住她們。讓她們主動的為她保守秘密,既然不能買通劉毅身邊的人,隻好就嚇通了。
“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個詛咒已經成立了。”
這是她臨睡前的走後一句話。
薩椰並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常韻笛想做什麽它都會按著她的要求來。等她們都以為常韻笛睡去了,她便偷偷地起床,靜悄悄的拿著鞋子走到院內,在一個不經意的高草堆裏比劃好。
“薩椰,加油,就在這裏挖洞,挖深一點。”她將薩椰放在地上,指示道。
薩椰很乖,不費吹灰之力就幫她挖了一個可以埋人的洞,這個挖洞驚人的小家夥讓常韻笛刮目相看了。她看了看她這個地方離點頦城外最近的坐標,在腦海裏想象了一地圖,然後繼續指使薩椰挖洞。
就一個夜晚的時間,薩椰就在地下挖了一個類似於小洞 穴的東西。常韻笛欣喜的直鼓掌,按照薩椰這刨土的速度,第三日,她就可以偷偷離開點頦宮而不被人發覺了。
看天色漸漸亮了,她連忙帶著薩椰準備離開,離開前看了看那拋出來的土,將它弄成了一個高土堆。在雜草之中不怎麽能被發覺。有撕扯了一些雜草弄成草堆埋在洞口上,生怕有人見了看見這洞口。
到時候劉毅也肯定會很快知道,她的逃跑計劃也就又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