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隱瞞的實情
屋內,劉毅坐在床榻上,靜靜的回想那日發生的一切。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虛幻,就像是夢中假象般的。
明明不希望那種事情發生,可它偏偏竟是現實。
那藥根本沒有地方種養,是他劉毅在草藥房十天十夜的心血研究出來的,配合師父的畢生絕學。才得以配出那看似是吸收土壤養分的草藥,那藥熬製出來的湯水無形無色無味,劉毅敢如此放肆的毒害單刄之就是因為再好的禦醫都無法查出死因,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見過如此的藥物。
本是想好這天衣無縫的計劃,卻不料竟被常韻笛阻止了。看她現在對單刄之動情的樣子,如果那天真的把單刄之毒死了,她一定會恨他的。
她那樣做,除了還他一個人情多少都有點私心。常韻笛這個人劉毅也是算太了解了,她做什麽心思都很單純,經常把想法寫在臉上。她口中執拗說不喜歡,可事實早已出賣她。如今她承認,又說的不明顯,果然還是心有顧慮。
劉毅越想越不甘心,單刄之那種人到底有什麽好,竟然改變了常韻笛的初衷,難道她都忘了自己之前生不如死的生活了嗎?還是真的以為出了事兒單刄之能保護她?
說來也奇怪,這事兒本無人知曉。為何常韻笛會在那麽重要的時刻插手來阻止呢?難不成他們的所作所為全部都一直被人注視著?如果真的是這樣,會是誰呢。
劉毅無奈,此事也隻能作罷。
而這事兒很快便傳到了單爵之的耳中,這讓他開心的很。很早之前他就聽說單刄之為了救常溪的容顏廣外求醫,識得了劉毅那樣一位好人才。
將他就在宮中,卻不知養虎為患。他明明有所察覺那塊玉佩,卻天真的相信那就是常溪的。可如果真是常溪的,那豈不是說明常溪是點頦一族了嗎?身為點頦的人又怎會安心服侍在滅族人的手中呢?
“王上,此事已經讓常韻笛那丫頭有些注意了,待事情大起來,她定會在單刄之和劉毅之間選擇,而且隻能是一個。”詩箋的語氣平淡之中又不失蘊意,每一句話都是簡單明了。
他的意思就是讓二人相爭,最後兩敗具傷。
單爵之勾了勾唇:“到時候,不知道她的選擇會是什麽。”
想想就覺得有趣,她與劉毅相識在山中,他們的事情按理說無人知曉,可這世間又有什麽事情能瞞得住單爵之。
換句話說,能坐穩江山的人身上定是有不為人知的能力。
而單爵之的能力就在於,他就算人坐在殿上,卻可以俯瞰整個世界。那隻在天上一直為他俯瞰和偵察的忠心耿耿的雄鷹,便是詩箋了。
雖然當時沒有找到常韻笛的下落,可事後詩箋卻懷疑突然出現的常溪,便不費周折的調查她甚至她身邊的人。才得知她和劉毅在宮外就認識,還救了她的命,按理說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宮內常韻笛隱姓埋名,二人裝作不認識。一直到現在,宮內糾紛過多,多到隨便抓起一事兒小小的添油加醋便一發不可收拾。
當詩箋知道劉毅多少對點頦宮有點忌憚,便開始暗中細心觀察。慢慢的,也有了眉目。
這場糾紛,經過了多少眼目,引來一場戰爭也是難免的了。
正在二人在宮中商談,一隻雄鷹從窗戶外直勾勾的飛來,卻很安穩的落在了抬臂的詩箋身上。
隻見他輕輕撫摸著它的羽毛,眼裏竟是溺愛:“狼,今日是否又有消息?”
這隻雄鷹便是他的雙目,詩箋曾是被鷹養大的孩子,因為兒時笨拙,再加上羽翼不太豐 滿,飛行又學得慢,當時機成熟母鷹便將小鷹扔出巢中,它極力飛翔卻還是墜入崖中,幾次差點被禿鷹抓走食用,正是他命懸一線的時候這隻雄鷹救了他,而這雄鷹的主人竟是單爵之。
單爵之對他悉心照料,沒想到他竟然有能力休成人型,單爵之見此便將雄鷹賞給了他,它本無名,詩箋起名為狼。
希望以此來紀念他們的相遇。
每次看著這隻鷹,總是能讓詩箋回憶起太多,那時候單爵之還是個小公子模樣,一晃在他身邊也有十多年,竟變成了一宮止住,將來還要稱霸天下。
“王上。”詩箋注意到了狼的腳上綁了一個紙條,他迅速拆下遞給單爵之。
單爵之快速掃了一眼,眉頭不由得緊蹙了一下,本是攥著紙條的拳頭也握緊了。
“怎麽了,王上。”詩箋看出單爵之深情不對,連忙上前問道。
“單刄之那個小子,竟然對我隱瞞常韻笛一事!”單爵之咬牙,恨不得將那個欺瞞他的弟弟碎屍萬段。
他待他如手足,他卻為了一個女人騙他。他難道不知道常韻笛就是王兄一直下令尋找的女人?他不知情也就罷了,可如今他不僅知情還瞞他多時,竟然還將她納為自己的後宮,簡直欺人太甚,還把他這個哥哥放不放眼裏了?
“單刄之當真知道常韻笛身份?”詩箋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紙上所寫,而王上並沒有要給誰看的意思,所以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這到底是誰的書信?為何得知的如此密切!”單爵之有些惱怒,忍著憤然的情緒等著查明真相,事後與單刄之好好算算帳。
詩箋連忙應答:“回王上,這是我安插在點頦宮的小廝,常與我以密報的形式往來。”
“既然如此,那就即刻啟程!”單爵之拍座而起,見此事無差池,便再也等不及。
常韻笛!我說過了,別被我逮到。沒想到,這一日快的實在突然。
單刄之不以為然仍在寢殿中批閱奏章,對於這份即將到來的硝煙的敏感度,還是不及他的哥哥靈敏。
常韻笛不知為何越想越覺得奇怪,那種不好的預感也油然而生。到底是哪裏,是哪裏不對勁呢!
想著想著,踏著外麵的白雪,穿過曾經百花齊放的禦花園,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單刄之的寢殿。
這絕對不是她故意的,難不成這真的是天意?
讓身後的侍女在外殿等候,自己輕聲慢步踏入正殿。從正殿走過,經過長長的大殿,雖然常韻笛的腳步很輕,可未免也不會一點都沒有察覺?
“身為一個君王,怎可不提些心?”常韻笛的聲音從單刄之身後幽幽的傳來。
這樣不在意,難怪那日沒有注意到劉毅。
單刄之笑笑,挽手一把將常韻笛摟入懷中:“因為你在本王的身邊,讓本王太安心了。”
也許過於親密,這些往日的舉動變的很平常了,這按照以前的常韻笛是怎麽也接受不了的。
看來常韻笛這輩子,是認定單刄之了。
“嗬嗬,你呀!竟拿我打趣!”常韻笛羞澀的垂下眼簾,弄的她可不好意思。
“謔,都在這呢。”正在常韻笛二人親親密密,你濃我濃的時候,一聲有調侃意味的話語傳入二人耳中。二人下意識都朝聲源處看去,單刄之倒是沒什麽,把常韻笛嚇得腦子變的一片空白。
常韻笛顫顫巍巍的抖了抖唇,聲音小的讓自己都聽不到:“單、單刄之…”
為什麽會是他?!
常韻笛的腦袋瞬間要炸了,她這輩子都無法麵對的人!總是偏偏的讓她遇到,光是對視他眸子的那一刻就完全緊張的發抖,抖到說不出話。不敢直視他又被他王者般的氣勢所感染,神啊,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單刄之感覺出了常韻笛在發抖,大手緊緊的摟住她給予她安全感,他知道常韻笛真的很害怕他。就算是誰,受到了那樣殘酷的待遇,都會害怕都會膽怯吧,更何況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就這樣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子,他單刄之捧在手心裏珍惜都來不及,王兄怎有心將她害成那樣,惹得她現在看到他都在害怕。
可世風日下,他卻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對單爵之友好:“王兄為何進來都不讓人通報一下。”
“誒,瞧弟弟你說的。你我二人可是親生手足,咱倆這關係叫人通報那就真的生分了。”單爵之不以為然,自然的往前走。
“王兄說的是,哈哈哈。”單刄之被說的有些尷尬,不知怎樣接話才算妥當,幹脆以笑代之。
單爵之的眼睛一直打量著垂顏的常韻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弟妹今日為何垂顏見人?”
“王兄莫言怪罪,臣妾今日脖頸不適,定是受了風寒,一抬頭便疼痛不止,讓王兄見笑了。”常韻笛鼓著十二分的力氣,才敢將聲音放大一些,卻怎麽還是不敢直視他。
“哦?弟妹還真是體弱多病呀?我記得我上幾次來的時候你不是皮膚受了疾,就是身體不適。”單爵之小步子緩緩朝常韻笛走去,慢慢將臉湊到她的麵前,根本不顧及身旁的單刄之,惹得常韻笛下意識的往後退,眼睛卻不自覺的看著他的眸子。單爵之見此,笑的邪佞:“依我看,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這一句話,常韻笛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眼睛猛的放大,卻又支支吾吾的推辭:“王兄什麽話,臣妾不大聽得懂。”
“聽不懂沒關係,不過你很快就會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