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常韻笛常溪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這根本不怪你。”常韻笛輕輕搖頭道。
“可又提起你的傷心事兒了,不是麽。而且,我沒有選擇第一時間信任你。”單刄之的眸子,是那樣的惹人心痛,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常韻笛的臉頰:“我怪我自己,明明你是我心愛的女人,可我連對你的一份信任都沒有。我覺得我不配做那個你信任,可以保護你的男人了。”
隻是一句話就讓他這麽懊悔,他是有多麽的愛常韻笛呀。可他以後若是知道常韻笛一直是在騙他利用他,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光是被利用被欺騙就很惱怒了,竟然還是被自己最心愛最信任的人欺騙,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智商的一種侮辱。
單刄之的大手舍不得的撫摸著她臉頰最後一下然後緩緩落在身體兩側,轉過身沒有回頭:“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罷還不等常韻笛反應快步離去。
不知道最近他是怎麽了,經常來常韻笛這裏不說,還總是那麽煽情,弄的常韻笛都有些被感染了。
雖然不知他來這裏是專門看她的,還是來打探情況的,都還要時刻留意著他。能做王的人,一定沒有看出去的那麽簡單。
單刄之一出來沒走多久便停下腳步,身後跟隨著的黑影也隨之停住,一直與他保持著一小段可進可退的距離。
隻聽他冷冷一聲:“出來吧。”
那群黑影瞬間化作人形恭敬的單膝跪地在單刄之的身後,一身的漆黑在暗處根本毫無察覺,就連麵部都看不見一絲的皮膚。全身包裹在漆黑的黑衣裏,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們身份的神秘。
這樣裝模的人有七八個,就連跪在地上都是保持著陣型,顯得格外威風與帥氣。
“點頦王。”黑衣人之中的頭頭恭敬的喊著單刄之,示意他接下來的吩咐。
“給本王暗中調查常溪的身份。”
“是。”
踏入自己的寢宮,身邊兩側的侍女為他寬衣解帶,穿上鬆散的浴袍裝。他抬手示意婢女們都下去,又懶散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望著天花板呆了一陣兒,想想些什麽東西但是腦袋裏一片空白。
“常溪……常溪,常……”念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單刄之突然蹙眉,怎麽都覺得不對,但是又想不到是哪裏感覺不對。
哦對了!常溪!是常氏一姓,要知道姓常的人本就很少,大部分都是畫眉一族。就算生下來失憶,無父無母,那為何是姓常呢。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聯係!
而另一邊,那個本來待自己如親妹妹一樣溫文爾雅的大哥哥劉毅,今日見常韻笛的表情卻是冷淡中又夾雜著些許的無奈。
劉毅一進門就氣哄哄的把周圍的侍女都趕走,然後砰的一下摔上門:“韻笛,你今天真的要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單刄之。”
此時此刻的他再也顧不上周圍人對他有什麽看法了,腦子裏就一股勁兒的想要問清楚。
他不甘心,也是對常韻笛有些失望了。她明明答應過他的,他當時還很感動。為什麽現在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自己想要守護的女子竟然會喜歡上自己的殺父仇人。
這個是他怎麽都不可能去接受的事情!不可能!幾時曾在夢裏夢到過那個畫麵,都是不忍直視的結局。雖然隻是夢,但是他真的衝動了。
嗬,這個世界真是造化弄人。
“劉大哥,我……”常韻笛垂下眼簾不敢對視他認真的眸子,為什麽會有些恐懼麵前這個溫柔的男人呢。“你聽我解釋呀!”
說不出的心虛。
“好!”劉毅爽快的應了:“說吧!我聽你的解釋!”
“我……”這話倒是噎的常韻笛更沒什麽說了。她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對單刄之那種奇怪的感覺很早之前就有了!沒辦法,他真的對她太好了。
換做是誰,身為一個君主能對一個女人這麽好,這麽關心,都會有所感動的,而且常韻笛還是屬於那種優柔寡斷的人。
“你真的要我從你和單刄之之間選擇嗎?”常韻笛眼眶中溢出淚花,已然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沒錯。”男人決絕。
“那我沒的說了。”常韻笛哽咽了一下,心也猛地一顫:“我沒有辦法從你和單刄之之間選擇。”
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她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天自己喜歡的大哥哥要自己做那麽為難的事情。在抉擇麵前,她不能不選擇與她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劉毅,但也不忍看單刄之死。
“你真的是喜歡上了那個暴君了!你知道他殘害過多少黎民百姓,對點頦一族做了多少的血事兒!你現在竟要在我麵前袒護這個男人!”劉毅的眼神堅決,氣勢洶洶的衝常韻笛低吼:“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跟你站在一起了。”
常韻笛心又是一顫。
多麽傷人的話啊,劉毅竟然能說的出口。
他有在意過她的感受嗎。難道他都忘了,他們兩個人在小木房裏療傷過的那些日子,雖然平淡卻溫馨快樂。
“劉大哥,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常韻笛再也忍不住眼中的小瀑布,嘩啦呼啦一頓大哭。
劉毅見她哭的厲害,驚了一下,卻站在原地看著她難受,沒有上前說任何安慰的話。
“我知道,嗚嗚。”常韻笛擦著眼角的淚花,卻又有新的淚水從臉頰趟趟流下,怎麽擦都擦不完似的:“我知道單刄之以前做過那種事情是不可原諒,可是人都是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麽。他現在不是變的挺好的嗎,再也沒有什麽殺戮了。而且他還是因為我才……”
“夠了!因為你才改變的嗎!”劉毅吼斷了常韻笛的思緒:“那是因為點頦已經被殲滅的殺不多了!現在點頦的百姓活在他的陰影裏,他一個百靈族的人統治點頦?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還生活在黑暗中的黎民百姓的感受!”
說罷,劉毅生氣的闖了出去。
見劉毅走掉,常韻笛的婢女便趕緊進屋,她似乎聽見了常韻笛哭泣的聲音。
“常溪小姐,你怎麽啦。”一進門真的見常韻笛在椅子上哭,大顆眼淚嘩啦嘩啦止不住的掉。
“沒什麽沒什麽。”見婢女進來,常韻笛趕緊抹抹袖子擦幹麵部,她知道她現在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便用衣袂遮住自己的臉不讓婢女看見。
婢女見此,微微蹙眉也不敢再問什麽了。
“哦對了。”常韻笛緩了緩情緒:“這件事兒不許向任何人透露!”
“是,奴婢明白。”
天色已晚,星星伴隨著月亮的腳步代替太陽照料大地。已入冬至,院內的樹葉開始紛紛掉落,被風兒一吹就好像仙境一般。擁有魔法似的將她們富有生命,在空中翩翩起舞。
而單刄之那邊,正慵懶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喝著美酒,優哉遊哉的望著月空。
他不喜歡硬邦邦的床榻,這讓他覺得睡覺的時候很不舒服。所以專門讓人為他準備柔軟的床,因為這會讓他有安全感,睡的自然也安穩。
望著窗外的月亮,月光皎潔的讓他莫名想起了她。
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喜歡安靜。
喜歡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吧。自己也慢慢變得安靜起來了。感覺隻要有了她,自己就會非常的心安。這輩子真的要離不開她了吧。
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情的,但一直都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人。
一陣陰風颯過,本處在安逸中的單刄之猛地蹙眉,瞬間提高了警惕。
他蹙眉道:“什麽事。”
隻見幾個黑影瞬移般的從黑暗處到了單刄之的麵前,幾人齊齊的單膝跪在他的床前,微微低下頭以示尊敬。
這些人不就是單刄之上次吩咐去查常溪身份的那群黑衣人嗎。
隻見其中一個站的靠前的黑衣男子開口道:“宮主,您上次讓我們查的常溪的事情我們查到了。隻是她是最近才開始有消息的,之前的一切都是不明的。”
說罷微微抬頭注意單刄之的表情,果然他的表情是不太開心的。
隨即又開口道:“但您讓我們查的常韻笛的事兒……我們查到了。”
“快說!”
“常韻笛跟常溪姑娘所敘述的差不多,也是前不久失憶了。”黑衣人道。
單刄之的眸子深邃:“失憶……”
黑衣人補充道:“是的,而且同樣是墜崖。”
同樣是……墜崖?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而且都是常氏一姓那麽的少,難不成……不,應該不會。
常溪是單爵之的逃出來的女人,是他重賞要抓回去的罪婦。不過說來也奇怪,單爵之平時也很少來他這裏,現在有事兒沒事兒就往這邊跑。
難不成,是因為常溪嗎?
“常溪,常韻笛。”單刄之心中閃過一絲瞎想。保持著沉思的姿勢在床上許久未動,時間長了才發現麵前還跪著一群前來稟報的人兒。
他好似頭痛一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隨即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讓本王靜一靜。”
“是。”
幾團黑影隨之隨聲的迎合同時消失了。
那群神秘人,像是時時刻刻為單刄之效力又時時刻刻保護他人身安全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