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韻笛被逼婚
天色已漸漸昏暗,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般。灰暗的色調讓人喘不過氣,她越想越是靜不下心,心中除了壓抑便再無感受。
常韻笛坐在自己的床邊,將頭輕輕靠在床頭的柱子上,眼神似乎沒有焦距,但又在窗前那支種在陶瓷器皿中的花上停留住,緩緩聚焦。
望著那朵淡藍色的花,回憶慢慢穿梭回幾天前。
當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圍住的一群人將她打量的有些不舒服。自己意識還沒有清醒就被眾人圍觀住了。
這使她有著走神,卻又很快被拉了回來。麵對這些陌生的麵孔,常韻笛有些不知所措。
低下頭去看四周的事物,一切都是那麽的古裝。紅木製的家具,古製的燭台,還有那隻有在電視劇裏才會看到的化妝用的銅鏡。
一切的一切都變了,可她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眾人之中,一個邁著急切步子朝她小跑而來的中年婦女,身著一身華貴的服飾,看著妝容和穿著便是個有錢人家的夫人。
夫人坐下 身,緊緊握住了常韻笛的手低語:“我的寶貝女兒,你可算醒了…大夫說你,嗚嗚…”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掉。
而女人身後著裝依舊華貴的中年男人卻一臉的嚴肅,他板著一張臉,好像生來就是這般模樣,話中帶有教育的語氣:“韻笛,你已不是三歲孩童!還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讓你母上如此為你擔心!”
這話說的常韻笛委屈。
都是那朵花惹的禍,若不是韻笛去采它,也不會失足從懸崖摔下,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場景了。
大夫對此也是無能為力,說小姐也許能醒,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過還好,結局總是較好的。夫人為了小姐能醒,整日呆在廟中求神拜佛,祈求韻笛能早日康複。果然,母愛的偉大最終感動了上天。
可這對韻笛來說卻是捉摸不透,她很不理解眼前那個溫柔卻很陌生的女人一開始就對她這麽親切,讓她覺得很是不自在。
她下意識的將手從她緊握的手中抽出,然後不自在的懸在空中,眉頭微蹙:“我,我不認識你…”
很平淡的一句話卻給眾人一個耳光。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驚訝和不敢相信。
人群之中站著的那不容易留意到的一個男人推開前麵的幾個人,猛的站了出來。他的語氣玩笑中夾雜著莊重,像是平時吊兒郎當突然變的嚴肅。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常韻笛,你摔傻了?”
“常韻笛?我?…”常韻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微微蹙眉表情很是納悶:“我叫常韻笛嗎?”
男人惆悵的摸了摸眉頭,這個話題簡直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歎了口氣,沒有跟上輩打招呼先行離開了。
夫人招呼眾人都先離開,房間隻留下她與那個中年男人。
常韻笛看著他們的模樣很是有夫妻相,應該是一家人吧。
“韻笛,你怎麽連你二哥都不認識了。”中年男人淡淡道。
“算了,我們也走吧,讓韻笛好好休息休息。”夫人沒等男人在說什麽強行挽著胳膊出去了。
常韻笛還沒鬧清狀況,不過好在耳根清淨多了。
她躺下,望著床頂,回想剛才他們的對話。想著想著便意識淡薄不知何時睡去,醒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感覺隻是小憩了一下。
她起身想去打開窗透透氣,卻被窗外的鳥叫聲吸引住了。從醒來就感覺窗外不時有動聽的鳥叫聲,她雙手扶著窗口,將身上的力量放鬆的壓在上麵,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麵,感受動聽的旋律在耳邊徘徊。
“小姐,您怎麽下床了。”她很投入在意境中,連她的貼身婢女花灑何時進來都不知曉。
“啊?我嗎。”常韻笛被拉回現實:“啊,對了。這裏鳥兒叫聲也好好聽。”
花灑受夫人囑托要好生照顧小姐,聽說小姐失去了記憶,便沒在提之前的事兒,隨聲做答:“是的,小姐。這裏的鳥兒呀大部分都是畫眉鳥,歌聲是最好聽的。”
“哦哦!”常韻笛有些了解。
花灑見狀又說道:“因為這裏是畫眉宮,所以大部分住的都是畫眉鳥的成形之人。不用驚訝,我們都是鳥兒修來的。當然,你也是。”
常韻笛很吃驚也很欣喜,雖然她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感覺一醒來自己就是16歲左右的模樣。但聽她這麽一說,也並不是毫無樂趣:“真的嗎?那我們豈不是會飛?!”
“我們都是會飛的,而且還會法術呢。隻不過事情都有局限性,法術低的我們隻有變回畫眉鳥才可以飛行。還有,這裏是禁止使用法術的,就算是幫派的人也是不能隨便使用的。”花灑說道,越看常韻笛的模樣越覺得好笑。她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一直在驚喜與悲傷之間徘徊。
常韻笛撅著嘴巴,小聲嘟囔:“憑什麽自己學到的都不能隨便用,我還是不學了。”
“小姐您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想法呢。”花灑撲哧一笑,隨後知錯又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夫人吩咐不能提起小姐之前的事兒。”
看著花灑突然變得很恭敬,自己心裏有些難說出口的不舒服,她認為同樣是花季少女沒必要有主仆之分:“沒事兒的,你跟我不必約束的。我們就像姐妹一樣就好了,我比較喜歡這樣。”隨後又開口說道:“既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那就有勞你在我身邊告訴我所忘記的一切吧!”
花灑心裏更多的感激,之前的常韻笛對她雖然也不錯,但從未這麽大膽願意和仆人站在一個階層,去平視一個身份地位的人。
“哦對了,昨天那個夫人……”
“是我們畫眉宮的宮主夫人,您的母親。那個感覺凶凶的中年男子就是我們畫眉宮的宮主,您的父親!”花灑頓了頓:“我們畫眉宮可是鳥族四大宮之一呢!”每當提起此事,作為畫眉之人都會感覺很是驕傲。要知道這鳥的種類有千萬種,能從中稱出四大家族的,想必可是很強的。
想著想著,回憶緩緩變得淡了。不知是誰從耳邊叫她的名字,才將她從回憶中拉回來。雖然隻有幾天的記憶,但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想起之前過得快樂的日子,打心底就很開心。隻是這種開心維持不了幾日了,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再有。
這便是她所憂愁的事,有個男人要來娶她。
聽說那個男人是個十分英俊又出色的人,才貌雙絕的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登基為王。按理說她要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應該覺得開心才是,可她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光是聽說他的事情,就已經要聽到耳朵要出繭。但是千篇一律都是他霸權的話。導致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但是沒有辦法。就連父親母親都在央求她嫁給這個男人。
他派人給她父親稍話來,他的語氣硬朗霸道沒有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聽說您有個小女兒叫常韻笛是吧?她的歌聲委婉動聽,就像是笛聲一樣。隻要她唱歌,千裏之外都能聽到她動聽的歌聲。我對您的小女兒頗感興趣,不如三天之內把您的女兒嫁給我,怎樣?當然您也可以選擇拒絕我。可您的黎民百姓們就會嚐到從未吃過的苦頭。畫眉宮主,您不想成為千古罪人吧?”
當國家與自由隻能選一個其一的時候,她憤然卻無可奈何。憑什麽一個無辜的16歲女孩要承擔這樣的責任,如果她不依,那豈不是成了畫眉一族的千古罪人。
如果她依了,雖然成了畫眉宮的大英雄可誰又在乎過她的感受。後人提到她常韻笛的名字也隻不過是在嘴上稱讚兩句罷了,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最清楚畫眉宮主最在乎他的小女兒韻笛了。就因為他和父親有些不能瓦解的誤會嗎?
畫眉宮主知道自己和單爵之的事情連累到了自己的女兒,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第二個辦法。一直是擺出威嚴麵孔的他如今也隻能懇求韻笛同意了這門親事,可他知道的,這是把自己的女兒往虎口裏邊推!
果然國家和女兒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前者嗎。
身為一個撐得起一個國家的男人就一定要顧全大局,盡管失去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當常韻笛被父母央求後,她心裏有些酸酸的。沉默了半晌,一直在替父母換位思考著。雖然她失去了原有的記憶,但自打醒來他們就待她很好。
她一直被人們認證為畫眉宮之女,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認這個突如其來的父母。他們如今遇上了事兒,又不能臨陣脫逃。
跟他們的感情雖不深,但內心卻沒法拒絕。即使她知道她將要麵臨死亡。
想罷,她忍住眼角將要滑落的淚水,微微一笑:“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