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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茶館暢聊

  她走在街上,看著久未見過的春光,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卻在剛剛整理好心情的時候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而且是叫她的名字,來自她的背後。


  “牧歌姑娘。”那聲音在後麵停了下來。而且看起來似乎是一路跟了她很久的樣子。


  牧歌皺起了眉頭,不願意停下來也不願意轉頭去看,她實在是覺得那個人麵目可憎,破壞了自己一天的好心情。那個聲音的主人卻一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路緊緊的跟著她。


  那人見她不願意回頭,就伸出手將自己的手從背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往前一側,將那手擺了下去。


  “柴公子,請注意你的手。男女授受不親。”牧歌回頭,瞪著柴大官人。


  男人被瞪了一眼後卻仍然沒有絲毫要收斂的意思,他心裏隻覺得她肯定不是從內心深處覺得討厭的。更何況,她是舞女,自然是不在乎這些,而他又這麽的多金,她自然是不敢拒絕。


  他微微一笑,不為剛才她的無禮的語言而感到絲毫的不悅,以顯示他作為男子的大度,“牧歌姑娘,你生氣的樣子更好看,我喜歡你,也喜歡你生氣的樣子。”


  “牧歌一介草民,不願與柴公子為伍,還請柴公子說話放尊重一點,不然,牧歌怕是以後見都不願意見公子了。”牧歌轉身就要走,這一次柴公子又是緊緊的抓住了她的瘦小的肩膀,牧歌能夠感覺到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牧歌姑娘就這麽的不願意見到我嗎?每次與我說話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且說幾句就要走,是看不上我柴某人嗎?”柴大官人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他怎麽說也是一個閱女無數的人,尋常的女子用金錢就可以哄到。如果稍微有些堅持,那他也會去堅持,堅持的獻殷勤,最後一樣可以拿下,無非是金錢和地位相互作用罷了,而對於那些姿色出眾的女子,他向來是不會吝嗇錢財。


  像牧歌姑娘這樣的世間絕色確實少見。但她這樣的性格的女子,柴大官人也見過不少,沒有那個人會這麽不識好歹的跟他說話。更何況,牧歌本來就隻是一個小小的舞女,竟然就如此的傲慢,這讓他著實心裏不爽。


  “牧歌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牧歌一手使力把柴公子的手按了下去,繼續往前走。


  柴大公子一臉的驚訝,沒想到牧歌姑娘看起來如此的瘦弱不堪一擊,實際上力氣竟然這麽大,可他終歸是男子,她一個女子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大的過他。


  他使出全身力氣,抓住了牧歌的手,那手是細長的,而且是光\滑的,他一抓住,就再也不想放開,牧歌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沒有見過這麽厚顏無恥之徒。


  她很想一甩手,一隻手收回去,另一隻手出拳就將柴大官人重重的推倒在地,然而她有些遲疑,她的功夫本來就是三腳貓,雖然是可以打倒麵前這個人。


  可是以後呢,他是這裏的權大勢大的人,她終歸是不能夠得罪的。她正遲疑著,卻見李複和白清顏從天而降一般的趕了過來。


  “柴大官人可真的是久違啊。真不巧,牧歌姑娘今天是我們的客人,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不多打擾了。”


  “好。那牧歌姑娘,我們日後再敘。”柴大官人識相的放開了牧歌姑娘的手,一臉的掃興。這個一男一女,每天都在關鍵時刻過來礙自己的事情。


  隻是他們每個人都佩戴著一把劍,而且看起來,功力還很高強的樣子,自從上次被踹了一腳之後,他心裏就一隻記恨著。


  可是江湖中人,最是高深莫測,如果不小心的得罪了,說不定哪一日就難保項上人頭了。他不願意得罪,想一想,牧歌姑娘竟然認識這樣的一群人,看起來也不簡單。如今又想起當初牧歌姑娘說過的隻賣藝,不賣身,他竟然覺得是真的了。


  他識趣的沒有糾纏,李複看著他這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反倒是牧歌,一臉的無奈,沒想到自己都穿成這個樣子了,還是被這麽多人認出來了。


  “牧歌姑娘,你受驚了。”李複說。


  “無妨。這點驚嚇算不得什麽。不過還是要多謝姑娘和公子幫助。”牧歌說。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雖然也出入瀟湘樓,但是看起來卻像是江湖之中的俠義之士。


  “牧歌姑娘,這些厚顏無恥之徒真的是令人討厭,你要去哪裏,我們送你去吧!不然又會遇到這些人。”白清顏說。


  白清顏看向李複,這個時候他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之前說好的要見麵的,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麵,一向話多的他竟然變得沉默了。不過李複的心裏是開心的,因為白清顏把他心裏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樣也好。”牧歌說。幾個人就這樣沿著街道開始走,牧歌想去的地方還有些遠,據她說那是一個有些偏僻的茶樓。


  “敢問姑娘和公子怎麽稱呼啊?我見過姑娘和公子幾次了。”


  “我叫白清顏,他叫李複,我們是到這裏來遊玩的,這裏的山高水清,所以就過來了。沒想到能夠在這裏遇見牧歌姑娘這樣的才女,真是幸運啊。”白清顏開心的說,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來這裏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看姑娘和公子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兒女,倒更像是江湖中人。我從前也見過不少的江湖中人,大都意氣風發的,佩戴一把長劍,與公子和姑娘的打扮很是相似。”


  牧歌自由跟隨師父習武,也曾經學得一招半式的,但大多數時候隻能夠勉強的自保。隻是曾經,她也是意氣風發的,懷著一顆仗劍走天涯的心思。


  “是啊,隻不過我們也不是什麽門派的,就是自己練著玩一玩。實在是不能夠與江湖上的那些俠女和名門弟子想比。”白清顏有意的掩飾著自己和李複的來路,雖然牧歌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牧歌早就感覺到他們的言行舉止不像是隨處都有的,而更像是名門正派出來的,但一聽白清顏的話,就知道她是有什麽苦衷,所以刻意隱藏,既然是如此,那也不好多問,免得讓人覺得居心叵測。


  “這地方倒是有很多江湖中人,平日裏雖然不常見,但有時候卻還是可以遇見的。今日見了二位,才知道江湖中人大都是俠義之士啊!”


  “過獎了,隻是非常看不慣那些恃強淩弱的達官貴人罷了。從前也常常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原是我們應該做的。”白清顏說。果然還是女人和女人比較聊得來,一向高傲的牧歌姑娘竟然對白清沒有什麽防備,兩個人一路上開心的聊了起來。


  到了茶館已經是快要中午的時候了,白清顏想起寒月和溫如卿還被留在家裏,覺得有些不放心,雖然寒月功夫高強,但心智卻隻有十歲孩童一般,如果真的出事的話,恐怕不放心。


  正準備告辭,牧歌姑娘卻想留客。“既然你們送了我這麽遠,為了感謝,不如就請白姑娘和李少俠一起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


  想到寒月和溫如卿,白清顏有隱隱的擔心,但是她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聽見李複答應的聲音了。白清顏無奈,該他說話的時候他不說話,不該他說話的時候竟然跟她搶著說,真是越來越囂張了。看見美女就忘記了自己的朋友。


  三個人坐下來,先是上了三杯茶。白清顏喝茶,但心裏還是不能夠完全的放下心來,連喝茶的時候都在發呆。“你說,我們在這裏吃了,寒月和溫如卿可怎麽辦啊!”白清顏悄悄地對李複說。


  李複此時此刻早就開心的頭腦發昏了,那還管什麽寒月什麽溫如卿的,他一個勁兒的安慰著白清顏,“他們有錢,而且溫如卿又不傻,總會找到飯吃的,別擔心啊!”


  白清顏白了他一眼,自己的徒弟果然還是自己上心。不過李複說的也有那麽些道理,畢竟他們兩個人不可能一直都跟著白清顏,如果隻是這一時離開了就不行了的話,以後可該怎麽辦啊!


  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磨煉磨煉他們,日後自己也好放心的離開他們去辦大事。三個人點了幾盤小菜,牧歌姑娘還叫了一壇酒。沒有想到,牧歌姑娘竟然還喝酒,實在是有情趣,白清顏在心裏想。能夠交到這樣一個朋友,也算是不錯的。


  “兩位,這裏的飯館聽說味道不錯,可以嚐一嚐。還有這個酒,是醉夢酒,我平日裏極愛喝的,三個人喝一壇,應該不會醉的。”牧歌將酒開封。


  酒壇子裏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一股濃鬱但不至於濃重的香味一下子霸占了幾個人的味蕾。酒是可以辯位識別的,這酒一聞味道就知道是一壇好酒,而且價格不便宜。


  能夠用這麽上好的酒來招待客人,想必也一定是很有錢的,而且,說明對這客人還是有些心思的。白清顏想到這一點,覺得牧歌姑娘確實值得交往。


  酒菜已經上桌,三個人拿起了筷子,又給每個人倒了一碗酒,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坐在這裏忽然覺得酒還是要幾個人一起喝的,而一個人喝,實在是沒有什麽趣味。


  白清顏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喝酒的時候,那些記憶都會浮現腦海,這一次也不例外。也許有些東西存在記憶力之後,就真的很難抹除了。


  記得那一次是她喝多了,和白林川一起喝多的,但白林川顯然沒有醉,隻是喝的盡興了,也就沒有管她到底喝了多少。不知不覺之間,她就喝的昏天黑地了。是白林川把她送回去。


  那時候父親還在,雖然在她的心裏覺得叫白言父親還有些不習慣。他將她帶進他的房間裏,沒有職責她,也沒有責怪她。


  他對她的好,現在想來果然是如父親一般。有些事情,事後想起來才會覺得清晰,如果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又為什麽會對她如此的不一般呢!如果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麽她沒有什麽天分,他又為什麽會收她為徒呢!

  從前在家裏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小,父親也常常是喝酒,喝的大醉,嘴裏還常常是吐著莫名其妙的話。母親就總是說,沒有喝酒的時候還是正常人的樣子,一喝了酒就不再是正常的樣子了。可是白清顏覺得,父親是因為心中鬱悶才會喝酒,可是他不喝酒的時候心中也是鬱悶的。


  母親常常囑咐她,以後可千萬不要嫁給一個喜歡喝酒的男人。那時候她還小,脫口而出的話未經過大腦的思考,“父親也喝酒,母親為什麽要跟父親呢?”


  如今想來,這句話一定是傷著母親了。母親本就無意於嫁給父親,更何況母親早就心有所屬,隻是因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嫁給父親。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她的心。


  不過,母親從來沒有對她生過氣,母親是她見過的世間最美麗的女子。自然是不會對她生氣。


  後來,她也告訴過自己,要做一個像母親那樣的溫柔似水的女子,最後卻發現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一個女子。於是,她長成了與母親截然相反的性格。她也不知道這樣究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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