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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如不遇傾城色

  清顏嚇的大氣也不敢出,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候,裝死也是可以的吧。


  “清顏,你在這裏幹嘛啊?”


  聽見自己的名字,清顏才鬆了口氣。聽這聲音,感覺很是熟悉。抬起頭來一看,月光柔柔的在頭頂,而那張臉,極美,剛好在月光的中間,四周都是淡淡的光暈,那濃密又狹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打了厚厚一層的陰影。眸子,卻深沉如月光的光,似是要將人揉碎進去。白清顏看了看那眸子,深深地陷了進去,這注定,是一場驚動時光的邂逅。是緣還是劫,局中人,難看破。


  少年也看了看白清顏,覺得這姑娘八成是嚇傻了,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


  “清顏,清顏,快起來吧!”清顏這才緩過神來,想起來,原來這是六師兄白林川啊,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氣質不俗,如今看來,果然是啊。


  清顏抓住林川遞過來的手,白皙的皮膚,手由於太瘦而像樹枝般的。但依然給人一種很有力的感覺。清顏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林川也幫她拂去了頭發上沾染的雜物。


  “清顏,你怎麽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啊?”林川和她一起坐了下來。


  “師父說,讓我好好練功,我本來就資質不行,所以要趁大家都睡著了才偷偷的練功的。“師兄,你呢?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我啊,我也是啊,出來練功。”林川低著頭撥弄著地上的草,並不看她。


  “師兄,你教教我吧,我實在是太笨了。”


  “哦,”林川思索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教你可以啊,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哦!”


  清顏點了點頭,師兄是害怕被知道後不好嗎?畢竟大家都是一起練的,如今師兄卻要和她一起晚上更加用功才能趕得上大家。


  林川拉了她起來,兩個人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月色照的白衣像是在發光,林子裏靜靜悄悄的,隻有劍起劍落,白衣翩飛的聲音。


  清顏跟著師兄,一招一式的模仿著,都還有些吃力,但是她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盡力的握住劍,隨著師兄。師兄的腳步很穩,拿著劍卻有隱隱的殺氣,劍在林間穿梭,在樹葉之中飛舞,他全神貫注的望著劍指的方向。樹葉撲簌簌的落了一地,他收起劍,坐在了地上。


  清顏也學著他,手起劍落,削下了幾片樹葉,然後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可沒讓你坐啊!再過去把我剛練的再練一遍我看看。”林川雖沒有仔細的看她練,但聽她的腳步,看她連劍都握不穩,就知她資質平庸,本非練武之才。也有些納悶,為何師父偏偏選了這麽一個弟子?即便師父不拘規矩,但也不至於對自己的麵子啊!畢竟師父最愛他的麵子了。


  清顏乖乖的站了起來,努力的回憶起剛才的招式,雖然她肢體不協調,但記憶力確實有過人之處。她一邊練著一邊想著,倒也沒有卡頓。


  “還不錯,隻不過還要繼續練習。今天就再練幾遍吧,我陪你一起練。”


  林川站起來,站到了清顏的身後,兩個人僅僅隔了幾厘米。他從後麵輕輕的握住清顏小小的手,然後用力。清顏一怔,覺得自己臉紅了,怎麽也用不上力。任憑林川在後麵擺弄著自己的肢體。


  “清顏,握緊劍啊!”林川感覺她心思飄忽,連劍都握不住。


  清顏確實心思有些飄忽了,月光下師兄的臉更顯白皙,在自己的臉旁,時不時輕輕的觸碰一下,清顏的心跳的厲害,她覺得自己要瘋了。可是師兄清淺的呼吸聲還在耳邊縈繞,還有他剛剛說話的聲音,清顏是瘋了,是真的瘋了。


  有些感情不知道為何來的突然,突然的讓人無法控製。清顏想起,小時候,父親為她請了算命的先生。父親那時候愛她,就想把握她的未來,想她一生順順遂遂,可是未來誰又知道呢?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逆天改命嗎?“小姐一生,處處不順。”算命的先生這麽說到,陸老爺急了,忙問有什麽辦法可以消災解難,那人擺擺手,錢也沒收就走了。清顏倒不信他這一套,甚至覺得好笑,做什麽將自己搞得那麽神秘莫測,故弄玄虛。不知道為什麽,清顏卻在此刻突然想起來了。


  林川奪過劍,輕輕的放到了旁邊,他扶了清顏,兩人又坐到了草地上。


  “在想什麽呢?”林川看著她,笑了笑。清顏生的並不漂亮,是個普通女孩子的樣子,有些稍圓的臉,略帶些肉的嬰兒肥,倒也顯得很是可愛,但那一雙眼睛卻生的水靈,圓溜溜的杏眼,裏麵泛著淚點似的光,像眼睛裏麵有星星在閃爍,一時讓林川挪不開眼來。


  清顏頓了頓,好像突然被打斷,又好像在組織語言。


  “師兄。”


  師兄,你為何生的這麽好看呢?

  林川等著她,知道她一定是有話要說。


  “師兄,你相信天命嗎?”清顏望著師兄。


  “天命?哪有什麽天命,命運是握在自己手裏的,清顏。”林川雖然隻有十五歲,但心智卻比很多成年人都要成熟,一番話,越發讓人覺得他深不可測。倒不必懷疑清顏會猜測些什麽,這丫頭,除了記憶力好些,其他地方都是單純的。想來,從未受過苦吧。


  “算命的說我,一生坎坷,我也不信。”


  “算命的,不過是為了掙些錢故弄玄虛罷了。”林川說道,

  “可他沒收錢。”


  “許是換一個好名聲罷了。你也不必擔心這些,就算真的有天命,也是天說了算,不是算命的說的算。哪有人能夠窺探天命呢。我就偏不信這天命。”


  “師兄說的對,我信師兄的。”清顏心底深處也覺得,天命不可說,不可信。


  “餓了吧!”林川從懷裏掏出兩個紙包,看起來很是精致。他仔細的解開縛在上麵的小彩繩,露出了一塊金黃色的酥餅,他把其中的一個遞給了清顏,自己又開始解另一個。


  “謝謝師兄!”清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腮幫子鼓鼓的。


  這丫頭,林川輕輕搖了搖頭,笑了笑,“小饞鬼。”自己用纖纖細手握住紙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師兄吃起東西來倒像是他的臉那樣清秀,安靜。


  “吃完了回去吧!”林川看了看她,眼裏滿是寵溺,替她輕輕的擦去了嘴角的殘渣。


  “好啊。”清顏坐了起來,跟著前麵帶路的林川,她一晚都迷迷糊糊的,覺得一切美好的像夢一樣,月光下林川的臉模糊又清晰,望進去就散了,觸一觸就化作煙了似的。


  林川送清顏回去,看著她臥房裏的燈關了才離開。他的心裏,隱隱的作著痛。她的天真與可愛,惹人憐愛,像小桃那樣,小桃……想到她,他的心更痛了,他在黑夜裏無聲的流了淚。


  “清顏,清顏,清顏,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清顏的夢驀地被驚醒,一骨碌爬起來,被子早就被師姐拽走了,她揉了揉眼睛,就被拉著披上了衣服,草草的穿上,跑去練功了。


  “還好沒遲到。”兩人一起鬆了口氣。清顏卻還在打著哈欠,頭發亂糟糟的像一撮雞窩,衣服也皺皺的,穿的甚是隨便。


  “淺夕,今天怎麽這麽晚啊。”大師兄江辭問到。


  “哈哈哈,昨晚沒睡好吧!”初仲一向調皮,這時候也不忘幸災樂禍一番,倒是沒有惡意。


  淺夕推了推清顏,她沒有反應。“我倒想問她呢!不知道昨晚幹嘛去了,早上怎麽叫都叫不醒,被子扯了還繼續睡。”


  “沒遲到不就好了,看樣子以後還是早睡吧,我也不習慣這麽早起。”五師姐司玉也感慨道。


  “能睡未必就不是壞事。”楚離也說了話,倒把大家都逗笑了,他慣以長者口吻說話,活像是小孩學大人說話。


  “師父來了。”林川輕輕的說了聲。


  清顏被眾人叫醒了,睡眼朦朧的跟著大家一起訓練,但是想起白言那日跟自己說過的話,絲毫不敢有任何鬆懈。


  “這丫頭,有些長進。”白言的臉上,浮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隻是,太笨太懶了些。”


  “是啊。”暮秋附和道。


  “以後,你來看他們練,記得隨時來信報告他們的長進。我得出去走走嘍,悶在這裏要發黴嘍。”白言伸了個懶腰,這時候的他,很是隨和。


  “記得給我帶……”


  “桃花釀,杏花酒,都有都有,放心吧!”不等暮秋說完,白言就接上了,這些年,最了解他的也隻有白言了,當然,最了解白言的恐怕也隻有暮秋了。


  白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打開臥室,輕輕地按動桌上的一支筆,筆裏彈出一把鑰匙,又按了按牆上的芷字,彈出一個插鑰匙的孔,將那鑰匙插進去左半圈右半圈的擰了下,就顯出裏麵的密室,裏麵的白木橋,一直通往山外。


  暮秋輕輕搖著頭,笑了笑。替他收拾了書桌。


  “什麽,師父出去遊完了?”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立馬要炸開了鍋。“太好了。”


  “想什麽呢!”暮秋坐在書房正中,故作深沉和嚴肅,“他雖走了,我還在呢!我會替他監督你們的。”


  “是,弟子謹記。”


  “好了,你們下去吧,江辭,你留一下。”


  “哈哈哈,太好了,師父終於出去遊玩了。”初仲開心的笑了起來,眾人的臉上也都顯出笑意,清顏不解。


  “師父每年都會出去遊玩幾月,而暮秋沒有師父管的那麽嚴,所以我們可以不用晨練,而且有時候還很自由。”淺夕與她解釋道。


  清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了看身旁沉默的林川。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林川卻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清顏甚至懷疑,昨晚的那個溫柔的林川和今天的林川是同一個人嗎?

  “師弟師妹們不懂事,你要好生的看管好他們。”暮秋語氣有所緩和,在江辭麵前,倒是不必裝的那麽嚴肅,江辭是個好孩子。


  “是。”江辭走了出去,大家已經先他一步走了,隻有初仲還在那裏等著他。


  “大師兄,你來了。”初仲轉過身,微微笑了笑,迎了上去,這模樣,和平時的放浪不羈有些不同。


  “是啊,師父不在,暮前輩難免擔心,就多囑咐了我幾句。”


  “哈哈哈,囑咐你也沒用。”


  看到初仲矜持不過一會兒,江辭忍不住想嘲笑他一番,不過……等等……他剛說啥?!


  “說啥呢你?囑咐我怎麽就沒用了?”江辭拍了拍初仲的肩膀,卻反過來被初仲架住了肩膀。


  “以前哪次沒囑咐你,最後還不是……哈哈哈。”初仲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你小子……沒大沒小的。”江辭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兩人相攜回了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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