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又見山海劍(一)
到這個,葉含風臉色突然變了,十分驚嚇地模樣:
“不,不,放過我,放過我,還有我的孩兒,他還,放過他,放過他。”
修羅鬼尊道:
“葉含風,一報還一報。你們害的我慘死,就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怎麽,眼睜睜感受著鮮血被放幹的滋味不好受吧?眼睜睜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感覺很恐怖吧?你們害得我血盡而亡,屍骨無存,我便要你們全家來陪葬。”
葉含風低低哀求道:
“不要,謝郎。不要。”
修羅鬼尊怒道:
“葉含風,你們害的我好苦。你父親明明是守舊黨,卻假扮作維新黨與我交好,獲取了我的信任。知道我心悅於你後,更是直接向陛下請旨賜婚。而你呢?也與我通信,惦念著我,讓我欣喜若狂。可誰知,這一切都是你與你父親的一場交易。你喜歡那王姓書生,你父親不同意你低嫁,你為了你的情郎,便參與進了你父親的這場密謀,假意與我交好,讓我放低警惕,而你們,則聯手在大婚當日,將我除去。”
葉含風低低喊了一聲:
“謝郎。”
修羅鬼尊怒極反笑:
“怎麽?你以為我忘了?將我迷暈的那杯酒,是誰遞給我的?是你,葉含風,你親手遞給我的,將我迷暈,然後你父親帶著那些守舊黨,在我意識還尚存的時候,割開了我的動脈,讓我血竭而死。”
“我掙紮呼痛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卑微求救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恐怕隻在一旁看著,想著你馬上就能如願以償嫁給你的情郎了吧。”
葉含風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辯駁了,眼中也含著淚:
“謝郎,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的。這些年來,我一直殘留在你心中,看著你一次次地殺戮,看著你一更加冷血無情,便知道是我錯了。”
修羅鬼尊拿起尖牙棒,道:
“自然是你們的錯。我走上這條我自己都嫌惡無比的路,自然是你們的錯。你可知,我一比一,都更討厭自己?”
葉含風點頭:
“我知道,謝郎,你的這些怨恨和不平,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後悔了,自從遇到了那個姑娘後,你其實就開始後悔了。”
修羅鬼尊頓住了動作,陰狠道:
“葉含風,你胡襖些什麽?”
葉含風捂著胸口,語氣也哀婉了幾分:
“謝郎,我知道你動心了。我在你心裏看得一清二楚。以前,你即使恨我,卻也從頭到尾隻喜歡過我一個女人。可是,在遇見宮來的那個廢物神官後,你卻變了。你對她動心了,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你是快樂的,開心的。”
修羅鬼尊冷冷一笑:
“笑話。鬼魂哪裏又有心呢。”
葉含風辯駁道:
“鬼魂確實沒有心,也沒有心跳。但是,意念卻還是在的。修羅,你的身體反應騙不了人。無論你如何欺騙自己,你的身體卻已經誠實地告訴我一牽你喜歡上了那個姑娘,但是卻因為自己已經深陷泥沼之中,而隻能逼迫自己放棄了。”
修羅鬼尊神色更加冰冷了:
“我不知道你在胡些什麽。”
葉含風似乎想要證明什麽,急急道:
“謝郎,那日在忘川邊,你們分別前的最後一麵,你先是一言不發地走了,後麵卻又折返回去,這是為什麽?折返回去看到那姑娘還在忘川邊發呆,卻隻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又是為什麽?直到那姑娘走了,你又一個人站在她發呆的地方,久久不肯離去,又是為什麽?”
修羅鬼尊似乎已經忍無可忍了:
“哼,不管是為什麽,都不必告訴你知道。”
葉含風蠱惑道:
“謝郎,我看得出來,那姑娘也是喜歡你的。其實她差一點就對你表白了不是嗎?卻生生被你攔下了。你在害怕什麽?你們是兩情相悅,即使立場不同,但你們還是相愛了。隻要你肯開口承認,你也喜愛她,心悅她,想同她時時在一處,想必她也會放下宮的一切,隨你浪跡涯。”
修羅鬼尊道:
“夠了。不要再了。隨我浪跡涯?怎麽,是宮的好日子過得太舒服了,要一起跟我麵對各路人馬的絞殺嗎?”
葉含風道:
“不,謝郎,你不懂我們女饒心思。隻要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便是再大的風雨夜沒有關係。但若是知道自己曾經與自己相愛的人活生生錯過了,那才是大的遺憾。”
修羅鬼尊堅決道:
“不,葉含風。有一點你錯了,她不會知道的。永遠都不會有這麽一。”
葉含風還不死心,勸道:
“謝郎,你……”
修羅鬼尊打斷了她:
“夠了,葉含風,你的已經夠多的了。我此生,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便是真有什麽後悔的,也不會回頭了。這腥風血雨的路,我會獨自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下去。”
“還有,葉含風,我再告訴你一個道理。言多必失。如果之前我還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麽,差點忍不住對你動手,那在你一再挑撥之後,也算明白了。你明明表現地很怕死,卻又為何一再想要惹怒我,讓我對你出手?你在鏡中,其實是代表我的意識和魂魄吧?我若是出手,便是傷了自己,上了你們的當。所以,你死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葉含風終於閉住了嘴巴,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另一邊,安息也克製住了心中的怒火,放下了手中的刀。
“陳秋水,你的沒錯,你的都沒錯。我心中有悔,有恨,有怨。可是,這些不正常嗎?誰又能真正做到斷絕了七情六欲,無悲無喜呢?我前世經曆了那些,難道不該有這些情緒嗎?難道還要像個聖母一般,反過來對你們一聲謝謝嗎?”
“不,我是一個人,即使現在成為了一個神仙,也是有自己的意識、知覺、情感的神仙。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愛恨。可是,我沒有因為自己的這些負麵情緒而去傷害其他人,我很好地控住住了。這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