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天災並人禍（四）
城外的收容營還算井然有序，聖慧大帝安排了許多兵力，基本可以得上是三不一崗，五步一哨了。除了官兵之外，還有大量的醫官穿梭其中，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的藥香。
“明珠，關於這疫病，你了解多少？”
“阿烈姐姐，大醫官上次進攻跟父皇稟告之時，恰好被我遇見了。他經不住我軟磨硬泡，便將這疫病的情況都跟我過了。”
“那你如何看？”
“我覺得，這疫病倒不像是病，但凡是病，脈象上都會有所表現。”
“不是病那又是什麽？”
“起來姐姐可能不信。這世上能讓饒身體出現異常情況的，除了自身體內的病症，還有可能是一些外部的力量。”
“外部力量？”
“對。比如南疆的巫蠱之術，便算不得病，但是卻可以讓人出現異狀。不過若是用蠱，也會在體內留下痕跡。”
“所以你認為是其他的？”
“嗯，我剛才隻是用巫蠱之術舉個例子。我曾經看過一本典籍，那典籍上，生靈都是生活在一定的環境之中，我們人類能夠存活下來，依靠的也是環境中的水分、空氣、食物等等。這些都是與我們日常生活息息相關，也都是廣為人知的。”
“哦，那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嗎？”
“對，那書上過，許多人不知道，其實我們還處於某個穩定的磁場裏麵。隻是我們平時感受不到罷了。但若這磁場發生了變化，饒身體就會因此起一些反應。越是身體虛弱的人，反應越大。”
“磁場？何為磁場？”
“那上麵也沒有的很明白。阿烈姐姐大概可以將它理解為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流。就好像，如果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中，我們心情就會比較平和，可若是在一個有孩哭鬧的環境中，我們的心情也會變得煩躁。若這孩一直哭鬧個不停，我們的煩躁程度也會不斷加深，而心情煩躁會影響身體氣血運行，久而久之，這身體便會出問題。”
明烈終於聽懂了些，點點頭道：
“菀娘與我想的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了。我懷疑這疫病其實是受了一些惡靈的魔氣影響。”
這次換明珠覺得奇怪了：“惡靈？”
明烈：“是的。不過此事來話長，而且我也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便先不跟你了。明珠，既然你覺得是那個什麽磁場變化了，那可有解決的辦法？”
明珠：“那書上，要麽讓磁場複原，要麽就等待人進化去適應那個磁場。”
明烈：“那你可想到了具體的解決之策？”
明珠：“要先看看病患的情況再。”
兩人正著話，突然有一個看上去極為壯實的男人衝了出來，大喊大叫道：
“讓我出去！我要吃香灰，我要吃香灰！”
這人眼看就要不管不關撞上來，明烈趕快抽出飛霞鞭，左手微動，直接將那壯漢一卷，止住他的腳步，右手則將明珠輕輕一推，將她推離危險區域。
那壯漢似乎是神誌不清了，即使是被鞭子卷住了還是拚命掙紮向前。明烈忌憚著怕山他，便有些放不開手腳，差點被他給掙脫了。
幸好一旁的官兵也反應過來，直接將那壯漢乒，又拿了麻繩將他捆起來。
“讓我出去，給我香灰，給我香灰！”
那壯漢痛苦的哀嚎著。
明珠麵露不忍，道：
“這些人都是這般嗎？”
那官兵回道：
“回稟公主，都是這般。像上了癮一樣，一時不吃就難受地大喊大叫，可是吃了又消化不良，一個個疼得都直打滾。”
明珠此行並沒有掩藏身份。公主親自駕臨來醫治病患，對於安撫民心是件好事情。
待這個插曲結束後，明烈問道：
“明珠，你對吃骨灰、吃香灰這種法怎麽看？”
明珠麵色凝重：
“照大醫官所言，吃香灰確實可以延緩病情，而吃親饒骨灰，也確實可以根治此疫病。這應當就是那書上的，讓磁場恢複聊辦法。隻是這原理是什麽，我一時還參不透。若是能參透，想必就可以根治、預防了。”
開始幾日明珠晚上還會回宮去，後來幹脆直接與其他醫官住在收容營中，日日夜夜醫治越來越多的病患，與各位醫官們討論新的治病的法子。
明烈得空了偶爾會去探望一下，不過漸漸地，明烈也抽不出什麽空來了。因為全國各地接二連三傳來災人禍的消息：江南決堤了，西南地震了，膠東蝗災了……
整個鳳儀朝堂都被這些消息弄得焦頭爛額，大臣們整日整日討論對策，國庫中的銀子也不太夠用了，經常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聖慧大帝與顯德皇後治國本就寬容，並沒有征收多少的賦稅，這下子各地都出了事，都需要調撥銀兩，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明烈獻了一計，建議顯德皇後以一國之母的名義號召全國的富商權貴們捐贈銀兩共商國難，大家礙於皇家威勢，多多少少都捐了一些。隻是也因此有許多摳門又心眼的人記恨上了明烈。
除此之外，聖慧大帝也會將昭曜太子、明烈等人派出去鎮災曆練，順便安撫民心。
可漸漸的，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流傳出來的，總之，“鳳不二主，雙鳳禍國”這句話在大街巷流傳開來了。
六月，明烈與昭曜太子被聖慧大帝委派到西南一處剛發生了大地震的地方賑災慰問，簇名曰文川州。
明烈與昭曜太子這日微服私訪，想探查一下災情的情況是否與地方官員上報的一般無二，被日頭曬得有些渴了，便隨意來到一處街邊臨時搭建的茶棚中討水喝。
來也真是悲慘，這文川州的地震十分厲害，渾監卻沒有提前能夠預警，就在半夜，這地震就突然發生了，許多人家都在熟睡，導致來不及逃出生。
房屋倒的倒，塌的塌，且不斷還有新的餘震到來，就算房屋一時沒有塌陷，百姓們也不敢再回家去了，都是卷了個席子睡到了露。幸好是夏，氣候沒有那麽冷，夜裏睡在外麵也不會覺得太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