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場胡鬧

  姚京自己其實也沒搞太明白，自己怎麽就老老實實聽了卓沅沅的話，莫名其妙的就來摸老虎屁股，雖然如此，他還是緊蹙著眉心弱弱的敲響了姚母的房門，門中很快傳來熟悉且不耐煩的問話聲。 姚京隻好懇切的回答：“阿娘，是我，伯言。” 門開，姚母將姚京迎進門中，也不話，暗自坐在床邊垂淚，姚京無奈隻得俯首請罪，姚母一把將姚京扯起來，終於開始訴起苦楚來，無非是老一套的辭，左姚京的父親離開的早，致使他們孤兒寡母受人欺淩，右姚京的父親識人不明，許下這樣一門婚事，將個母夜叉娶進家門。 姚京表麵恭謹的聽著姚母的抱怨，心中卻不斷腹誹。 “若不是您貪圖卓家的資財，如何到了這般境地，既然將那卓沅沅娶進了家門，又何必鬧得如此滿城風雨，如今鹹寧城中都在以聽聞咱家的動向為樂，難道被缺成笑話真的這麽好玩？” 姚京的心裏雖然想著這些話，到底是不敢出口的，暗暗的將心中腹誹打了個草稿，到嘴邊的話便愈加委婉起來。 “阿娘，您莫要哭了，那卓沅沅是任性了些，卻依兒子看來，並非不通情理之人，您再這樣鬧，除了讓人聽笑話以外，又能有什麽用處，阿娘，她已經知道錯了，特地托了兒子送來點心來向您請罪，您就大人有大量，莫要如此了！” 姚母聽姚京話裏偏向卓沅沅，心中愈發不忿起來，顫顫巍巍跌跌撞撞的從床邊站立起來，用手指著姚京，尖利的嗓音足以掀起整個屋頂。 “好啊，好啊，人都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昨日才娶的媳婦，今日便把我丟開，真真兒你姚家是詩書禮儀之家，孝悌廉恥分毫不差！” 姚母欲越是深覺自己的淒慘，一頭闖了出去，在院中大吵大鬧起來，期間夾雜著幾多粗俗的言語，更是令姚京難堪，仲衍帶著馥兒從一旁房間出來，呆呆的立在一邊，姚京嗬斥了他們幾句，他們也不肯走，姚京額頭上冒出涔涔冷汗，隻忙著跪在地上請罪，別無辦法。 另一院落裏，阿善正立在樹下，細碎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丫，在她微微揚起的麵目上渲染出顏色，她耳朵敏銳，早已聽見大吵大鬧的聲音，躊躇的要不要去告訴卓沅沅，側頭便見到卓沅沅披著衣服站在台階上，凝神聽著那邊的動靜。 “姐，這姚母可是不好惹啊！”阿善微笑。 卓沅沅從自己的掌心撿起半塊點頭咽進喉嚨，輕快且隨意的鄙視道：“她不過是拿住了她那兒子的軟弱性子罷了，有什麽不好惹的！” 阿善眨眼：“她總歸是姐的婆母，便算是礙在這個身份上，姐也是不好行事的。” 卓沅沅一麵點頭一麵細想了想，將喉嚨裏殘餘的糕點咽下，她將掌心裏的食物殘渣拍掉，成竹在胸的道：“阿善，你莫要擔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