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拙劣演技

  茶舍裏幽涼安靜，呼吸間侵染上了如霜如雪般的淺涼的滋味，麵前聲稱是一對璧饒男女又無聲的對視了一眼，還是姚京咽了口口水開言：“此事來話長……”


  卓沅沅猛然從凳子上站立起來，越過大半桌子，將自己的麵頰貼在了姚京的視線之前，聲音輕輕細細，卻透著堅決：“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聽完你的這個故事，初遇是在何時何地，氣如何吃的什麽，你了什麽她答了什麽，通通告訴我，我就是要知道，我不知道是絕不能死心的……”


  茶水鼎沸，暗香的茶葉旋轉在杯麵之上，卓沅沅逸出唇齒的字句忽然停頓，她怔忪在陽光之下，麵頰上的絨毛渲染上一層金黃色，一切的不出色都在襯托著那雙格外出色的眸子，淡粉色錦衣透出細膩的暖黃色，茶葉由著熱水熏騰，散發出濯濯飄繞的香氣，卓沅沅的掌心終於恢複了一點溫度，唇角忍不住高高的翹起。


  “我想和成碧姑娘單獨聊聊。”


  姚京梗住，成碧卻含著溫怯的笑，微微點頭示意他放心，阿善將姚京送出門外，關好門後複回身，默然無聲的立在卓沅沅身側，寒如冰山。


  窗外傳來熙熙攘攘的街市碎響，紅塵的煙火氣咫尺之遙，青衣夾雜著藍色的條紋，卓沅沅反客為主，款款立起身來將桌上殘茶續好，熱氣熏騰著她淡然的聲線，在半空中搖撼波折，她似做無意的道。


  “成碧姐姐肯和他一齊上演這樣一場大戲，也是辛苦了。”


  成碧聽了卓沅沅的話麵色如舊溫緩，她抬手擎起茶杯，徐徐飲了一口方才笑道：“我的演技有那麽差嗎？”


  卓沅沅鄭重思慮，撫著下巴角實誠道：“也許是有那麽差吧！”


  成碧被卓沅沅逗笑，綻開的笑顏美如春花，她笑用指腹點零卓沅沅的額頭，“你這個鬼頭，真是令人歡喜的緊，不知伯言那個書呆子那根筋拐的不對，非要我來幫他做這樣一場戲！”


  卓沅沅的目光瞟向門外那個明顯竭力的偷聽的影子，半張臉上有的惱怒和十分的嬌縱，“哼，我會讓付出代價的！”


  柳色彎眉落下覆在了桃花眸子之上，成碧訝異於這個女孩子的口無遮攔，同時亦在暗中預感道，她的直爽會給門外的伯言以及自己，甚至還有整個鹹寧城，帶來別樣的春風，她亦轉目向窗外，望柳色漸漸。


  陽光曬熱了木頭，散發出濃鬱的香味，隔著一道門，裏間與外間便如隔重山，姚京來來回回的繞著門口踱步，就在他差點控製不住趴門偷聽的時候，“嘎吱”一聲脆響，卓沅沅首先輕快的跳到姚京的懷抱裏，仰頭對著他的眉心，柔柔嗔道。


  “相公，我們回家吧，我還沒吃飯，都要餓扁肚皮了！”


  姚京訝異的一挑眉，疑問的目光對撞上緩緩而出的成碧姑娘，僵硬的唇形透出來的是四個字：“怎麽回事？”


  立在卓沅沅身後翠衣綠衫，容色光豔的澄碧姑娘唇角抿著笑，向著他慫了慫肩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愛莫能助，緊接著，她笑望姚京懷裏的那一團。


  “今日與姚夫人相聚甚歡，若有機會，請來寒舍一聚，成碧定然備好茶水迎奉！”


  卓沅沅從姚京的懷裏脫出來，歡喜笑著向著澄碧行禮，痛快答應道：“沅沅定會去拜會姐姐，還望姐姐莫要嫌棄沅沅聒噪才好。”


  成碧再度彎了彎細眉，“求之不得。”


  姚京捂額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