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麵基交易
二月七號。
正所謂做戲要做全套，與自己有仇的人才剛出事，自己就坐飛機飛往外省，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做賊心虛嗎？
所以，王敵和張木野約定的時間是八號，而這一天，他則呆在了宿舍，繼續寫他的劇本。
不過，事實證明，他這隻是在與空氣鬥智鬥勇。
黃家那邊在察覺到不對之後，叫來醫生，送去醫院，一番檢查，再加詢問當事人昨晚情況。
最後，在黃守學的老婆含羞帶怯地形容了一番黃守學昨晚的英勇之後，醫生把診斷報告拍到了黃家人手上。
殫精竭慮，操勞過度導致的持續性植物狀態，簡稱植物人。
這份報告，對黃家人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特別是黃守學的父母，震驚傷心之下，直接當著醫生的麵就抓著兒媳婦一頓輸出，口中還嘶啞著聲音吼叫道：
“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害了我家小學，你個狐狸精！喪門星！”
而被打的黃守學老婆心裏隻剩下“竇娥冤”三個大字。
就黃守學那三兩下，怎麽可能是因為這出事？
就算是，那也是因為外麵的狐狸精！
想到此，心中氣不過的她，出醫院後就鬧到了華藝公司。
審核部的人本來還在奇怪，那個總是遲到早退、溜須拍馬、媚上欺下的一部之長，今天怎麽都到中午了還沒來，然後就被告知，部長老婆堵了公司大門，而昨天還好好的部長，現在已經安安靜靜地躺在醫院了。
當時他們那個高興……哦不對，是傷心啊，控製好臉部表情就爭先恐後地跑去看熱鬧了。
再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部長老婆拉的橫幅：虐待職工，包藏狐狸精，強製加班導致自家老公累成植物人。
周圍還圍了一大堆記者。
當時整個審核部的人就驚了。
就你家老公那樣，還能“累”成植物人？
那我們這些人不是都得累死了？
不過想到狐狸精，眾人倒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
……
二月八號。
張木野提前十多分鍾到了約定地點——一家火鍋店。
這並不是他定的地兒，按他的想法，對方是影視公司的大佬，那肯定得去一點有逼格的地方，所以他最開始定的地兒是咖啡館。
也得虧王敵不是他猜想的身份，不然一定會覺得這小子不上道。
點完菜後，張木野就一直注視著門口，雖然他隻是把自己的照片通過彩信發給了對方，並不知道對方的長相，但他覺得大佬肯定有大佬的氣勢，自己肯定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幾分鍾後，當王敵走進火鍋店時，張木野直接看直了眼睛。
倒不是他認出了王敵就是自己在等的人，而是覺得剛進來這人實在是長得太帥了，別說自己現實中認識的人，就算電視裏的那些明星，也沒這人好看。
“咦？這人怎麽走過來了？難道是不喜歡被人盯著看？那也不對啊，店裏其他人也在盯著看啊！怎麽偏偏就找上我了？”
有些慌亂，心裏活動豐富的大作家在見到王敵朝自己直直走來時，趕緊移開了目光。
“天下霸唱？”
就在他感覺對方越走越近，有些不知所措時，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你是，王敵？”他愕然地抬起了頭。
直到王敵在他對麵坐下，他都還沒回過神來。
“這是合同，你看一下。”
一踏A4紙擺在了他麵前，而對麵的大帥哥在做完這些後，也毫不客氣地開始往紅鍋裏下起了毛肚、黃喉、肥牛、羊肉卷、油豆泡等食材。
咽了咽口水，張木野被現實和想象中的差距弄得有點懵，艱難地開口道：
“你是…助理？還是……”
“不是，就是我自己要買的。”
張木野那張有點小胖的臉頓時糾結起來，倒不是糾結要不要賣，畢竟條件都已經談好了。
他糾結的是本來以為自己的書是被大佬看中，賣了後說不定真有機會登上大熒幕，沒曾想，買者竟是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人。
——有點小失望地說。
“冒昧問一句，你是做什麽的？”
“學生。”
“學生？你不是說你明天要進劇組嗎？”
“哦，我是中戲的學生，明天是要進劇組拍戲。”
聽到這兒，張木野看到王敵的長相，似乎明白了什麽，一邊拿起合同翻著一邊問著。
“你是中戲表演係？演員？”
“不是，我是導演係，明天要拍的戲也是我的第一部戲，比起演員，我現在說是歌手更適合一點。”
王敵說著已經夾起一塊油豆泡吃了起來。
張木野卻又被他的話弄得一驚一乍起來。
“你是歌手？等等，你說你叫王敵？”
這名字，貌似這兩天他還在其他地方見過，而且聲音貌似也不止前幾天打電話時聽過。
稍微再回想一下，他就忍不住露出驚容。
“《逆戰》，《青花瓷》是你唱的？”
這兩首歌，一首正排在企鵝音樂新歌榜第二，一首僅發表五天，沒經過任何宣傳，已經排進了酷狗音樂新歌榜前五，登頂也隻是時間問題。
作為一個經常在寫作時聽歌的人，張木野自然沒有錯過這兩首突然爆火的歌，隻是由於他一般隻聽歌不追星，對於歌手名字，最多也就無意間瞄一眼，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把王敵的名字和那兩首歌聯係起來。
現在，再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那人，他的心——很微妙很好奇。
……
處理完合同相關事宜之後，張木野回到酒店馬上就打開電腦，輸入“王敵”查找起來。
可惜，除了那兩首歌和大量中戲校草的新聞再配上偷拍照外，並沒有找到其他有用信息。
有些失望的他便打開了酷狗音樂，選擇《青花瓷》，點擊播放，再設置成單曲循環。
——相比較熱血的《逆戰》，他還是更喜歡古風詩意的《青花瓷》一些。
那種撲麵而來的畫麵感，那種意境、情鏡於一體的古風韻味，讓他在第一次聽這首歌時便深深地喜歡上了它，已不知多少次單曲循環。
聽著聽著，突然，作為一個見過演唱者的他，很是好奇其他人對這首歌的看法。
可惜這時候酷狗音樂還不能評論留言，所以，他隻得通過網頁打開了《青花瓷》歌曲貼吧。
雖然才剛建幾天，但由於歌曲的熱度，貼吧的關注人數也已經有了好幾萬。
而在貼吧的首頁，置頂的第一個帖子，就是關於青花瓷的各種各樣科普。
張木野點擊進去，沙發是一位叫擱淺的網友關於整首歌裏最受歡迎的那句“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的科普：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是指古人無法改變濕度，青花瓷最上等的天青色隻有在煙雨天才能燒製成，這種碰運氣的小概率事件，就像我能等到你一樣難。”
也不知這科普的真假，反正下麵一大堆膜拜大佬和鼓吹作詞者文化功底、專業知識深厚的。
張木野也不知道這科普是否正確，但反正覺得莫名符合整首歌的意境，嘴角不自覺就咧開。
後麵還有關於整首歌，逐詞逐句的解讀，其中“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這句，也是深得人心。
除了關於青花瓷的科普和整首歌的解讀之外，這首詩意濃濃，意境深遠的歌還引發了一堆人的創作熱情。
其中，不乏一些引得一大堆人稱讚的句子，就比如一位叫怡怡咦的網友發的帖子：
小雨濕未透，頻繁憶殘燭後，
錯因舊夢醉新酒。
天青瓷上釉，清簽細筆寫紅豆，
還描成同心蔻。
還有青蓮很忙的帖子：
走筆一半而止，窺見你笑意嫣然，
遂擱於硯。
但以山水工筆，青花釉上彩，
難繪你。
還有寫了一大長篇的微風也暖：
未曾聞過的淡雅清香，
未曾識過的素潔姿色
……
當然，除了這些，最多的還是通俗易懂的各種誇讚：
瑾瑜：這首《青花瓷》簡直堪稱世紀之作。愛了愛了。
一壺濁酒伴孤影：老師講那麽多的古風國風，都不如這首歌帶給我的影響大。
三葉林兮：被驚豔到了，相信今年之內都不會再有這麽出色的古風歌曲了。
冰封天子：敲好聽！！！
……
雖然這些評價都與自己沒關係，但張木野看著看著，還是流露出了像看書友評價自己的鬼吹燈時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