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開始行動了

  葉庭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覆在臉上的麵紗緩緩地取了下來。


  楚霏蚺目光觸及到她的麵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南山毒後黑紗後麵的模樣，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見到第二次了，太可怕，實在令她目不忍視。


  展現在她麵前的麵容，布滿千丘萬壑，像是被火焰燒過一番，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這、這?＂楚霏蚺驚懼地說不下去。


  葉庭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襯得她的臉在燭光照拂之下更加詭異陰森，如從地獄中出來的惡鬼一般。


  ＂怎麽，怕了嗎？＂葉庭瑗玩味地說道，接著，斂去了臉上的微笑，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來，從瓶裏麵倒出了一粒雪色的小藥丸，放進了口中，＂這是恢複容貌的煥顏丸，每個月按時服上一粒，白天時候我的容貌就會恢複，到了夜裏又變成如此，如此反複，等到一年後，我的臉容貌就可以完全保持住了。＂

  楚霏蚺一臉驚奇地看著葉庭瑗那張可怕的臉逐漸變得白皙細致，那皮膚上的溝壑傷疤也開始消失，最後，變成了一張完美無暇的青春容顏，極美極美的一張臉。


  ＂你、你是我母親的姑姑，怎麽會這麽年輕？＂楚霏蚺震驚地看著她。


  ＂在我二十三歲時候我的臉就被火燒毀了，我那會兒僥幸從火中活了下來，你外祖父見我沒被燒死，就毫不留情地把我趕出了穀。如今我服下這煥顏丸，倒使得我在這樣將死的年紀恢複了年少時的容貌，不過我的容貌和肌膚雖然恢複年輕時候，但是這具身體內部仍然阻止不了越來越快速的衰老，唉，人嘛，百歲也是極限了。＂她先是傷感，的確，模樣看起來明媚青春，她的聲音卻依舊衰老幹枯，接著話鋒一轉，看著楚霏蚺，＂話說，我這藥丸的得來還多虧了你呢。＂

  ＂我？＂楚霏蚺的嘴變成了O字，訝然道。


  ＂是的，這煥顏丸是你那個朋友用來跟我交換你啞毒的解藥的，不然，你以為我既然毒啞了你，又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把解藥給你呢？＂


  ＂原來阿難是拿煥顏丸和你交換解藥的。＂念及阿難，她的心不由有些疼痛，這疼痛主要是出於愧疚，阿難幫助她，盡力輔佐她，救她，她自覺很愧對他，但，除了給他他一直向往的權力，感情，她是不能給他一分一毫的。她的心，隻能屬於那個人，即使，來路充滿艱難，她與那人也許根本沒有可能在一起。


  ＂你在想什麽？想男人？是那個用煥顏丸為你換解藥的人？還是那個你拚死救來我藥廬的人？對了，那個你救來我藥廬的男人呢？怎麽不見他跟你一起來神醫穀？＂葉庭瑗說道。


  ＂梓寧他有事，不便跟來，至於阿難，他是我的手下，我吩咐他去做事了。＂楚霏蚺輕描淡寫地說道，＂倒是，我該稱呼您姑婆吧，姑婆，您還沒告訴我您和我外祖父有什麽恩怨呢？＂

  ＂我與你外祖父的事情，我已經不想提了。快四十年了，他也已經死了，我愛的人也?也已經死了，我想，以後的日子，就好好地幫助你母親，不再抱著仇恨過活了，現在的我不再是殺人的毒後，而是，救死扶傷的醫館館長。＂她說道。


  楚霏蚺默然，遲疑，最後點了點頭，她還是選擇相信，相信麵前這個曾經毒辣的人已經改邪歸正了。


  ＂小蚺，小蚺?＂遠處傳來了母親葉明雪的呼喚，有些陌生，卻又很熟悉，很熟悉。


  葉庭瑗快速地將麵紗重新戴好，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輕聲道：＂替我保密，我不希望雪兒恨我。＂

  楚霏蚺點點頭，回過身去，剛要去開門，隻聽見門外腳步聲響了起來。


  ＂娘親，我在這裏。＂楚霏蚺快步將門打開，母親已經快走到台階下，當她走過庭中梧桐樹的同時，她聽到那株高大的梧桐老樹上有飛鳥快速振翅飛走的聲音，大概是被腳步聲驚動的吧。她不由抬頭一瞥，隻瞥到一隻大鳥隱入夜幕中的身影。


  許是夜梟吧，在神醫穀，夜梟出沒也是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