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對第一個人情有獨鍾
拍碎了黃瓜,盛在小盆裏,隨後放上鹽醃出水分。
陳桑調好佐料,就差淋熱油,“你吃得辣不辣?”
她問隻顧著燒火的男人。
“可以。”俊郎的臉上映著火光,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五官神情看著都柔和了幾分。
陳桑祖籍是川渝的,爺爺那一代隨著同鄉去南方沿海工作,後麵隨著改革,南方經濟起飛時,一同跟著飛了上去。
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沿海人,卻是地地道道的川渝口味。
陳桑無辣不歡,這兩天張蘭英給她弄得飯菜都是不咋辣,或許對於別人來說可能辣,但是對她來說卻沒感覺。
陳桑現在減肥,最好不吃油膩的東西。
湯盛出來後,重新刷鍋倒油。
待油冒青煙,潑入調料內。
立馬發出滋滋滋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辣油的香味。
辣椒刺激交感神經,能夠幫助人體燃燒脂肪,再配合點醋,不僅提升了辣油的香氣,還有控製血糖和膽固醇的效果。
彼時已經不用燒火了,蕭平君揭開一旁煮稀飯的鍋蓋看了看,已經燒滾了。
層層升起的氣泡,雪白的米湯水,濃濃的米飯香。
陳桑出聲,“蓋著鍋蓋,否則進了柴火氣,味道不好吃了。”
蕭平君趕緊重新蓋上了鍋蓋。
看著胖丫頭肉乎乎的手,將黃瓜水擰幹,動作有些吃力。
他去一旁洗了手,說道:“你要是不嫌棄,我來吧。”
陳桑求之不得,咧嘴綻開笑容,“好啊。”
她有啥資格嫌棄。
人家好好的一個有味青年都沒嫌棄她胖沒嫌棄她名聲差,還願意跟她在一塊幹活或者說話。
何況他是洗了手,又不是沒洗手。
蕭平君手大,又有勁兒。
盤子裏陳桑要四五把才能擰完的黃瓜碎,蕭平君隻用了兩把。
“好了,然後怎麽做?”蕭平君擰完後,手上有淹過黃瓜的鹽水,手指上沾了幾顆黃瓜籽。
陳桑指著他手邊的調料,說道:“倒一小半的調料進去,然後拌勻,蓋上蓋子等調料入味。”
蕭平君按照陳桑說的做,隻是在倒調料的時候,第一次難免會摸不準量,直接倒進去一大半。
他端著調料碗,一手執著筷子,有些無措地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讓陳桑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作業沒做完,班主任讓叫家長時的樣子。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陳桑估計會罵蠢死的話。
但是蕭平君不同,他是她穿來這裏第一個對她施展善意的人。
人總是這樣,不管會遇到多少這樣的人,唯獨會對第一個人,情有獨鍾,念念掛懷。
她笑著,耐心教導,“沒有關係,如果口味吃得重,可以多倒一些調料增味,如果吃得淡,咱們可以在加一點拌菜進去。”
蕭平君抿了抿唇,微微頷首。
他乖乖聽話的模樣,看得陳桑內心柔軟,好像摸摸他的頭。
煮好飯,陳桑沒有留下來。
蕭平君看著多煮的飯,有些遲疑著要不要叫她留下來。
可是叫了,別人看見一男一女獨處,總歸會傳出不好的言論來。
他倒是秉持著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但是胖丫頭卻是個女孩子,她的名聲很重要。
若是不叫,對方才教了做了飯,還幫他煮好。
做人,不好過河拆橋。
“那個……”蕭平君支吾出聲。
陳桑已經又到了大門口,聽到聲音,回頭問:“什麽?”
“沒,你注意有狗。”蕭平君最後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陳桑:“……”
村裏哪來的狗?
這麽一提醒,她才想起來空間的小狼崽。
她趕緊跑出去,準備去無人的地方,進空間看看小狼崽怎麽樣了。
會不會在空間裏麵亂來,把東西拆得到處都是?
蕭平君見她一副“身後是龍潭虎穴”的樣子,“?”
他轉身進去廚房端飯菜,看著熱氣騰騰的灶台,他一時間心緒波動。
細碎的畫麵,漸漸在腦海重新播映。
陳桑去了隱蔽位置進去空間,不僅沒看到她想象中糟糕透頂的破壞畫麵,反而是小狼崽正在和拴著腳的雞玩。
小東西雖小,麵對威脅的時候,前爪後傾,屁股後頂,做出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模樣。
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而栓了腳的雞,一副要被嚇死的樣子,走路都開始軟腳。
陳桑趕緊提溜起小狼崽的後頸,輕輕戳了戳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你咋欺負人呢?”
小狼崽立馬收起齜牙咧嘴的凶狠模樣,瞬間可憐兮兮地看著陳桑,黑豆子樣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她。
陳桑開了一罐牛肉罐頭,“是不是餓了?”
小狼崽聞到味道,趕緊用前爪去扒拉陳桑的褲腿,嘴裏留著哈喇子,時不時發出嗷嗚的奶叫聲音。
陳桑抵不住小東西的可愛,蹲下身體把罐頭喂給了它。
她隱約聽到張蘭英呼喚她的聲音,來不及安頓小狼崽,匆忙地出了空間。
她躲在草垛子裏麵,剛衝出來就撞上了人。
“哎呀——”
不用看人,一聽這矯揉造作的聲音,陳桑就算是個聾子都知道是那多盛世白蓮花。
鄧雲雲背著裝了豬草剛鋪上底兒的背簍,兩手逮著那對麻花辮兒,時不時臭美地摸摸鬢角。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笑得嬌羞靦腆。
“是你啊?”
陳桑嗤了一聲。
鄧雲雲知道陳桑對她的敵意是因為劉長誌,她在沒有尋到一個新的接盤俠之前,是不會輕易放開劉長誌這根稻草。
她柔柔弱弱喚道:“桑桑是你呀,你怎麽從這裏竄出來?是不是躲著吃啥好東西呢?”
說著還伸長脖子是看陳桑後麵有沒有她吃下的東西。
看到空無一物,不免有些失望。
“管得真寬。”陳桑要走,但是鄧雲雲堵在路口,“讓讓,我謝謝您嘞。”
“那你告訴我你躲在這裏幹什麽?”鄧雲雲張開手臂攔住陳桑的去路。
瞪著一雙自以為俘虜了村裏大大小小男人的眼睛,唇瓣微微撅起,像是在撒嬌賣萌。
陳桑惡心透了她這幅能裝的樣子,毫不客氣懟道,“你管這麽寬,是不是每天打你跟前過的糞車你都得嚐嚐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