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中的綠茶
擔心她被蕭平君騙?
怕是想讓她被他騙吧!
陳桑朝他嗤了一聲,滿臉嘲諷,“那也比被你繼續騙的強,再說了,蕭同誌可從來沒讓我主動給他那吃的也沒說借。”
看見劉長誌這張白斬雞樣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她就覺得空氣都變得渾濁了。
劉長誌臉都氣綠了,可耐不住想,蕭平君不主動讓她送,不代表這死豬肥豬不主動送啊。
他可是領教過,何況好東西誰能拒絕?
他們本來就吃不飽穿不暖,送到嘴邊的肉,沒有不吃的道理。
就算是蕭平君也一樣。
劉長誌心裏這麽想著,心裏對陳桑又氣,可總得賠著笑臉,“瞧你這話說的,就我倆這關係,能說被騙嗎?”
陳桑就見不得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還朝自己拋媚眼,他有病吧他。
跟鄧雲雲真的是一路貨色,永遠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可別,我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陳桑出手做拒絕狀,她是一點關係都不願意跟這個軟飯男沾上,“我可跟你說過了,叫我陳同誌或者陳桑同誌,我們還沒有熟到你可以叫我桑桑的地步,讓人聽見,還真以為我跟你怎麽滴了。”
陳桑這麽急著撇清關係,要是以前,劉長誌求之不得,但是現在不行啊。
現在陳桑是他唯一的糧食來源,要是沒了她,他真得餓死在這東風生產大隊。
鄧雲雲有個親戚在這裏,但是因為鄧雲雲公分低,總是讓親戚倒貼,時間短還行,但是長時間倒貼,是個人都不樂意。
現在他不僅不能從鄧雲雲哪裏得到半點幫助,還要幫著把她從陳桑這裏拿口糧來。
所以,陳桑成了他和鄧雲雲兩人的衣食父母。
絕不能撇清關係!
“桑桑,你是不是因為我昨天因為護著鄧雲雲同誌推了你一把而生氣?”劉長誌試探性地問道,看到陳桑掀開眼皮看向他的時候,他篤定,陳桑就是因為這個生氣,所以才要和自己撇清關係。
隻要他認錯,這死肥豬還能不屁顛屁顛地去家裏拿吃的慰勞他?
他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卻忽略了,陳桑看他的眼神,滿滿的鄙視。
“你相信我,我一點也不喜歡她,你想想,她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每天還要人幫著幹活,就這樣能造的人,我咋可能會喜歡?”劉長誌忍著惡心,伸出手握著陳桑的肩頭。
肥,那是真的肥。
就是一個肩頭,跟豬肘子似的,根本握不住。
劉長誌恨不得這些肉能長到自己身上,至少會讓人覺得,他是混得還不錯的那一掛。
看著陳桑一身的肉,劉長誌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以前隻知道陳桑死胖死胖的,但是沒想到她能這麽胖,僅僅是一個肩頭都這麽厚實。
這究竟得吃多少的好東西才能補成這樣?
一時間腦海裏已經閃過一係列自己沒吃過的美食,全都進了陳桑的肚子。
“你喜不喜歡她跟我沒有關係,你用不著跟我特意解釋,說得我跟你有點啥似的。還有你再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喊非禮了?”
陳桑手勁兒大,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疼得發麻,手背立馬紅了。
劉長誌捂著手背,心裏把陳桑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她喊非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他非禮她。
倒是她,全村人都知道她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後麵倒追。
劉長誌都快壓不住脾氣了,可是咕咕響的肚子,時刻提醒著他,陳桑是他的飯袋,不能得罪。
他不僅沒表現出生氣,還更柔了幾分語氣,“是我太著急了,我隻是想跟你說清楚,我跟她之間的關係。”
要說鄧雲雲是朵白蓮花,那劉長誌就是一杯男人中的綠茶。
說起話來,真容易混淆視聽。
旁人聽起來,就像是他和陳桑關係不清不楚一樣,如果是原主,還真的以為是他對自己有意思,鐵定是巴巴地給他送溫暖了。
他該不是以為她沒聽明白,他這是啥意思?
不就是餓了,想吃東西麽?
她有,就是不給。
她寧願拿去喂狗都不會給他。
說起來喂狗,她想起來,蕭平君養的狼崽。
這東西這麽小,吃啥?
蕭平君平時都是咋喂的?
她手伸進衣兜裏,還剩下一個玉米餅子,她掏出來聞了下。
真香啊。
而對麵的劉長誌咽口水的聲音老大。
“桑桑,玉米餅子呢?”劉長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恨不得能長在餅子上。
陳桑翻了個白眼,“長得不像還是咋的?”
劉長誌被懟了一嘴,不僅沒有生氣,還笑嗬嗬地問:“還沒吃呢?”
陳桑緩緩彎唇,圓滾滾的眼珠子笑眯了,“是呢,吃得太撐,吃不下了。”
肉乎乎的手拿著玉米餅子,在劉長誌眼前來回晃。
看得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跟著轉。
果然在聽到陳桑說這話的時候,他咽口水的聲音更響了。
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和往日清高的形象不符,劉長誌站直身體,握拳假咳了一聲。
“既然你吃不下了,那就給我吃吧,我幫你吃。”劉長誌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有什麽不對,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倒是陳桑愣住了,忍不住為劉長誌這樣的人拍手叫絕。
什麽叫幫她吃?
糧食這麽精貴的年代,還有幫吃這種說法?
明明就是他想吃!
她嗬嗬一聲笑,“說得挺好聽,還幫我?你特麽就是自己想吃吧?憑啥我的東西要給你吃,你算個什麽東西?!”
嘩的一下,劉長誌白淨的臉上一下子紅得跟個紅屁股似的。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餓得都要昏過去的感覺時刻提醒著他。
劉長誌支支吾吾地,看著陳桑,好半晌才組織了一句完整地話,“以前……你都會把……吃的,給我……”
“哦~”
陳桑了然地點了點頭。
劉長誌臉上一喜,就在他以為陳桑會把手上的那張厚厚的玉米餅子,放到他手裏的時候。
陳桑猛的把手往後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