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局周的第一桶金
當灰蒙蒙的天開始下雪的時候,綠燕醒來,披著厚厚的外衣起身,往炭火裏撩了一會,溫度上升了一些,對著手呼出一口暖氣開始慢慢搓手。
“真冷啊……”綠燕小聲道。
“冷你還起來撩炭火。”祁允透眼角帶著笑意看著她,綠燕一回頭,揚起一個微笑,“郡主醒了,可要伺候洗漱?”
“沒事,天冷,再躺一會也好,你也回去躺著。”祁允透淡淡道。“好。”綠燕點頭,伸出手暖了一會便回外間躺著了。
祁允透隔著帷幔看著窗戶外的雪花,真真的是雪花呢,祁允透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大雪,拿起掛著的兔毛鬥篷,輕手輕腳地靠近窗口,推開窗戶,迎麵而來的是夾雜著雪花的呼嘯的北風。
冷得祁允透打了一個冷顫,不得不運行心法運轉了三十六周天,三十六周天下來身子已經暖呼呼地有些冒汗了,祁允透呼出一口冷氣,形成薄薄的霧氣。
“郡主,奴婢為你洗漱吧。”身後,是已經端了熱水進來的綠燕,祁允透關上窗戶,便讓綠燕伺候洗了臉漱了口,因為天冷,綠燕便挑了最暖和的衣裙,再披上兔毛大衣,本就是白嫩的笑臉在大雪的天氣裏更顯奶白,抹上一點腮紅,更是紅撲撲的可愛。
捧著暖爐,祁允透便走出了房門,前往大廳,祁允透一邊走一邊看著下著的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雪呢。”
“郡主,等雪停了,我們去打雪仗好不好?”綠燕見祁允透的眼裏不自覺透露出一些渴望,建議道,也不知道郡主會不會答應。誰知,祁允透一聽綠燕的建議,兩眼發光,“好,雪停了我們就一起打雪仗!”
“我也要來!”聲音突然響起,祁允透眼神一冷,從身前三米的地方竄出一個白色人影。
赫然是那怎麽說也說不聽,轟不走的蘭傲!一身的銀白在瓢潑的大雪裏看不出一二,難怪不見人,感情一直躲在雪裏,想嚇唬她嗎?
祁允透垂下眼瞼,一聲不吭地離開,蘭傲有些呆愣,不知道祁允透怎麽見了他一句話也不說便走了,看向綠燕,綠燕也不回他一個眼神。
蘭傲的眼裏閃過一絲受傷,隨即又堅定了起來,二話不說追趕上祁允透的腳步,像隻老鼠一樣唧唧歪歪個不停。綠燕見狀,連忙撇過頭偷笑,蘭傲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說什麽,祁允透更是不予理會。
一直到了大廳,蘭傲還是沒有離開。
早早在大廳等著祁允透一起用早膳的雲瑞怡見這個男子又來招惹自己的寶貝女兒,本是笑意的臉上已經沉下了臉色,冷冷道:“蘭公子,昨日一別,今日怎麽又不請自來?貴府的家教就當真如此不堪?”
蘭傲看著已經黑著臉的雲瑞怡,挑著眉道:“來者是客,不管是否不請自來又或者其他,難道鎮南王府會把本公子轟出去不成?”
雲瑞怡的眼神泛著冷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完全沒有一絲要幫忙的樣子,便噙著冷笑,“本王的女兒不喜歡你,你還是離開吧,否則,動起手來傷了和氣。”
“透兒舍不得我。”蘭傲自顧自坐下來,親切地拿著碗給祁允透盛吃的,然後推到祁允透的麵前,祁允透隻是瞟了一眼,便拿起小勺子吃了起來。
雲瑞怡的心有些要爆發的衝動,但是想到現在是在吃早餐,透兒不喜歡別人打擾吃早餐的,因此忍耐下了火氣,夾了個蝦餃就放在祁允透的麵前,慈愛地開口:“多吃點,今天下雪了。”
“嗯。”祁允透點點頭,應了一個字,雲瑞怡笑容更盛,挑釁地看著蘭傲,仿佛在說,看,我女兒還是聽我的話的。誰知,蘭傲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也自己拿著一副碗筷開始吃起早餐,雲瑞怡見他這般自來熟,剛壓抑下去的火氣噗的一下竄了上來!
一拍桌子就怒道:“蘭傲!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這裏是鎮南王府!不是你家!”
那巨大的一聲‘砰’,讓吃得本來就不順心的祁允透黑了臉,蘭傲的眼裏閃過一絲竊喜,雲瑞怡瞟了一眼祁允透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連忙服軟:“透兒,父王……父王……”
“閉嘴。”清冷的兩個字吐露出來,雲瑞怡的心彌漫起一絲難過,蘭傲第一局就打敗了雲瑞怡,又喜滋滋地為祁允透盛了一碗粥,“透兒,來,再來一碗——”
“啪”的一聲,蘭傲便動不了了,雲瑞怡看到這,心裏的不滿立刻煙消雲散,嘚瑟道:“臭小子,這就是下場,哈哈。”又夾了幾個小籠包放在祁允透的碗裏,祁允透看了一眼定住不動的蘭傲,慢條斯理地吃著雲瑞怡夾給她的食物。
剛剛祁允透先是點了蘭傲的穴位,再打了他一巴掌,偏偏那一巴掌直響不紅,看不出有什麽變化,隻有蘭傲知道,那一巴掌打在了肉裏,並不顯示在皮膚上。
硬生生被雲瑞怡看了個笑話!蘭傲看著祁允透的眼神也是愈來愈委屈,仿佛在說快解開我的穴道,我再也不敢了。可是,祁允透理都不理,直到她用完膳食,離開大廳,都不理會他。
雲瑞怡見寶貝女兒離開了,連忙開懷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桌子,“蘭傲,讓你得意,哈哈哈……”
蘭傲隻能怒瞪而不能動彈,心裏也是埋怨為何祁允透不點雲瑞怡的穴道。
祁允透離開大廳後,便坐上了在門口等候已久的馬車,馬夫便駕著馬兒離開了,一直來到花眠樓的後門,敲了三下,門便開了,露出一張稚嫩的臉,“小主子,您來了。”見到祁允透,立刻開了門,讓馬車也行駛了進來,探出身子看了看左右,又快速將門關了起來。
祁允透輕車熟路地上了頂樓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在桌麵靜靜躺著的信封,上麵標了一個火狐狸的麵容的標誌。
打開信封,一眼下去,便放在燭火之上,看著信燃成灰燼。
“小主子,信裏頭怎麽說?”就在信燒掉的一盞茶時間後,門外響起了羅霄郎的聲音,“隻欠東風了。”祁允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裏不知想著什麽計劃。
而站在門外的羅霄郎,聽到祁允透的‘隻欠東風’,便笑了,“我這就去辦。”施展輕功,下了樓,來到後院,解開綁著的韁繩,拉著馬兒從後門離開,上馬的動作一氣嗬成,便甩起鞭子駕著馬兒離開了,隻剩下踏踏踏的馬蹄聲在回蕩。
***
三日後,當一大隊人馬出現在局周的門口的時候,門童溫文有禮地行了個禮,問候道,“各位客官,可是來度假的?局周有著天時地利的旅遊勝地,溫泉,美景,以及舒適的住處,靜候各位客官的佳音。”
吐字清晰,不像一般的小廝那樣,福公公揚著溫和的笑容,便輕聲道:“雲皇隻是微服私訪,小哥不要那麽客氣。”說完,就要打賞。
“既然如此,有請溫管家帶著雲老爺以及雲夫人等人請跟我來。”門童也毫不猶豫地收下打賞,領著身後的人走進了局周。
馬夫將韁繩交給了另一個門童的時候,跟著門童去了喂馬的馬廄。
雲皇大步地走著,跟在門童的身後,雙眼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眼裏閃過一絲危險,大理石柱矗立在那清澈的湖水之中,本該是有些微涼的秋季,在這根本沒有一絲秋天的感覺,反而帶著暖和的溫度,便開口問道:“小哥,不知道這裏的水可是從哪來到哪去的?”因為這片地區曾經出現洪澇,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
“從後山來,到後山去。”門童的話讓雲皇頓時陷入了沉思,從後山來到後山去?難道是……“請問小哥,這水如何從這來道後山去?”
“那這就要問祁先生了。”門童的話讓雲皇更是訝異,祁先生?莫非是安貴的同門?想到這,雲皇可是兩眼大放光彩,如此有才華的人他怎麽可以放過!
“小哥,可否引薦一下?”雲皇示意了一下,福公公立刻又賞了些意思意思,門童仍是笑笑,“其實,祁先生也是當朝的一名官員,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這裏是登記處,要登記了之後才可以去住宿的地方,我先下去了。”門童將人帶到登記處,便離去了。
福公公上前隱晦地說出了名字,也出示了令牌,登記的人不但不驚慌,反而隻是說上頭有吩咐,若是皇室中人一律五折起步,這舉動讓雲皇稍微吃驚了一下。不等雲皇開口,身後的淑妃便開了口:“你知道你麵前的人是誰嗎?敢這樣子說話!讓你們的老板來見!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說完,雲皇的臉已經黑了下來,淑妃還不自知,六公主便扯了扯淑妃的衣袖,輕聲道:“父親臉都黑了……”
淑妃這才看向雲皇,果然,雲皇一臉的慍怒,淑妃立刻顫抖了起來,尷尬道:“我……我這不是……”
“夠了!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雲皇一揮袖子,轉身對登記的人就吩咐道:“派人領路吧,剩下的讓溫總管來告訴你們就好了。”
“是,雲老爺。”登記的人行了個禮,派了個女子去帶路,便仔細地聽著溫總管的話來登記入住的人。
結果算下來,總共是二十來人,還不包括隨行的丫鬟跟小太監!還好登記的人登記過比這個四十多人的隊伍都多的人數,不過也是暗暗在心裏說幾句而已,因為在局周這裏工作的人都是被訓練得很好的。
帶路的小廝一路領著身後的人來到他們所住的那幢樓前。
雲皇看著這幢樓,心裏不是滋味,本以為會跟別院一樣的風格,誰知道竟然隻是這六層小樓閣。看著這有些怪異卻又順眼的小樓閣,更好奇裏麵的擺設,便問前麵的小廝,“這樓閣是怎麽樣的?怎麽能起六層?”
“這是主子的事情,我們是不可以知道的。”小廝禮貌地回答,讓雲皇點點頭,也是,不然的話是沒辦法吸引客人的。
小廝開了門,便領了眾人進去,待他們進去後,已經是發出了驚呼聲。
就連雲皇都看呆了!
藍色的錦緞做的沙發,茶幾,藤椅,上二樓的石階,五間房,三樓,六間房,四樓,也是六間房,五樓還有一個陽台,六樓直接是閣樓。更美!
而且還有個秋千一樣的椅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對於祁允透來說,卻是普普通通二十一世紀的普通裝修。但對於這些人來說卻是新奇得不得了!
“真美……”比較經常寵愛的妃嬪都不自覺得讚歎,雲皇的心裏更是驚訝,這些……怎麽會想得出?那是一個怎樣的腦子?那可以算不是普通人的想法了吧?
“房間可以隨意使用,早晨的時候會有人將膳食端來,吃飯的地方在一樓的客廳裏;還有,尊敬的客人,樓閣裏的一切東西都不可以損壞,不然要按五倍的價錢來賠償。”小廝緩緩說道。
“五倍?那是多少錢?那我問一下,這個東西多少錢?是幹嗎用的?叫什麽名字?”紅鸞公主好奇道。“這叫沙發,可以供人休息的,價錢是二百兩黃金,五倍的價錢就是一千兩黃金。所以切不可損壞。”小廝麵帶微笑,說出的話卻讓剛剛不滿的淑妃又開了口:“這麽貴!你們怎麽不去搶?一千兩?還是黃金?你可知道你麵前的是誰?可是當今的——”
“夠了!”雲皇大吼一聲,轉身對著淑妃就是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大廳內,就連帶路的小廝都有些訝異,很少有客人這般當麵發火的。但是人家都做了,他不出聲就是了。
淑妃很顯然被那一巴掌給嚇到了,整個人都愣愣的,好半晌才捂著自己被打的臉,紅著眼眶,掩麵哭泣上了樓,也不知上了幾樓。
雲皇一臉的怒意,“能可以暢快玩幾日,竟然這般不知好歹!隻要不損壞不就可以了!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真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此話一出口,雲後的臉瞬間蒼白了下來,雲皇是在指責她管理不當嗎?
“父親,娘不是有意的……”六公主帶著哭腔喊道,“第一次不是故意的,第二次就是發癲了嗎?啊?行了,別哭哭啼啼的,好好的心情就這麽沒了!都散了吧!”雲皇一甩袖子,直接坐在沙發上麵,軟軟地陷下去,雲皇還以為就這樣被坐壞了,誰知道竟然是這般舒服。
兩眼一閉直接假寐去了。
眾人看見雲皇如此,便也不好做聲,都紛紛上樓去參觀去了。
小廝也隻是笑著帶領眾人上去,問什麽答什麽,好一個百事通的感覺。
***
小廝甚至還帶了眾人去了遊玩的地上,遊船,爬山,看花,甚至一個刺激的遊樂場!這讓那些皇子公主們更是驚奇,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有這樣的新奇思路?眼前這個巨大又能搖來搖去的東西居然能讓人發出那樣的慘叫!
看著上麵的人發出的驚恐,下來了一問,又說好玩到不行,那到底是好玩還是不好玩?於是,幾個皇子公主跟雲皇以及各妃嬪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上去,坐上去之後,小廝們為眾人做好安全措施,便開始驅使簡易機器,來讓這個叫做‘海盜船’的東西動起來。
剛開始是滿滿上搖下擺,後麵是加快了速度,上去後的感覺還未回神要掉下去的感覺又湧上心頭,各妃嬪公主剛開始還不願意尖叫,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第三輪就熬不過去了,放開喉嚨呐喊。
最後玩耍下來,眾人玩的是身心疲憊,洗洗便睡了。
就寢之前,雲後還特意詢問雲皇,可需要伺候?雲皇想了想,二話不說對著雲後就吻了過去,雲後剛掙紮了一下就不再有所動作,還隱隱有著一絲需求的模樣。
雲皇看著雲後如此動情的模樣,心裏的火一下刷的燒了起來,直接將雲後退到在床,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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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雲皇睜了睜惺忪的睡眼,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雲後,悄悄地起了身,下了樓,發現早早有人等候在了那裏。
雲皇定睛一看,有點熟悉的背影,待那人轉頭,對著雲皇就是行禮,“參見雲皇。”這人,不是那早早就被派出來的祈清嗎?
“你是……”雲皇眯了眯眼,心裏的答案呼之欲出,“在下是祁清,是這裏的管事。”祁清不卑不亢地回答,那溫文爾雅的模樣讓雲皇對他升起好感。
“祁清?你跟安貴郡主是什麽關係?”雲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威嚴的氣勢陡然而出,壓向祁清,祁清依舊淡然如水的模樣,讓雲皇在心裏有了一股愛才之心。
“沒有關係,郡主是郡主,草民是草民,切勿混為一談。”祁清的話讓雲皇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雲皇會信嗎?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雲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儼然男主人的模樣,指了指茶幾的那個位置,“坐。”
“多謝雲皇賜座。”祁清帶著一臉的笑意,怎樣都讓人生不出厭惡的感覺來,雲皇擺擺手,表示這裏不是皇宮,不用那麽多的虛禮,但是祁清秉著禮不可廢一定要行禮。
“不知道祁先生來此所為何事?而且,你怎麽會知道我就是皇上?莫不是……”說到這,剩下的已經不用雲皇說得多明白了,祁清是明白人,他會知道是什麽意思的。
“因為草民有幸在雲都窺得一眼,還望雲皇恕罪。”說完,又要跪下來,雲皇瞬間就怒上心頭,“不是說不用那麽多虛禮了嗎?你這是要抗旨不遵?”
祁清愣了愣,又擺上笑顏,“那草民遵旨。”
“這才對。”雲皇點頭,一臉的孺子可教也。
“若在此有何不妥當的地方,一定要通知草民,草民好及時改進,草民這次來也是讓雲皇嚐一嚐局周出名的早點,所以冒昧打擾了。”說完,祁清拍了拍手,一樓的門就打開,從外湧入端著早點的小廝婢女,恭恭敬敬放在茶幾上,泛著迷人的香味,讓雲皇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這些,似乎在雲都都沒見過啊。雲皇想著,待所有的早點都放在了茶幾上後,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放進嘴裏,細嚼慢咽,“不錯,味道不濃不淡,剛好,這茶……”雲皇拿著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澀,卻很香甜,問道,“這是什麽茶?又澀又甜。”
“這是桂香紅茶,有益於早點的消化。”祁清笑眯眯道。
“是嗎?真不錯。”雲皇點點頭,慢慢享受起來。祁清見狀,便起身行了半禮表示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便先離開了。雲皇也隻是點點頭,繼續享受著茶幾上美味的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