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瀲灩盟
“美人啊,你在哪裏啊?”黑燈瞎火的屋子內,一個蒙著眼的男人伸著雙手摸索著,嘴裏不停地叫著:“美人,等大爺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大爺,我在這呢。”突然的,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讓蒙著眼的男子頓時大喜,豎著耳朵聽著那聲音,一步一步慢慢走去,坐在床邊的女子嬌笑著,緩緩抽出匕首,看著蒙眼男子走過來。嘴裏說著勾.引的話:“大爺,今晚一定要好好疼愛我呢……”
“哈哈,小寶貝,大爺抓到你啦——呃——”蒙眼男子一把撲了過去,碩大的身軀壓向了嬌媚的女子,隻聽見嗤的一聲,匕首穿過了蒙眼男子的胸膛。
鮮血噴湧而出,噴到了女子的臉上,熱乎乎的鮮血順著臉蛋的線條滑落,女子看著緩緩倒下的身軀,冷哼一聲,眼裏閃過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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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刑部的張大人死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發了出去,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上了朝後,所有人都靜默著,隻有雲皇沉著一張臉色,滿臉的怒意。
“夜裏被殺?這倒是不錯啊,啊?”雲皇冷著聲音,看著下麵各個做著縮頭烏龜的官員們,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升!“七天,若是不給朕一個說法!全部杖責二十!虧你們還是朝廷命官!出事了一個原因都沒有!啊?!”
下麵的官員麵麵相視,欲言又止的樣子,說了也是廢話吧?
“衛國公,你來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雲皇惱怒,隨便點了個人就開口。
被點到名的衛國公,隻好站出來,“雲皇,這可能是一場謀殺。”
“朕當然知道這是謀殺!人都死了還不是謀殺是什麽!朕養你們幹嘛吃的!也不知道好好給朕辦事!”雲皇的聲音瞬間太高了幾個分貝,讓下麵的人更是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被當做炮灰。
“啟稟雲皇,這很有可能是一場買凶案!”過了許久,李丞相才站出隊伍,沉吟道。
“買凶?看來是你們這幫蛀蟲惹的禍啊!啊?”雲皇兩眼圓瞪,狠狠道:“朕真是白養你們了!如今淮南旱災,一點措施都沒有!那裏的禦府幹什麽吃的?”
“啟稟雲皇,淮南旱災,理應開放國庫,賑災才是,安撫民心才是真理……”戶部尚書話還沒說完,就被雲皇打斷了,“你當朕不知道嗎?啊?但是,上次局周水禍,國庫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兩了。”話止於此,雲皇掃了兩眼下方,看見那些人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冷冷一笑。
“眾位愛卿可有法子?說出來一起討論啊。”眾人聽著雲皇的意思,都低著頭,一臉的裝傻。
過了一會,雲皇見沒有一個人說話,“怎麽?平常去這裏吃飯那裏花錢不是挺大方的麽?說到了賑災,沒有一個人願意捐贈?那還讓你們當官做什麽?”說到最後,雲皇一拍椅子的扶手,發出大大的一聲砰!
驚得下麵的人全都抖了一抖。
李丞相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結果那些同僚全都看著自己,李丞相被盯得頭皮發麻,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裏升起。
“李丞相,你來告訴朕,現在淮南旱災該怎麽辦吧!”雲皇斜著雙眸看李丞相,李丞相被那眼神盯得發慌,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啟稟雲皇,理應當捐錢捐糧,安撫民心,才是眼下最適當的辦法。”
“問題是現在國庫空虛,國庫拿不出一分錢跟糧食了,李丞相剛剛也說到捐錢捐糧,那麽,就從你們開始吧。”說完,兩眼閉了起來,不打算聽他們的反駁的樣子。
李丞相看到這,又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瞄向身後的同僚,隻見一個個都用著憤怒的目光看著他,李丞相也一臉的苦相,“啟稟雲皇,微臣……微臣捐一萬兩白銀……”
李丞相偷偷看向雲皇,可雲皇卻一臉的老神自在地在那裏閉著眼,一點回應也沒有,李丞相隻好收了聲,不再說話。
身後的人見李丞相都開了口,也隻好認命,“啟稟雲皇,微臣捐五千兩白銀……”
“微臣捐三千兩白銀……”
“微臣捐六千兩白銀……”
雲皇動了動眼皮,豎著耳朵聽著下麵的報數,一炷香後,沒有人再開口,雲皇才睜開了那雙威嚴的雙眸,掃視了一邊下麵,淡淡道:“沒有百姓就沒有朝廷,你們吃的是百姓給你們的俸祿,現在百姓有了苦難,不該懷著報答的恩情去回報嗎?除了捐錢,每人再捐糧五百旦!退朝!”說完,雲皇霸氣地大步離開了。
剩下那些愣住的官員們,相互搖頭歎息。
從那些官員裏撈了一把的雲皇心情顯然好了許多,走在走廊裏,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福公公說道:“讓人去請老狐狸過來。”
“是。”福公公應了一聲,停下腳步,待雲皇走了幾米遠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鎮南王府裏,祁允透慵懶地躺在自己的閣樓裏的院子的樹下,看著藏書閣的藏書,津津有味地吃著水果。
“咻”的一下,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撲了過來,正好落在祁允透的腳邊,“阿白,你又不乖了。”
阿白輕輕地蹭了蹭祁允透的褲腳,似乎在認錯,祁允透看到阿白的表現,聽著那急匆匆的腳步聲,無奈道:“不知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
“嗯……”阿白叫了一聲,似乎在發脾氣,“來人啊——把那隻狐狸給我宰了做大衣——”隻見華容氣衝衝地伸著手指著祁允透腳下的那隻狐狸。
跟在華容身後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畢竟兩個主子,明顯是安貴郡主比較大一點……於是乎,跟在華容身後的小廝們都沒有上去,白癡才會自討苦吃呢!
許久,華容見身後的人沒有一絲動靜,忿忿地跺著腳,“狗奴才!快去抓住那隻狐狸啊!沒聽到本妃的話嗎!是不是要重新學一下規矩了?”
“華側妃,大白天的嚷嚷,你不口渴嗎?我這有水,要喝嗎?”祁允透的話讓華容愣了愣,隨即驕橫道:“安貴郡主,隻要你把你的狐狸給本妃,本妃就不計較了。”
“哦?還不知道我家阿白做了什麽,讓你這樣氣憤?一點規矩都沒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鎮南王府一直這樣子呢。”幾句話就讓華容臉紅地跟猴子屁股一樣,說她沒規矩!真是欠收拾!
“你——你管不好你的寵物,有什麽資格說本妃?”華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惡毒,“快點把那隻狐狸給本妃!不然本妃告訴王爺!有你好果子吃!”
“那你去吧,不送。”祁允透毫不猶豫下了逐客令,讓華容又一次丟了臉麵,華容緊緊握著拳頭,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別得意地太早,不然,別、落、在、我、手、裏!”最後幾個字分明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的。
“嗬嗬。”祁允透聽到華容的話,隻是輕輕地笑了出來,那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更顯得華容愈來愈暴躁。“哼!”華容哼了一聲,便離開了院子。
祁允透繼續躺著,曬著那刺眼的太陽,不知過了多久,蘭傲如幽靈一般出現在祁允透的身後,久久。
“來了怎麽不坐?站著舒服麽?”祁允透依舊閉著眼,嘴唇一開一合,蘭傲怎麽看怎麽誘.惑,大腦剛閃過要動嘴的想法身體便做出了最快的反應,還差幾秒就親到的時間,就被一隻柔嫩的手掌擋住了,蘭傲熱情的吻落在了祁允透的手掌心。
“透兒……”蘭傲隔著手掌心撒嬌,不甘心地伸出舌頭舔舐掌心,祁允透一睜眼,反手一轉就要打上一巴掌,蘭傲見狀,立刻跳遠了去,撫摸著胸口以示驚恐,“幹嘛呢?謀殺親夫啊?”
“該幹嘛幹嘛去。”祁允透冷冷道,“別擋住我的太陽。”
“不要這麽冷冰冰的嘛,我這不是帶了消息過來了麽。”蘭傲帶著一抹討好的笑容,諂媚道。
“瀲灩盟?”聽到這,祁允透便起身,揚起一抹單純的笑容就甜甜地說道,“傲哥哥,請坐,透兒給您倒茶。”說完,拿起茶壺就倒了一杯放在自己的麵前,蘭傲立刻抖了抖,有些接受不了此時此刻的祁允透,感覺有什麽陰謀一般。
“你別這樣,我還真受不了你這樣,一點也不習慣。”蘭傲小心翼翼地靠近祁允透,快速拿起那茶杯便嗅了嗅,仰頭喝了下去,“你不怕我下藥啊?”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蘭傲麵上布滿了菜色。
“我就知道不該信你!”蘭傲咬著牙忿忿道。“可是你還是信了。”祁允透攤開雙手表示無奈,蘭傲歎了口氣,伸出手,一臉的你不給我解藥我不說的表情。
祁允透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毀了哦。”手握成拳,一點一點地握緊,讓蘭傲大驚失色,開口就是一句:“瀲灩盟是紅鶴國的殺手組織,是數一數二的出手必死!”說完,一個閃身便從祁允透的手裏搶了那個瓷瓶,掀開蓋子就倒出藥丸吃進了肚子。
等蘭傲吃下肚子後,麵帶笑容地看著祁允透,發現她的手裏又有一個瓷瓶,微笑的俊臉又一次失色,“剛剛那個不是解藥嗎!”
“我沒說是解藥啊,是你自己以為是解藥,搶過去不等我說話你就吃下去了,誰知道是不是解藥啊?”帶著純潔無害的笑容,祁允透陰險地笑了。
“你——”蘭傲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岔氣,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快給我解藥。”
“我手上,你要嗎?”祁允透晃了晃手裏的瓷瓶,蘭傲眯了眯眼,忽然換上一臉可憐楚楚的表情,對著祁允透說道:“你忍心看著我被折磨麽……娘子……”
“忍心啊,不然不會給你吃啊。”一句話讓蘭傲差點破了臉,隨後又諂笑道:“娘子真會開玩笑,為夫的跪搓衣板還不成麽……”
“行啊,綠燕,去拿個搓衣板過來,給他跪著。”綠燕連忙要去拿的樣子,蘭傲連連罷手,讓她不要去。又瞟了祁允透一眼,見她仍是笑吟吟的樣子,隻好歎了口氣,“喊我一聲夫君我就告訴你。”
“那解藥我就扔了吧。”祁允透作勢要扔掉的樣子,蘭傲又伸出手示意她不要扔,“那你要幹嘛?你到是說啊。”一臉的懵懂之色,蘭傲這下是徹底敗了。
“瀲灩盟在紅鶴國盤根了一百年了,若是想連根拔除,你不去紅鶴國是沒辦法的。”蘭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會不懂。”
“看來還真的要去一趟……”祁允透將手上的瓷瓶扔進了水裏,發出咚的一聲,蘭傲便扯著嗓子喊道:“你就那麽把解藥扔了啊——”
“你吃的隻是糖片,又不是什麽真的毒藥,真的毒藥啊……”祁允透揚起一個陰險的笑容,“我的毒可不在這些什麽藥上麵,我的毒……”在我的指甲裏。祁允透笑眯眯地吹了吹自己的粉紅色的指甲,似吩咐似無意地開口:“既然瀲灩盟的窩點在紅鶴國,那麽,紅鶴國便等著吧……”
“我不許你去!”蘭傲聽到祁允透的話,眼裏閃過一絲異樣,語氣卻是那樣鄭重,“你絕對不可以去紅鶴國!”
“我去與不去跟你沒有關係。”祁允透笑眯眯的模樣真心美麗,就像純潔又高貴的公主,讓某些人不自禁往下深陷。
“你是我娘子!怎麽沒關係?”蘭傲做了一個西子捧心狀,“我這一生隻娶你一個。”
“你娶幾個都跟我沒關係。”祁允透聽到那句話,有些失神,蘭傲看見了那一刻,心有些雀躍,莫不是她心裏是有自己的?
“透兒,你不信我!”蘭傲賭氣,不依道,“你一定要信我!必須信我!不然有你好看!”
“好嘛好嘛,我信你。”祁允透鄭重道。蘭傲驚疑了一下,又想了一遍她剛剛的話,“你沒敷衍我?你真的沒敷衍我?你真的真的沒有敷衍我?”
“嗯。”
“你還是在敷衍我!”蘭傲轉身,“瀲灩盟每一任的盟主都是獨眼的,我也沒見過他們的盟主,但傳說都是這麽說的,所以,你要格外注意。”
“恩。”祁允透聽著蘭傲說的話應道。
“聽說,瀲灩盟的盟主都會有一隻黑銀狼做坐騎。”這句話讓祁允透注意了一下,“黑銀狼?有野史說黑銀狼是地獄三頭犬的外孫子呢,嗬嗬。”祁允透對這個黑銀狼起了濃濃的興趣。
“怎麽?你該不會是想去活捉那個黑銀狼吧?”蘭傲半晌都沒發現祁允透說話,側了側頭,看見祁允透已經消失了。左看右看都不見人,氣得跺腳,“又給跑了!真是不聽話!”說完,也離開了院子。
隻是許久,祁允透才從樹根後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