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商人不逐利書生不進舉
在包間裏,三人喝喝酒吃吃小菜聊聊天吹吹牛,倒也不是一曲歡樂時光。
奈何時光不等人,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楊墨辰起身告辭,留下二人繼續吃喝聊天。
忽然的,一聲細小不易察覺的聲音讓祁允透的耳朵動了動,便輕聲道:“憲河兄,你說這次太子來是娶誰的?是不是那雲逸馨雲公主?”
雲憲河的動作頓了一下,拿起酒壺就給自己的杯裏,祁允透的杯裏滿上了,細嚼慢咽地吃著花生,然後看著窗外,淡淡道:“雲羅國就一個公主,楊墨辰的目的不是她便是其他的官家小姐,賢弟,你家中可有姐妹?”
姐妹?家裏就她一個,哪來的姐妹,想生也生不了啊。祁允透輕笑,那仿佛不諳世事的笑容,讓雲憲河又一個呆愣,隨即心裏的那個想法愈來愈重:囚禁他!不!他是男的!
拳頭一收一放,眼尖的祁允透早已發現,卻微微翹著小嘴不開口,壓製住自己的想法後,又抬頭看著祁允透,又被祁允透那不自覺流露的小女兒俏皮的小動作給吸引住了。
“賢弟,若你是個女子該多好……”雲憲河喃喃出聲,卻讓祁允透猶如晴天霹靂!莫不是自己的動作太嬌氣了?!立刻,嚴肅起來!眯了眯眼,“憲河兄的話可傷小弟的心了!”
“啊?不是不是,為兄隻是……隻是一時酒醉,賢弟切勿將剛才的話放在心上。”雲憲河暗道自己差點壞了大事!是不是真的該找個女人了?
“還好小弟心胸開闊,嘿嘿,不行,憲河兄得自罰,不然小弟心裏不自在。來,喝!”祁允透默默地將雲憲河的杯裏滿上,看著那微紅的臉,祁允透陰險地彎起嘴角,“好,為兄幹了它!”闊氣的雲憲河,一口仰頭幹掉杯裏的酒,這可是上等的‘梨花釀’,雖清淡,可後勁不小,這雲憲河真敢拚!
“咦?賢弟……呃……你怎麽變成……呃……兩個……了……呃……不、不對……三、三個……了……呃……”三杯酒下肚,就像烈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胃裏滿是灼熱感,讓雲憲河開始暈頭轉向起來,那雙精明的眼此時也是迷茫起來,“呃……賢……賢弟……呃……為兄……偷……偷偷……告訴……你啊……呃……”
看著雲憲河此時的模樣,祁允透站起身來,俯身在他耳邊小聲道:“憲河兄,你醉了。”
“呃……我……我沒醉……呃……”重重的又打了一個嗝,雲憲河晃了晃腦袋,“賢弟……呃……我……呃……我眼前……好多的……你啊……呃……”緩緩地舉起手,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撲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嘿嘿,‘梨花釀’可是上等燒酒,你這酒勁差了點。”祁允透揮了揮手,身後就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隻露出了那雙眼睛。
“請小主子吩咐。”黑衣人半跪恭敬道。
“紅鶴國的產業是誰的人?”祁允透淡淡道。“回小主子,是金算盤掌櫃的手下。”
“都說紅鶴國有三大世家,分別是洪家、林家、李家,掌握著紅鶴國的命脈,而紅鶴國的經濟命脈大部分都是糧食、兵器、及布匹;讓金算盤親自去紅鶴國坐鎮,等紅鶴國太子回去後,我親自去紅鶴國一趟!”祁允透看著地上的雲憲河,“沒有利益的事情我從來不去做,即使你真心實意當我是你弟弟,但是,錢嘛,不賺白不賺。”
“吩咐下去,通知千花開始行動,至於那夥馬賊,看看能不能收了,若能收了,便是一大助力,黑吃黑的事情可不少呢。”祁允透的話,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意,若不是因為你……
想到這,祁允透一揮袖子,“帶他去天字三號房,我該讓居周加一把勁了。”
“是。”說完,黑衣人便扛起雲憲河,消失在了包間裏。
祁允透在包間裏也沒有停留多久,離開後,一個人行之單影地走在大街上,不知在想些什麽,但是看到後麵的人陸陸續續出來收拾一些殘渣,也隻是勾勾嘴角。
無意之間,來到了商業街,看到最裏邊的鎮南王府,祁允透玩味地勾起嘴角,去瞧瞧如何?便悄悄走進一個小巷子,施展輕功飄然而去。
夜裏的風很涼,吹著祁允透耳邊的發,柔柔的,滑滑的,一隻大手掌驀然勾起那一抹秀發,挽在祁允透的耳邊,“我不讓你出來的時候不要出來。”
那隻手掌停頓了一下,然後消失了。
幾個跳躍,祁允透來到了鎮南王府,走在鎮南王府裏,祁允透的心似乎打破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明明隻來過這裏一兩次而已,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感慨?
“酒呢……我的酒呢……唔……”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東西破碎的聲音響起,順著聲源看去,祁允透挑挑眉,這雲瑞怡莫非發瘋了?帶著一絲好奇走上前去,看著嘴裏嚷嚷要酒,癱軟在地上的雲瑞怡,祁允透踢了踢,“你瘋了嗎?”
“我瘋了嗎?嗬嗬嗬……我瘋了嗎……”雲瑞怡睜著模糊的眼,看著祁允透,又嚷嚷道:“我瘋了……嗬嗬……”
“堂堂王爺,在這裏發酒瘋,不是發瘋是什麽?”祁允透雙腿盤著,坐在地上,看著雲瑞怡。一頭亂遭的頭發,幾天沒整理自己了?真髒。祁允透一臉的嫌棄。
“我要酒……我要酒……來人啊……給我酒……”雲瑞怡不理會祁允透,大聲嚷嚷著,“王爺——王爺——酒來了——酒來了——”過了一會,遠處傳來華容的聲音,聽上去很急切的樣子。
祁允透看著走廊的盡頭走來穿戴整齊的華容,手裏拿著一壇酒,當急匆匆的華容看到祁允透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驚慌,又鎮定了起來,來到祁允透的麵前,居高臨下道:“你來做什麽?看王爺的笑話的嗎?這裏不歡迎你!滾——給我滾——”
祁允透看著華容,勾起一抹笑,淡定地看著華容,才緩緩道:“你繼續。”
“你——”華容氣急,急急跺了跺腳,不去理會她,火急火燎地蹲下來,將手裏的酒遞過去,“王爺,酒來了——”
“酒……我的酒……”雲瑞怡聽到酒來了,立刻從華容手裏搶過來,揭開紅蓋子便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看著雲瑞怡那拚命喝酒的模樣,祁允透皺了皺眉,“你這樣害你的王爺,不怕誅九族嗎?”
聽到祁允透的話,華容瞬間慘白了臉色,咽了口唾沫,故作鎮定地轉身,看著祁允透,“你不要血口噴人,是王爺要酒喝,我隻不過遵守著妻妾的身份,來滿足王爺,難道我錯了嗎?”
“對,你沒錯。”祁允透笑道,“你還真肯做呢,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權利?金錢?雲瑞怡對你不是挺好的嗎?容得你這樣害他?”
“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華容一甩水袖,就要離開。卻被祁允透攔了下來,“別急,謀害皇族的罪名不小,以下犯上的罪名也不大,偏偏哪個你都承受不住。”
“你到底想怎樣!你不是王爺的任何人!你沒權利管這件事!再多嘴!我殺了你!”華容惡狠狠道。
“是嗎?你敢殺了我嗎?”祁允透笑得更燦爛了,“悄悄告訴你哦,這個世界上敢殺我的人還沒出世呢。”
“你——”華容被堵住話什麽也說不出,隻好氣呼呼地推開祁允透,快速離開,其實她怕她,就因為那一次對她有深深的陰影。於是,腳步越走越快,就像後麵有吃人的怪物一般,最後小跑著一路消失了。
“商人不逐利書生不進舉,沒有利益我不會做事的,偏偏你的行為讓我看到了一絲商機,我真該感謝你,華容。”祁允透默默地說出還未說完的話,看著依舊在喝著酒的雲瑞怡,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看來,不得不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