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麵對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射在房間時，順帶的連地上錯亂的衣裳也照射了。
陽光的耀眼刺醒了躺在上邊的花沙，花沙隨手扯了扯蚊帳，再一個轉身，抱著身旁那具溫溫熱熱的軀體……軀體？花沙驚訝地起了身，迷糊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過來，看著那熟悉的臉龐，看著那喜愛的眉眼……天啊！她都幹了些什麽？
“嗯……”羅蕭郎轉了一個身，讓花沙的小心肝嚇得砰砰直響，還以為呢……花沙摸著自己的胸口，心裏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慌亂，甜蜜，害怕，各種心情一一轉換，最後回到了原來，滿是愛慕的雙眼深情地看著羅蕭郎，最後咬了咬嘴唇，貪婪地繼續躺下，側臥在他的身旁，雙手想伸出去又不敢伸出去的，最後還是伸了出去，抱著沉睡著的羅蕭郎。
“小主子……”羅蕭郎小聲地夢囈道，說出的話讓花沙像被雷劈了一樣，動作僵硬住了。莫不是……他喜歡小主子？如果真的是的話……花沙的心掉入了穀底，一下子冷掉了。
“小主子……還有酒嗎……”後半句話過了半響才說出來，讓聽到的花沙頓時尷尬了，自己怎麽會那麽想呢？真是個傻瓜。花沙笑了，最後掀起被子，兩腿都有些酸疼，不知道什麽心情，被他奪去了自己的第一次，難道呢？
艱難地彎下腰撿起錯落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穿戴完畢，柔情地給羅蕭郎蓋好被子，蚊帳也合攏了起來，打開窗戶，回頭看了正在沉睡的羅蕭郎，幾個起落就消失了。
而沉睡的羅蕭郎一直睡到晌午才驚醒起來！
糟糕糟糕！這可是小主子的房間呐！羅蕭郎剛睜眼，便慌慌張張地掀開被子，低頭看到自己的胯間有血跡！難道我被……羅蕭郎眯著眼仔細回想起昨天。不對呀……好像是花沙吧……又好像不對……頭好疼啊。羅蕭郎拍著自己的腦袋，不管這些了，等我出去再說。
慌忙穿戴，打開門，便看見在樹下吃東西的小主子。“咦，小主子，您怎麽在這？”難道他昨晚真的是把小主子給？羅蕭郎不敢想象，大腦處於空白狀態，小主子才多大……十歲就被我給那啥了嗎……羅蕭郎一臉的欲哭無淚。
而吃著水果的祁允透則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似無奈似委屈，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的表情也可以這麽多變呢。
“小主子……早……”羅蕭郎整整自己的衣裳，然後一屁股坐在祁允透的對麵，兩眼睜大，似乎要從祁允透的臉上看出什麽來。祁允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咬了一口蘋果，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來，好脆。“看我作甚？臉上有東西嗎？”
“嗯……沒有任何東西。”羅蕭郎也配合地上下左右掃視了幾秒，搖搖頭。
“那你看我幹嗎？”祁允透轉念想了一會，便明白了，“昨晚睡得可好？”
小主子絕對是故意的！羅蕭郎聽到那句話，臉紅了個通透，支支吾吾道：“小主子……舒服嗎……”像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的，祁允透愣住了，被羅蕭郎這幅女兒樣給雷到了！
手裏吃了一半的蘋果掉下來都不知道，咕嚕咕嚕地滾了好遠，祁允透打了一個機靈，“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昨、昨晚……屬下……伺候得可舒服……”細如蚊子般的聲音，不聚精會神還真聽不到，頭都要低到桌子底下了。祁允透滿臉的無奈，“不是我好嗎？我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侵犯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啊？不是你？難道……真的是花沙？”羅蕭郎吃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一樣，事實上還真的脫臼了，疼得眼淚水直冒，祁允透見他這般，無奈地搖搖頭，一手幫他接了回去。
“小主子，你快說呀！是不是花沙——”羅蕭郎摸著自己的下巴，焦急道。
“這麽明顯還需要問嗎？”祁允透拿起桌上的水果，抬眼，看著手中的書，不理他。
“啊啊啊——”羅蕭郎發出一聲尖叫，來不及道別，直接飛奔出了牆外，“有這麽急麽……”祁允透要下一口蘋果嘟囔道。
此時，正在飛奔的羅蕭郎則是心裏亂得慌，他以前對花沙是有過感覺，但是……羅蕭郎怎麽也甩不掉心裏的慌亂感，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看到那血跡就明白那是第一次才有的標誌啊！負責嗎……但是……又不說不清楚心裏的那個想法，好煩好亂！
“你也別藏著了，要不是他的心是亂的，肯定知道你在。”祁允透吃完手上的蘋果，伸手又拿一個，從樹後出現一個人影，火紅而妖豔的紅紗，花沙一臉的心事，坐在祁允透身邊發呆。
“聽到那些話，你不該開心嗎？他會負責，想清楚後。”祁允透看著花沙，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嫵媚與嬌笑，第一次看到這麽麵無表情的樣子，心事重重的樣子。
“嗬嗬……”花沙嗬嗬了兩聲，便獨自發呆去了，祁允透也不管她，自顧自地看亞軒從皇宮裏搜來的野史，一邊看一邊津津樂道。
羅蕭郎，你讓我又愛又恨你知道嗎。花沙想著想著，眼前是不是閃過他的笑顏，他的吊兒郎當，閃過昨日的瘋狂與沉淪。
羅蕭郎，你讓我該怎麽辦！便捂著臉開始啜泣了起來，小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的，讓祁允透放下手中的書，很自然地將哭泣的花沙摟在懷裏，安撫道：“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乖，我在的呢，啊……”
聲音仿佛催眠般，讓情緒崩潰的花沙更放聲大哭起來，幸好羅蕭郎不在，不然又得心碎得一塌糊塗了。
“小主子……小主子——嗚嗚……”花沙使勁地抓著祁允透胸前的衣衫，淚水已經濕透了衣襟，祁允透耐心地輕聲道：“郎有情妾有意，有什麽不能坦誠的呢？躲躲藏藏，本該是你的也要走了，既然發生都發生了，那就坦然接受呀，都多大了，還不會為自己想？他隻是暫時接受不了而已。”
“感情這個事情，不能開不了口，你不讓他知道，他怎麽會知道你的心意呢？兩情相悅的人就應該在一起呀，你是因為女兒家的矜持才不敢主動嗎？不該做的你們都做了，你們也是大人了，還不能為自己想嗎？”
“可是……可是……”花沙吸了吸鼻子，淚水鼻涕全都擦在了祁允透的衣襟上，鼻子紅通通的，眼睛也是紅通通的，整個就一兔美人了都。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我一定會嗬護著你 也逗你笑
你對我有多重要
我後悔沒 讓你知道
安靜的聽你撒嬌
看你睡著 一直到老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就是那麽簡單幾句 我辦不到
整顆心懸在半空
我隻能夠 遠遠看著
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個人已經不是我……
祁允透閉著眼輕輕地哼唱起來，清脆的詞讓花沙進入了一種似悟非悟的境界，最後，花沙的雙眼閃過一道光芒，想明白了什麽，剛還是哭泣的臉便樂嗬嗬了開來，“又哭又笑，醜死了。”祁允透從懷裏掏出手帕，替花沙擦去臉上的髒東西，然後扔在了地上，“多謝小主子。”已經鑽出牛角尖的花沙，又恢複了原來那嘴邊掛著笑容，嫵媚地眯著眼的那個花沙。
“這才是我的花沙姐姐嘛。”剛還是成熟得像鄰家大姐姐的祁允透，一瞬間又變成了小孩子，拿起一個蘋果就吃了起來，咬在嘴裏嘎嘣嘎嘣地響。
“等會我就去找他——”花沙為自己加油打氣，一臉的興奮，“我要告訴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要嫁給他，做他的賢內助，啊，我現在好想見到他——”
“在這裏想還不如實際行動去找呢，傻乎乎的一個，快走啦快走啦，少在我這裏礙眼呢，真是的，浪費我時間。”祁允透一臉的轟趕之意，花沙站起身，摸了摸祁允透的頭，把整齊的發型給弄得像個雞窩似的，才笑嘻嘻地施展輕功走人。
“別讓你男人給我逮到——不然弄死他——”祁允透嘟著嘴叫道，發狠地咬著手裏的蘋果，忿忿地咀嚼，一個一個都是混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