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抗
“夫人，到了。”馬夫看著麵前的米香閣，然後掀起車簾，接過樂平，扶著祁秀珍從馬車上下來。
“等那人嗎？”馬夫悄聲道。
“不等，上去吧。”祁秀珍看著米香閣，然後走了進去，“小二，三樓紅菱。”
“好嘞！請跟小的上來——”正在吆喝的小二半弓著腰，腳步利落地走上三樓，打開門，熟練地點香，然後離開了。
“幹娘，我們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去玩嗎？”樂平好奇道。
“有人要請幹娘來這吃東西呢，你不是一直嚷嚷著想吃米香閣新出爐的西米露嗎？”祁秀珍說著，“來人，來一碗西米露。”“再來一份荷花糕，紅豆甜心，糯米玫瑰糕。”雲瑞怡的聲音從大門傳來，祁秀珍的心顫抖了一下，又恢複了原樣。
“是，王爺。”王宇健看了一眼祁秀珍跟樂平，便去樓下叫剛剛的那些糕點。
“我以為是她，沒想到是你。”雲瑞怡有些詫異，又看到祁秀珍懷裏的樂平，挑了挑眉，“這是誰的孩子？”
“跟你無關。”祁秀珍沒好臉色的說道，然後倒了杯茶，放在自己的麵前，摸著樂平的頭，再不出聲。
“膽子大了？我記得你以前對本王特別遷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現在知道頂嘴了？”雲瑞怡坐在祁秀珍的對麵，看了一眼自己的麵前，“倒茶。”
“自己倒。”祁秀珍冷然道。
“本王讓你倒茶你就倒茶！”雲瑞怡的聲音抬高了一些，霸道的氣勢讓祁秀珍差點軟了腳。
“我現在不是你什麽人，沒必要倒茶。”祁秀珍壯著膽子說出這句話，“是嗎？但是她終究是我女兒，你是她母親，你不為我倒茶，你想為誰倒茶，這個孩子的父親嗎？”雲瑞怡突然笑著對樂平說道：“小朋友，你爹呢？”
“我爹死了……”樂平抬著欲泣的小臉，顫著聲音說道。
“你爹死了？”雲瑞怡吃驚了，“你爹不是要娶她嗎？怎麽死了呢？”
“我爹娘都死了……嗚嗚……”樂平說完，已經哭了出來，撲在祁秀珍的懷裏啜泣。
“樂平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是他幹娘，迎娶我的，是另一個人。”祁秀珍拿起手帕為樂平抹去淚水，“樂平乖，不哭了，幹娘在這呢，別哭了，還有你小哥哥。”
“幹娘……我想我爹娘了……”樂平抬手抹去淚水，抱著祁秀珍，“我想去看我爹娘……”
“好，好，過陣子幹娘帶你去看你爹娘好不好？不哭了，不然你爹娘在天上看到也會傷心難過的，樂平是最乖的孩子，不想爹娘傷心難過對不對？”祁秀珍一邊哄一邊死死地瞪著雲瑞怡，什麽不提提這個！
我又不知道。雲瑞怡一臉的無辜，又開口道：“秀兒，回到我身邊好嗎？”
“樂平乖，不哭了，幹娘在呢。”祁秀珍頭也不抬就說：“你說什麽？我沒聽到。”
“什麽！”雲瑞怡有點生氣了，難得開口讓她回來，居然沒聽到！？“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你居然沒聽到！”
“你說什麽了？再說一次。”祁秀珍惱怒地看著他，“磨磨唧唧，比我還婆婆媽媽，再說一次怎麽了？不行嗎？不行就別說！”
“你你你你你說什麽——”雲瑞怡感覺到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自己的話從來隻說一次，憑什麽要再說第二次！“我從來隻說一遍！你忘記了嗎？還有，麵見皇室的禮儀你也沒有做！你居然說你忘記了！難道你也學她一樣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無視國法國律？信不信我斬你九族——”
“請王爺見諒小婦人沒見過世麵，不懂禮儀，小婦人在此請王爺謝罪——”祁秀珍看了雲瑞怡很久，抿著唇跪下來謝罪。
“本王念當年你生了透兒，免你無罪，隻要你肯回來，什麽都好說。”雲瑞怡仰著下巴說道，仿佛他的話就是天大的驚喜等著祁秀珍的答應。
“小婦人已是有婦之夫，請王爺不要棒打鴛鴦拆散小婦人一家。”祁秀珍的話打了雲瑞怡一巴掌，他想要的隻是那個女兒，這個女人無所謂！但是偏偏又不能少了這個女人！
“秀兒，你真的不肯回到本王身邊嗎？本王可以給你做王妃！要什麽給你什麽！不好嗎？”雲瑞怡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當初她是那麽地怕他，為什麽現在就不怕了？難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王爺，請喊小婦人為柳夫人，好嗎？小婦人的閨名隻有小婦人的丈夫可以喊。”祁秀珍低著頭，不去看雲瑞怡的臉跟眼，那是讓她害怕的來源，她還是怕。
“你——”雲瑞怡一甩手，把桌上的茶杯茶壺全部掃下了地麵，發出了碎裂的聲音，證明了它的結局。
“王爺——發生了什麽事——”王宇健從外邊闖了進來，看到碎了一地的茶壺茶杯，看到祁秀珍跪在地上，安撫著那個小孩子。
“沒事，關上門，把吃的呈上來——”雲瑞怡強製著自己耐著性子，緩下脾氣，柔聲道：“秀兒，當初是本王錯了，本王不該把你趕出家門的，回到本王的身邊好嗎？秀兒，秀兒——”
“請王爺不要再喚小婦人的閨名了！小婦人不想他人亂傳謠言，請王爺喚小婦人為柳夫人吧！”祁秀珍堅持著。
“好——好、好！柳夫人——”雲瑞怡壓下去的脾氣再一次上來，“隻要你肯把小透給我，我就不會再找你！”
“我是堅決不會把透兒給你的——那是我的命——”祁秀珍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當初你把我趕出王府，是小透帶我離開的；當初離開王府我還在哭泣的時候，是小透安慰我的；當初我夜夜不能入睡，在想你的時候，是小透陪著我的，你想要小透，那就是要了我的命——現在你後悔了？但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雲瑞怡！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弱小的祁秀珍了！是透兒教會了我，就算沒有你，我有她，我可以活下去！”
“祁秀珍——”雲瑞怡也站了起來！又被祁秀珍按了下去，坐回位置上。“雲瑞怡！你過你的逍遙日子，我過我的農家小生活，你不要跟一個已經沒有丈夫的人說要孩子好嗎？你沒資格跟我要孩子！當初是你拋棄了我們，你現在又要求要孩子，那你當初的決定算什麽？你可是王爺！你的一字一句都是代表信用的你知道嗎？百姓們不希望有一個沒信用的王爺！而且，你還是鎮南王爺！”
“我希望，經過這次以後，不要再打擾我跟透兒了，透兒更不會認你，雲瑞怡，雲王爺，別再打擾小婦人的生活了，不然傳出去，不但對王爺的聲譽不好，也會對小婦人的聲譽不好，希望王爺能慎重一些，何況，王府裏，美眷多多，何必惦念著一個有夫之婦，王爺不怕輿論，小婦人怕呢。”祁秀珍說完，站了起來，拉著樂平的小手就要離開。
被雲瑞怡抓住了另一隻手，“祁秀珍——你是第二個這麽對我說話的人——”
“是嗎？還請王爺放開小婦人，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祁秀珍想掙脫雲瑞怡的手，奈何他抓得死緊，用力過大，在手腕處圈上了一圈紅色的印痕。
“祁秀珍——”雲瑞怡把強扯進自己的懷裏，不顧樂平在場，就要扒開祁秀珍的衣裳，陽剛的男子氣息圍繞在祁秀珍的周圍，祁秀珍的眼裏染上恐懼，她怕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又要像當年一樣嗎……
“我今天就要把你重歸我名下又如何——”薄唇吻上祁秀珍的嘴唇，強盜似得闖進祁秀珍的世界，奪取屬於她的味道。
“不要——不要——”祁秀珍嚷嚷著，“雲瑞怡——你要不要臉……唔唔……”
“幹娘——幹娘——你放開我幹娘——”樂平看到這畫麵，小臉蒼白一片，衝上來就拉著雲瑞怡的袖子，淚水又再次落下，“你這個壞人——你放開我幹娘——”
“滾開——小鬼——”雲瑞怡一把踹開樂平，雙手襲上祁秀珍的領口，要強迫她嗎？
“叔叔——叔叔——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幹娘——”樂平打開房門，衝著王宇健大叫道。
“發生了什麽嗎……”王宇健走進去，看到了讓他掉落下巴的一幕！然後捂上樂平的嘴，“王爺——”
“阿健？”雲瑞怡看向門口，火氣頓時消了下去，放開祁秀珍，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右手撐著額頭。
“禽獸！混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嗚嗚……”祁秀珍哭紅的眼留下兩行熱淚，扣好衣服，強裝鎮定地牽上樂平的手，然後走下樓梯。看到正好送上糕點的小二，說了一句不用上了，撤下吧，快步離開了米香閣。
小二深深地看了一眼祁秀珍，又看上樓上，隱約明白發生了什麽，立刻放下手上的糕點，跑到後院，把掛在牆上的筆紙拿下來，潦草地寫上幾個字，再綁在鴿子身上，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