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串場、收服
夜晚的玉英都很熱鬧，小販的叫賣聲，青樓裏姑娘們的嬌笑聲，更勝白天。
此刻，花眠樓卻是人滿為患，一樓中的中間擺了一個小舞台，四周掛著粉色的紗帳。
“芸娘啊，聽說有新姑娘出來唱歌啊？是不？”
“芸娘，新姑娘叫什麽名？是花苞嗎！是花苞爺爺今晚包了——”
“芸娘，快讓新姑娘出來讓哥哥瞧瞧——又不是出不起錢是吧！多少錢——”
“小主子，您真的要上去？”貞航抽搐了一下嘴角，明明是男的，為什麽還要上去表演？讓人看笑話嗎！
“沒事，去玩玩的，今晚你就別跟去了，太弱了，亞軒跟我去。”十三示意隻是玩玩，看到樓下滿滿的人，“芸娘，宣傳做得不錯。”
“多謝小主子誇獎，小主子，那個玉澤柯來了！在二樓的雨花包間。”芸娘用眼神示意，驀地，十三看到了雨花包間的那個白色衣裳。記憶裏一閃而過一個人——原來是他！
“這下好玩了，等會我演奏完畢，必須讓他喜歡的姑娘留下他！一定要。”當年的那個小孩子，你還好嗎？十三笑了。
“好的，小主子。”芸娘領命下去，便從樓梯一步一搖晃地走下去，身子妖嬈，性感萬分，不愧是花叢老手！
“各位客官請安靜啊，等會我們的十三姑娘呢，就要上來演奏了，十三姑娘是清倌，就彈曲子。”芸娘宣布。
“清倌？進了青樓，是清倌最後也要賣身！”一位肥胖的商人摸樣的人就罵道。
頓時人群就炸開了，“對啊，你們都是陪人睡陪人吃飯陪人玩的，還裝什麽清高。”
“叫十三出來，讓他嚐嚐爺爺的大兄弟——”
芸娘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侮辱誰都不可以侮辱小主子！芸娘的胸膛一起一伏，很是生氣。
“你們……”芸娘正要反駁，後麵一陣騷動，清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夜 黑夜 寂寞的夜裏 氣 生氣 對自己生氣
軟弱的電話 又打 給你
想 聽你 那邊的空氣 有 什麽 精采的話題
你還是溫柔 給我 婉轉 的距離
我的聲音在笑 淚在飆 電話那頭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 那麽大 為何我要忘你無處逃
我的聲音在笑 淚在飆 電話那頭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 那麽小 為何我的真心 你聽不到
……
花眠樓裏安靜了，安安靜靜，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
十三安靜地在紗帳裏演奏，雖然琵琶版的歌不怎麽像，曲調還是像那麽七八分的。
直到音止，十三從紗帳後麵離開，還未回神。
“十三姑娘，請稍等——”十三上了二樓，身後傳來一個男聲，十三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的曲子，叫什麽名字？”來人問道。
“聽不到。”十三冷淡地回答，剛抬腳，那人又問：“十三姑娘很像我一個故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別的姐姐或者妹妹？”
“沒有，家裏就我一個。”
“那十三姑娘今年多大？”那人停頓了一下，語氣稍高了一些，似乎要知道答案了一般。
“十歲，不知公子所謂何事？十三還有事，能讓十三先走一步嗎？”十三側了側臉，看到那一抹銀白，又說道，“公子，還有什麽事就一並說了吧，十三的時間很緊。”
“十三，我為你贖身，你可願意？”
“謝謝，不必了。”我又沒簽字，贖什麽身，立刻，快速上去樓，走進房裏。
玉澤柯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芸娘，十三姑娘呢？”有一個客人驚聲道，剩下的人也回過神來，台上早已無人。
“十三姑娘唱完小曲了自然是走了呀，客官們，好好玩吧，芸娘也去看看十三姑娘了。”說完，甩甩衣袖，快步上樓。
當芸娘推開門時，房間裏隻有貞航跟樂平，十三跟亞軒已經不見蹤影。
“小主子走了。”芸娘說了句，便關上門離開了。
“十三……”貞航看著窗口，望著一個方向。
“小主子，那首歌叫什麽名字。”亞軒傳音道。
“聽不到。”十三回了句，在月光下，十三一身的銀白，臉上的麵具遮住半邊臉，粉嫩的嘴唇微啟，那雙黑珍珠般的眼眸亮而有神，腰間掛著一個玉佩，腳穿銀色月牙，手腕上還有一個手鐲，時不時散發一陣柔和的光芒。
聽到這三個字，亞軒的心一緊，抿緊了嘴唇，一路上，什麽話也沒有，也沒有顯得尷尬，而是顯得時間很緊很緊。緊到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一樣。
“小主子，這裏就是‘短池林’了，聽說妖獸就在這一代出沒。”亞軒落地，看著周圍的枯木，一種沒有生物的氛圍冉冉升起。
“亞軒，吃下這個。”十三扔給亞軒一個白色的藥丸，接過就直接吃了下去，主子說什麽就幹什麽。
十三看了看周圍，又抬頭看了看星空，明亮的北鬥七星正在閃爍，“跟我來。”十三帶頭，走向一個密林內，不知走了多久，十三一個跳躍，上了樹。亞軒也跳了上去，警惕地看著周圍。
“玉澤柯，又是你——”
突然從左邊傳來憤怒的聲音，“什麽叫又是我？翟文星，是你在跟著我好嗎？”有點熟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剛剛的那個人？不是讓芸娘一定要把他留下嗎？看來這人……十三眯了眯雙眼，心裏對這個人大大的響起警鍾。不是友便是敵。
“是你陰魂不散跟著老子好嗎！老子在哪裏你就在哪裏！媽的，給我滾，妖獸我抓定了！一定是我的！哼！”
“嗬嗬，是嗎？鹿死誰手吧。”嬉皮笑臉的感覺，玉澤柯看著翟文星離開後，對著周圍喊了一聲：“出來吧，兄弟，既然都是出來找那妖獸的，為何躲躲藏藏呢？”
十三聽到，不予理會，亞軒看到十三無動於衷，也靜了下來，主子說過，放慢呼吸，就是能與周圍的景物融在一起，誰也發現不了。
“還不出來是嗎？”玉澤柯的聲音抬高了整整一個調，夾雜著內力。“哎呀，澤柯兄弟，不要這樣子對哥哥嘛，那麽用力做什麽，也不怕哥哥受傷了。”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讓周圍多了一絲活力。
“黃子洛，你也來找妖獸啊，你不是很怕爬行動物的嗎？尤其是蛇那一類的。”玉澤柯看到自己的後麵走出一個人，黃子洛，一個有些交情的朋友。
“怕又如何！為了澤柯兄弟！兄弟我再死不辭！走，哥哥帶你去找妖獸。”黃子洛帶頭，從南方走了去。
玉澤柯也跟了上去，不久，十三跳了下來，也跟了上去。亞軒不知道為什麽小主子要跟著他們，有一定的理由的。
“澤柯兄弟啊，聽說今天花眠樓，出了一個十三姑娘，是個清倌，唱曲還滿好聽的，你去了嗎？”感覺到空氣裏的尷尬，黃子洛問道。
“怎麽？你有興趣？”玉澤柯沒有回答，反問道。
“沒，好奇好奇，都說澤柯兄弟是多情種子，問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對吧。”黃子洛笑道，“像你的小情人嗎？那位十三姑娘。”
“關你什麽事？”此時，玉澤柯已經沒好氣地回答，“喲喲，說一下就生氣了，又沒說你的小情人是樓裏姑娘，說不定，現在你的小情人已經死了。”黃子洛的話讓玉澤柯皺了眉頭。
“黃子洛，你想怎樣？我不喜歡你妹妹！”玉澤柯從來不喜歡別人說當年。
“嘿！我又沒說你跟我妹妹之間的事情，我黃子洛的妹妹哪裏不好了？說出來她改就是了，而且，我妹那麽喜歡你，你考慮一下又不會怎樣。”黃子洛不滿道，“黃子喜整天在我麵前嚷嚷著你，你對她好一點會怎樣？”
“到了嗎？”玉澤柯沒有回答，扯開了話題。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到了，要不是我在這周圍放了東西，我還不知道那妖獸就在這裏呢。怎麽，想得到蛟龍的蛇膽嗎？蛟龍可是有靈性的，你自己小心點。”黃子洛的話，讓跟在身後的十三詫異了一下，原來是蛟龍，看來……
“出來了！”黃子洛大叫道，十三頓時使出身法衝了上去。
月光下，清潭裏的水麵粼粼波光，一條細長的白色影子在裏麵遊來遊去。
十三衝到潭邊，那條白蛟看到來人，立刻遊得遠遠的，然後鑽進水裏，冒出頭。
“你是誰——”玉澤柯反應過來，有人搶在自己前頭了！衝出去後，看到一白衣人站在潭邊。
“十三姑娘？！”玉澤柯吃驚了。
“嘶——”水裏的蛟龍發出警惕的聲音，十三把手伸進水裏，手腕上的手鐲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那種光芒仿佛吸引了蛟龍，緩緩地遊過來。
“十三！小心——”玉澤柯衝過來，反而把要遊過來的蛟龍給嚇了回去。
“你別過來！”十三有些憤怒，殊不知剛剛玉澤柯的聲音吸引了這附近正在搜索妖獸的人。
“誰人在那——”水潭上邊出現了幾個身影，月光的照射下，映在那些人的臉上顯得慘白。
“玉澤柯——又是你——”翟文星發出怒吼，為什麽老是遇見玉澤柯！他不明白！
“小主子，危險！”亞軒跳出來，警惕地看著周圍，他會為了小主子戰上一場！
“戴麵具的那個人！你是誰——”翟文星看向十三，心中的直覺告訴他，戴麵具的人很危險！
“噝噝——”蛟龍感覺到危險，潛入了水下，讓十三頓時覺得事情的麻煩。
“戴麵具的，你想死是嗎？不回答我的話！你知道我是誰嗎？”翟文星不喜歡別人無視自己，“閉上你的狗嘴！”十三討厭打斷他事情的人。雖然那不是熟人。
“上！殺了他——”翟文星被反駁，從小到大，他的話從來沒有被人反駁過，“我要你記住！我是翟文星——”說完，施展輕功飛了下來。
“哼，自不量力。”十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甩手便是幾把暗器。
“啊——”
“啊——”
“啊——”
三把暗器，全都打中目標。
“什麽？”翟文星看到自己的三個隨從全都掉進了水裏，心裏升上一絲恐懼，要知道，他的這三個隨從可都是武功數一數二的人物！居然那麽容易被射中？
“白癡。”十三吐出兩個字，又扔了一把飛鏢出去，“好快——”翟文星就看到一抹亮光朝自己射來，一扭頭，那摸亮光就割下了自己的一縷發絲。
“不知閣下大名！”翟文星卸下了自己的傲氣，看著十三，隱約十歲的模樣的少年，“小主子的名字豈能讓你們這些人知道？”亞軒抽出鞭子，一甩手就朝翟文星打了過去。
“你又是誰！如果是閣下的仆人，就應該聽主人的話，你主人都沒有發話，你憑什麽來跟我一戰！”翟文星抽出軟劍，隻守不攻。怕的是那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太慢了！”十三看著亞軒的攻勢，很是生氣的吼了一句。
亞軒抿緊了唇，手裏的動作更是加快了速度。
好快！好快！越來越快了！翟文星的心裏大叫著，手裏的軟劍怎麽對付得了以柔克剛的鞭子呢！
“啊——”一個不留神，手被鞭子抽中了，軟劍脫手，亞軒的鞭子打了過去，把翟文星卷了起來，扔到了地下。
“你們——”翟文星看著眼前的這條鞭子，眼裏滿是憤恨！
“對付你這種人，還用不上我小主子。”亞軒冷冷道。隻見十三緩緩走過來，“放棄蛟龍，我讓你走。”
“不可能！妖獸誰抓到就是誰的！”翟文星看著十三的嘴唇，鼻子以上都是麵具，隻能看到那雙黑黝黝發亮的雙眼。
“是嗎？”十三抬頭，看著玉澤柯，“十三，是你嗎。”玉澤柯肯定地問，他隻是想知道為什麽十三回來這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緊張十三，十三會是四年前的那個人嗎……
“公子認錯人了，天下之大，叫十三的那麽多，難道每個‘十三’你都要上去問麽？”十三笑了，“千萬不要妄想得到你認為你能得到的東西。”說罷，走向了潭邊。
挽起衣袖，把手伸進了潭裏，那手鐲在水裏散發著溫潤的光芒，月光照射的潭麵十分清澈，把十三照耀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不久，從水底下遊來了一抹白色的影子，是剛剛的那條蛟龍——
“你——”翟文星剛要叫起來，亞軒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踩著，“老實點，不可以打擾到小主子。”剛剛就是這個人的聲音打斷了小主子降服蛟龍！亞軒很生氣。
“乖。”看到越來越近的蛟龍，十三的嘴邊掛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嘶嘶——”蛟龍吐出舌頭，軟軟冰冷的身體卷上了十三的手臂，就固定了身軀。
“乖孩子。”得到了蛟龍，十三的心裏滿是欣喜，“走吧。”十三摸了摸蛟龍，一個飛躍，已經跳上了翟文星剛剛站的位置，瞟了一眼玉澤柯，便消失了。
“哼。”亞軒冷哼一聲，也飛了上去，不見了。
“十三……”玉澤柯喃喃道，隻是第一次見麵，就能讓他這麽緊張，十三到底是不是四年前的那個人！
“玉澤柯——你就在那裏袖手旁觀嗎！”翟文星朝玉澤柯叫道。
“翟文星，若不是看在你伯父給我母親找到了醫生治好了病，我才不會管你！”玉澤柯走上前，把翟文星提了起來，“子洛，我先走了。”
“嗯，我也該走了。”說完，也施展輕功，離開了這處水潭。
“你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吧？十三？”翟文星冷冷地問道。
“跟你沒有關係，我這次帶你回去，下次你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玉澤柯眯了眯眼睛，“少給我打十三的主意，那是你惹不起的人。”
“除了朝廷，哪裏是我翟家惹不起的？你以為是殺手盟我翟家惹不起嗎？是他沒惹到我！不然我一定鏟除了他！”翟文星狠毒地咒罵著，“我要把那個人找出來！我就不信他會躲著一輩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