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部下
“今晚真好，嗬嗬。”祈允透看了窗外一眼，就緩緩地睡了過去。
夜晚是美好的，更何況還有著那滿月，銀白的光照射進去，看到白嫩嫩的小腳丫。
紫竹小席上蓋著一層天蠶絲被，冬暖夏涼，祈允透的麵龐就像安靜無邪的天使。“還隻是個孩子，不足為奇。”突然，某個角落裏出聲，祈允透卻渾然不知。
“可是我的花眠樓不能少了米香閣的糕點！結果現在怎麽說米香閣都不給我花眠樓送點心了！花再多的錢也沒用！我有什麽辦法！這不，就來瞧瞧所謂的少主了。”門外，一個苗條的女子走了進來，嫵媚的裝扮，若隱若現的波濤，一身明亮的紅裝，豔而不驕，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再世妖精。
“你的花眠樓不能少了米香閣的糕點跟這個小孩子有什麽關係？難道她是米香閣的老板不成？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個香姨。花沙，你別逗我笑你行嗎？”窗口上，一個俊俏的公子哥手握碧玉笛，低低地笑著。
“羅蕭郎！你想死是不是？到時候別去我那裏逍遙快活！不然老娘毒死你！”名叫花沙的女人怒道。
“花沙，行了，都別吵了，你們也不怕吵著老爺子是不是！都是來看看所謂的小主人的，就算下了‘沉香’，你以為老爺子跟姓柳的都不知道嗎！”略顯蒼老的聲音，那人來到祈允透的床邊，“小主人，我們都來了，你就醒來看看怎樣呢？裝睡可不是乖孩子哦！”
“杜無極！這小孩子明明就睡了，聞了我的‘沉香’的人不到一定的時刻不會醒來的好嗎？你叫喚什麽呢，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花沙叉著腰，一臉潑婦狀。
“對啊，杜老大！我也感應不到這個小孩子的波動。”羅蕭郎跳進來，也很好奇地看著祈允透。
“小主子，我是號稱‘千麵’的杜無極，紅衣女子是號稱‘毒花’的花沙，吹簫的是號稱‘神偷’的羅蕭郎，還在角落裏不出來的號稱‘怪醫’的藍天。”杜無極很嚴肅地宣布。
“嗯，我知道了，我都說了你們會自己來的，爺爺還不信。”祈允透的手動了，伸了個懶腰，然後坐了起來。
“咦！難道你沒中‘沉香’？”花沙詫異了。
“你沒看見我床上的四個角都有一個小香包麽？”祈允透打了一個哈欠，“嗯？”花沙嗅了嗅，“果落草，青花，向日，無根，九蘭……都是凝神的藥草，合在一起的話……小主子果然高明！”
“一般一般，還有問題嗎？”白天不來，非要大晚上地來，不知道很累嗎？雖然我白天是有睡覺。
“不知道小主子今年多大？屬下有件禮物想送給小主子。”羅蕭郎從懷裏掏啊掏，半天掏出了一塊半月的玉，放在床上。
“我今年六歲！是不是很小啊？嘻嘻。”祈允透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爛漫，拿起那塊玉，就發現那塊玉正在散發著暖暖的溫度。“半月暖玉，很不錯啊，不愧是神偷，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小主子才六歲？天哪。天才——不然怎麽知道那麽多。”羅蕭郎驚呆了，要知道六歲的小孩子現在都在幹嘛？上學堂，剛開始學東西呢！
“你都知道我是天才了，我能不知道得多嗎？好啦好啦，有什麽事，等我睡醒了再找我好嗎？反正我幾乎不出這個院子的，好啦，你們都下去吧。”祈允透揮揮手，示意她累了要睡覺。
“小主子早點休息，明日我們再來。”杜無極說完，四個人立刻都不見了。
有功夫真好啊。祈允透感歎到，看了看外邊的月亮，睡了下去，卻是一夜無眠。
“小主子，您醒了嗎？”卯時一刻過，虹琴就在對著裏間說道。
“嗯，醒了，進來吧。”祈允透掀開被子，等著虹琴為自己穿衣。
古代穿衣服真的很麻煩，內衣，襯衫，然後外套，然後還要腰帶。祈允透看到銅鏡裏的自己被虹琴整理著，“小主子，老爺讓您去大廳吃飯呢。”穿完最後一件衣服，虹琴給祈允透的頭發上綁上了易三送來的發鈴，要知道這世上隻有這一對絕無僅有的發鈴。
“好把好吧，這是三爺爺第一次讓我去大廳用餐，那我就不能丟臉！走吧。”祈允透穿上小金蓮，在虹琴的帶領下，來到大廳。
“三爺爺——”一聲清脆的童音讓易三喜笑顏開，“來來來，小透啊，來爺爺這坐著，爺爺給你介紹爺爺的那位好友。”易三連忙讓祈允透坐在自己的左邊，然後一旁的丫鬟便端了一碗熱乎乎的粥放在自己的麵前。
咦！粥！祈允透樂了，裏邊放了‘三刻’這玩意！誰對她下手？那麽不長眼。
“老易，這就是你的幹孫女？”坐在易三對麵的老人家看到祈允透，“還算不錯的根骨。”
“當然了，老武，我的眼光能差到哪裏去嗎？你這老不死的。”易三氣惱道，“嗬嗬，我老不死的，你就是老王八，七天後我就把她帶去天鳳山了。”
“小透啊，這是你武洛爺爺，人家有個八歲的孫子呢！你要是喜歡，直接綁回來做女婿啊！”易三笑道。
“你怎麽就教壞小孩子了呢！老不死的！”武洛摸著胡子，“爺爺，我不喜歡喝粥，剛剛端碗的姐姐好像很累的樣子，我給她吃好不好？”祈允透拿著瓷碗，放在那丫鬟的手邊，“姐姐，收下，我給你吃的。”
“謝謝小主，奴婢不累，還是小主吃吧。”那丫鬟的眼裏閃過一絲異樣，拒絕了。
“可是裏麵有東西，我不喜歡吃，所以我就給你吃。”一語點醒夢中人，易三跟武洛立刻看向那個丫鬟，“裏麵有什麽東西啊？就是粥而已，小主，您還是吃吧……”眼神如針，刺得那丫鬟心裏忐忑不安。
“老柳，以後小透的食物你都要注意一下，來人啊，把這個丫鬟帶下去。我易三身邊還不需要別人的監視。”居然有人敢監視他易三！他易三還沒死呢！
“是，老爺。”柳叔恭敬地看著祈允透，抓著那丫鬟的手就走了，“不要啊，老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錯了……”不管怎麽拚死拍打柳如衡的手，怎樣的叫喚，怎樣的哭鬧都沒用，家法就是家法，不可違抗。
“哪個不長眼的廢物！”易三一拍桌子，“老武，明天你就帶著小透去天鳳山！等小透十歲了，你再給我送回來！老頭子我還沒死！”
“好，小透啊，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你等會去收拾收拾，武爺爺明日午時就帶你走。天鳳山啥都好玩。”
“好。”祈允透笑眯眯的雙眼如半月，煞是好看。“我吃飽了，三爺爺，武爺爺，我先回去了。”還不等回複，就跑出去人影都不見了。
“老易啊，你的家事我就不嘮叨了，小透這孩子，一身都是迷，還有一種空靈的感覺，不像你那三個孫子，我看好小透！”說完，拿起筷子吃飯，“吃。”
“行，老武，今天不醉不歸！”易三拿起酒壺給武洛滿上，“看我打倒你！”
看到大廳歡樂的兩人，祈允透的嘴角微微上翹。
“榆木，去看看到底誰沒事做要毒了我。”祈允透一轉交，吩咐了下去。
“是。”得到命令，榆木便執行去了。
“阿白，我們拿東西去給花沙。”祈允透急匆匆地從房間拿了東西就跑了出來，阿白一個跳躍，躍出了牆，快速奔去。
“羅蕭郎，你又膩歪在我這裏，什麽意思啊你？”花沙躺在竹椅上，慵懶地問，“小主子把你這裏煥然一新啊，當然來享受咯，不然在這裏幹什麽？你當我稀罕見到你嗎？”羅蕭郎躺在吊籃上，舒服的晃來晃去。
“是嗎？我還以為來我這裏看姑娘了呢。”花沙的眼裏黯然了下來，語氣也不再俏皮，一直以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是傻了吧。
“花沙——”
“小主——”花沙立刻坐了起來，看到祈允透拿著一個東西站在自己的門口前，“小主，快進來呀，站著做什麽！”
“給你送東西的，這是我無聊做的，明天我要離開這裏，四年後我才回來。”祈允透直接把那個大娃娃塞進了花沙的懷裏，看著花沙傻傻地抱著玩偶，祈允透奇怪了：“花沙，你怎麽了？你不喜歡我送你的嗎？”這個娃娃挺可愛的啊，隻要是女孩子都會喜歡吧？難道不是？她以為隻有她一個人不怎麽喜歡娃娃。
“小主子要去哪裏？我也要跟去！”羅蕭郎立刻彈跳起來，挑著眉問，小主子身上有太多太好玩的東西了，哈哈。
“我去天鳳山，你要去嗎？”祈允透斜視他，他絕對不敢去。“天鳳山？！”羅蕭郎的表情有很多奇怪的東西，害怕，恐懼，想又不想去……
“你還是在這裏吧，我會聯絡你們的，花沙，每半年在這裏舉行一個拍賣會，我到時候讓柳叔給你們帶來，能拍多少拍多少！我要榨幹他們！”祈允透笑了，笑得很奸詐，很邪惡，她能看到未來有多少人為了她的東西而傾家蕩產，哈哈，四年後，是我來為我自己展現的時候了。
“小主，這個是什麽？抱著軟軟的，好可愛！”從來沒有人送過東西給她，小主是第一個。感動，欣喜，滿足湧於胸腔。
“玩偶！我無聊做的。你知道它的名字嗎，它叫羊駝！”二十一世界的神獸啊！哈哈哈。想到這，祈允透隻想哈哈大笑。
“對了，到時候如果有這些東西賣了，你讓來的那些人，必須買一個給姑娘，不然不給進！嘿嘿。”我的錢啊，我的錢啊，快到我的錢包裏來吧！
“行行行，小主子比老爺還貪錢，財迷一個。”花沙嘟囔道，坐在祈允透身邊，拿起糕點就塞進她嘴裏，“吃死你。”
“唔唔……才不會呢！香姨的東西我還沒吃夠！”祈允透說著，“記得把你的花眠樓，開得越遠越好，除了南蠻之疆，跟極北之地，我需要各種消息，還有江湖上的，羅蕭郎，你去搞定那些什麽珍寶。”
“我還要再開設一個殺手部，到時候我會親自教殺手，怎麽去做殺手，羅蕭郎，尋找孤兒的事情，你來搞定就好了，錢財方麵的話，我讓四大掌櫃那邊支出。”祈允透有條不紊地吩咐各種命令，一步一個腳印，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那要不要我去雲宮看看有什麽寶物不成？”羅蕭郎笑了，要知道這個小主子可對他胃口了，想去哪就去哪。
“雲宮啊，你想去嚐嚐皇上的女人的味道如何嗎？少年，小心腎虧。”祈允透打趣道，看到羅蕭郎一臉的緋紅，敢怒不敢言。
“給你們唱歌吧——”祈允透咽下最後一口吃的，粉嫩的嘴唇開啟：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 突然好溫柔
天的溫柔 地的溫柔 像你抱著我
然後發現你的改變 孤單的今後
如果冷 該怎麽度過
天邊風光身邊的我 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著什麽 我從來都不懂
沒有關係你的世界 就讓你擁有
不打擾 是我的溫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為什麽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卻孤單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為什麽我的心
那愛情的綺麗 總是在孤單裏
再把我的最好的愛給你
……
“小主唱得真好聽，這曲有名字嗎？”花沙差點要哭了，這首歌太溫柔了。
“叫溫柔。”是啊，自由！祈允透深吸一口氣，我要自由，我要翱翔，四年後，是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