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半月後，烏榮帶著路曉回到妖族地盤，並立即覲見了妖王。
妖王正和屬下研究戰事，聽聞忙出來接見，稍作寒暄後問道：“烏長老可殺死了路修？”
烏榮麵露尷尬：“老嫗沒有見到他。"
妖王聽了沉下臉，讓她去殺路修，她卻連路修的麵都沒見到，就這樣還敢來見自己。
這老東西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了。
但還未等他發火就又聽烏榮補充道：“不過……老嫗有個特別的收獲……”
妖王挑了挑眉毛：“什麽收獲？”
烏榮看了看周圍的侍衛，低聲道：“事關重大，老嫗想單獨對王講。”
妖王衝侍衛擺擺手：“你們先退下吧。”
侍衛聽了急忙閃退，很快殿堂裏就剩下了他和烏榮兩個。
烏榮上前一步，低聲道：“王，老嫗虜來一人。此人和九公主有關。”
“九鳳？”妖王驚訝，這麽說自己這個失蹤了十幾年的女兒終於有了下落，想到這裏忙催促道，“快說，那人是誰？和九鳳有什麽關係？”
烏榮並沒急著回答，而是從隨身空間裏搬出路曉，將她放在了兩人麵前的地上。
然後悄聲對妖王道：“王，你仔細探查一下此人，看看她和九公主有沒有相像的地方？”
妖王好奇的看向路曉，半晌後緩緩道：“從容貌看，這是一個人族。但從氣息上探查似乎又有些像我妖族。”
隨即抬起頭疑惑道：“烏長老，你到底何意？這不人不妖的東西和我兒九鳳有什麽關係？”
烏榮沒有說話，抬手將一股元氣送入到了路曉體內。
路曉慢慢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兩個妖族，驚慌的站起身後退一步。
烏榮對妖王道：“王莫急，請再探查一下。現在她醒了，想必能探知出更多的東西。”
妖王隻好又看向路曉，片刻後終於發現了端倪，驚訝的指著她質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眼神裏有鳳兒的影子？”
路曉見他疾聲厲色，身子忍不住顫抖了幾下，隨後努力壓住心裏的驚慌反問道：“你又是何人？怎麽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你母親？”妖王瞪大眼睛，“你說鳳兒是你母親？這怎麽可能，鳳兒怎會生出你這樣的異類？難道她和人族……”
他說到這裏，突然把頭轉向烏榮怒道：“烏長老，你到底何意？為何不當場殺了這孽障，而是把她帶回來羞辱本王？”
烏榮忙道：“王請息怒。請聽老嫗慢慢解釋。”
妖王沒好氣道：“說。”
烏榮一股威勢壓向路曉。
路曉腿一軟，再次暈厥倒在了地上。
烏榮緩緩對著妖王道：“王，九公主三歲跟老嫗，無人比我更了解她。此女身上有太多像九公主的地方。眼神和氣息暫且不論，單單說說她的靈根，自帶仙屬，可以說和九公主一樣是百年不遇的修煉天才。不，應該是千年不遇。毫不誇張的說，她比九公主還要強上許多。隻可惜她的父親並未讓她走這條路。到現在為止，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吞吐之間便可讓她五髒俱裂。隻是就這樣殺了她，有些可惜。”
妖王冷冷道：“可惜又如何？她並非我妖族。即使靈根不凡，成了大器，也隻會是我妖族的敵人。一個路新宇就已經讓我族顏麵盡失，若她再成長起來，我族和人族的對抗豈不更落下風。要本王看，咱們應該慶幸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才是。”
烏榮輕生反駁道：“王此話差矣。她雖非妖族，但也並非人族，是我妖族和人族的混種。咱們視她為敵類，想來人族也同樣如此。所以她父親才不讓她涉足修煉的道路，目的便是讓兩族忽略她的存在，好讓她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哼，他想如此，咱們偏不讓他隨了心意。”
妖王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烏長老此話何意？莫非你已想好了對策？”
烏榮微微點頭：“若王同意，我願意收她為徒，教她修煉法門。假以時日，憑她的靈性必成一頂一的高手。到時候她必會為我妖族肝腦塗地，將人族殺的片甲不留。”
妖王聽了更加狐疑，沉默片刻後質疑道：“若說她身上的靈性，我也看出來了，的確非同凡響。但把她培養成一頂一的高手之後，你有何把握她能聽你的？她畢竟是在人族的地盤上長大的。若她反過來與我妖族為敵，你我豈不是作繭自縛，自食其果？”
烏榮陰險一笑，慢慢從脖子上掏出一串黑色念珠，用力撚了幾下，悠悠道：“老嫗院子裏那顆百年烏樹前幾日剛結了幾個果，正愁不知在哪裏試一試呢。那可是老嫗百年的心血，鐵樹之基，意念澆灌。她吃了我的果，就是我的人，她的意念隻能隨我而動。”
妖王眼睛一亮，烏榮栽種的那顆烏樹他早有耳聞。
她每日對著烏樹施法，已把自己的意念灌入到樹幹的每一個細胞裏。若結了果自然就是她的意念之果。
如果有人吃了這些果實，就會成為她的奴隸，凡事唯她馬首是瞻。
這些年她一方麵用心栽培烏樹，期待它早日開花結果；另一方麵努力尋找合適的試驗人選。
如今兩個條件同時具備，可謂理想天成。
這對烏榮和妖族來說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到此妖王終於明白烏榮為何連路修的麵都不見就著急趕回了，原來是發現了比殺死路修更重要的事。
看來這老家夥並非自己剛才想的那麽不靠譜。
他高興之餘又不無擔心道：“隻是此女看起來已經十五六歲，若從現在開始修煉，會不會晚了些？若她不成大器，豈不浪費了烏長老好不容易培育出的烏果。”
烏榮聽了也略帶遺憾道：“是有些晚。如果老嫗早幾年知道她的存在就好了。”
但很快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也沒什麽。憑她的靈根，再加上老嫗的精心調/教，用不了十年，她就能達到七級水平。這點把握老嫗還是有的。”
妖王見她信誓旦旦，也不再懷疑，道：“本王也知道靈根的重要性，烏長老的本事老夫同樣信得過。我族最近受到重創，需重新謀劃崛起之路。烏長老這個計劃在本王看來非常好，我妖族的未來還得指望各位長老的努力。本王提前祝賀烏長老實驗成功。”
烏榮忙道：“老嫗謝王看重。”
妖王背過手去，緩緩踱了幾步，又道：“本王還想知道一些鳳兒的事，還請烏長老如實相告。她如今在何處？此女的父親又是誰？”
烏榮聽了麵帶傷感道：“據此女說鳳兒已經去世了。她的父親是路修，還說當年是路修救了鳳兒，但可惜鳳兒傷的太重，最終還是去了。”
對此妖王早有心裏準備，女兒這麽多年杳無音信，很可能遭遇了不測，隻是沒想到她會做出和人族亂/倫 的事。
更為巧合地是，那人還是人族天才路修。
如果放在以前他會氣憤填膺，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路修泄憤。
但想到路曉可以為己所用，立刻變了想法。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路曉，不禁感歎道：“鳳兒和路修都是修煉的天才，也難怪此女會有如此的靈根。鳳兒違背了我妖族的規矩，即使活著回來，我也不能再容她，所以死便死了，沒什麽可惜的。若烏長老真能讓此女為我妖族效力，也算為鳳兒挽回了一點麵子。”
烏榮道：“老嫗也是這樣想的。九公主是我的徒弟，都怪老嫗教導無方，才讓她犯下如此大錯。老嫗此舉也是為了贖罪。”
妖王點頭，頓了頓又道：“烏長老回來之前，本王剛剛得到前線稟報。路新宇的大軍差不多殺光了我邊境的守衛，可謂囂張至極。本王正想派何人前去教訓他一下呢。既然烏長老來了，就麻煩你走一趟吧。這次路新宇讓我妖族威風盡失。若烏長老能把他的首級取來，並掛在城門上十天十夜，定能鼓舞我妖族士氣，壯我妖族雄威。”
烏榮忙拱手道：“謝王信任。老嫗急著趕回來，正是想為王做這些事。”
妖王一怔：“烏長老這樣說，莫不是已經想到了對付路新宇的辦法？”
烏榮點點頭：“老嫗在路上的確想到了一個除掉路新宇的好辦法。王且聽我講來。如今人族和老嫗不相上下的強者不下五位。若老嫗在邊境動手，定會招來那些人增援，到時老嫗恐占不到什麽便宜。所以老嫗便想著把他誘入我妖族地界，然後再趁機殺了他。”
妖王聽了擔心道：“這個主意雖好，但聽說那路新宇詭計多端，恐不會輕易被引誘。”
烏榮從身上抽出一本書遞給妖王道：“這是我從此女身上搜出的一本食譜。咱們可以從這上麵做做文章。”
妖王取過書，隨意翻了翻，最後目光停在了書最後一頁的落款處，隻見上麵寫著：路新宇贈曉兒。情深意濃記心間，天涯海角勿相忘。
這是男女之間的情話。
妖王收起食譜，沉吟道：“這麽說路新宇和這位路曉之間有私情？”
烏榮道：“老嫗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一個是路修的徒弟，一個是路修的女兒。朝夕相處十幾年，不知不覺產生情愫也是自然的事，所以這件事應該不用懷疑。”
妖王突然明白了過來，麵帶欣喜道：“你想把路曉做人質，誘他前來？”
烏榮點頭：“老嫗正是此意。隻要他敢來，就必是有來無回。”
妖王大喜：“好！那本王就等烏長老的好消息了。”
烏榮自信道：“王請放心。老嫗這次勢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