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早產兒
16早產兒
經過一翻奮鬥之後，偉大的時刻終於來到了，雅文被推進產房，而我因為有拉梅茲證書，所以也能進入產房。我站在雅文的旁邊為她打氣，與她一同經曆這個偉大的時刻。其實我也不敢看雅文生產，所以就半蹲在她的耳旁鼓勵雅文。
沒多久先是看到寶寶黑色的頭發，緊接著嘩啦一聲，整個小娃兒就生出來了。我載上消毒手套，親自將母子相連的那條臍帶剪斷。之後小娃兒被抱到處理台上洗澡，小兒科醫生護士，和四個實習護士都一起擁上前來觀賞。
寶寶雖然是早產，可是眼睛卻是睜開的。兩隻手揮舞著。由於我已經看過了六個新生兒，知道他們是長得啥樣子，所以馬上對這位瘦瘦、黑黑、紅紅的小寶寶說：「好乖，好可愛，爸爸在。」我把食指伸向小寶寶的手掌心，寶寶一把就緊緊捉住。我心裏想雖然是早產兒，不過還是很有力氣呢！寶寶哭了兩三聲就不哭了。
然而我還是很疼惜這個孩子，一直抱著不放。事實上所有的哺乳動物，一生下來都一定會馬上依偎在媽媽身邊，至少三個月內寸步不離。古代「人」也差不多是這樣，接生婆一但接生出孩子，就馬上放在母親的懷裏，不再分開，可是現代人呢？首先不在家裏生產，而在醫院生，生完媽媽像征性的抱一下，像征性的喂一下奶，接著就被放在育嬰室，等餓了媽媽才去喂奶，寶寶不是隨時都找的到媽媽的。
也許因為這樣親子關係，子女的孝順程度都比古代差很多，現代醫療方式實在有檢討的必要。我推測寶寶哭的主要原因是：找不到媽媽。
回到現場：當小娃兒在處理台上時，載著口罩和手套的護士正手忙腳亂的「處理」他，你想護士會對寶寶說：「好乖，好可愛嗎？」不可能。所以我就不斷地對寶寶說：「爸爸在，爸爸都在這裏。」寶寶聽到爸爸的聲音後哭兩聲就不哭了。
而且以後當寶寶在哭的時候，這樣的跟寶寶說:「爸爸在、爸爸在陪你！」也都很有效。寶寶無論是在抽血、量耳溫，隻要爸爸對寶寶說：「爸爸在。」小娃兒很快地都不會哭 (事後觀察寶寶還是很愛哭的)。你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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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月 BABY MASSAGE
當寶寶剛生下來之後我和雅文巴不得多抱一會嬰孩，但醫生說必需把寶寶放在保溫箱中檢查，雅文用極感動的情懷和依依不舍的眼光，看著剛剪斷臍帶，剛從她溫暖的腹中分娩到這個充滿陌生，廣大複雜世界的新生兒。而我也隻能順著醫生的指示而行。我惟一能作的就是說：「讓我親自抱去保溫箱吧！」美麗的小兒科王醫生也感染到這我們這一家子的父子情深，母子情深的景況，溫柔地說「好」。
於是爸爸抱著兒子，同著醫生、護士一行人爬上了位於產房樓上的「病嬰室」。隱藏在腹中的胎兒，經過偉大的產程，出生成為一個活生生、會叫、會看的小人兒，突然變成這個小家庭中爸爸、媽媽愛不釋手的小寶貝，沒有人舍得與他暫時分開。可是最後還是得把熱呼呼的小寶貝，交給醫院的保溫箱。
我認為寶寶出生的頭三天，是親子互動最佳，也是最關鍵的時候，總是捉住每一次的機會，跟小寶寶說話。坦白說我的寶貝早產兒的確比其他新生兒還要瘦、還要小，但是從我口裏所出的話，永遠是：「你好乖，好可愛，好聰明，好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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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 MASSAGE
病嬰室的門口掛著一張牌子：探訪時間：11:00~11:30，14:30~15:00，19:30~20:00。此外除非寶寶有特殊需求，喂食的時間也是固定每隔三小時喂一次，或許是因為這十天的規律的作息，養成寶寶規律的生活習慣。我按了門鈴，裏麵的護士，透過監視器「驗名正身」後，才讓我進去；從每天這三個時時段都會看見我出現。
經過了兩道門才進到裏麵，披上隔離衣和鞋子，才能進去第三道門。牆上掛著一個牌子是：「撫摸寶寶前，請先洗手。」換句話說，寶寶雖然在保溫箱中，你還是可以摸他。我馬上把手洗幹淨，走到保溫箱前，那是一個透明的大盒子，左右各有兩個小洞，讓手可以伸進去照科這個寶寶。這個不到 2.5公斤的早產兒，手臂上打著點滴，胸口貼著兩條心肺監視器的電線，腳腕載著名牌，還包著尿片，露在外麵的肢體顯的很少。
剛晉升為父親的我，我的天性告訴我：你得趕快去撫摸這個小寶貝，並跟他說話，鼓勵他，我就這麽作。一接觸到這個小家夥細膩的皮膚，小寶寶四肢揮動更厲害了，不停地發出「依…啊…」的聲音，王醫師說那是呻吟，但在我聽來那是寶寶呼叫爸爸媽媽的聲音。以後每天三次我都是這樣作。
到第三天的時候，王醫師告訴我：「寶寶因為你鼓勵，進步很多，已經不會呼吸暫停了，肺部的功能還算不錯。」我聽了很開心。同時也發現寶寶除了哭，依依啊啊之外，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會笑呢！出生才三天的早產兒竟然會笑，是真的嗎？我去問雅文，雅文說：「對啊，我也有發現寶寶會笑喔！」
以後的半個小時內，我們無論是對寶寶講故事、朗誦詩篇、誇講他、凝視他或寶寶吃飽了、睡覺中，都曾發現寶寶有笑過。由於寶寶不會說話，每笑一次都讓我和雅文覺得他很滿足，並且有點神秘，我們都覺得我們太低估嬰兒的智商了。
其實我所作的動作正名為 BABY MASSAGE，那是有一位小兒科醫生，自己生了一個早產兒，為了增加嬰兒的體重，所作的方法。跟沒作 BABY MASSAGE的對照組嬰兒比起來，體重增加 47%。我的方法是每天在固定的時間給嬰兒按摩，特別是四肢和手指頭，以剌激他末梢神經的發展，並不斷地跟他說話，每每寶寶都會有類似觸電的反射動作。寶寶的食欲也變得好。
不過有些父母看到自己的寶寶在保溫箱中，身上插著這麽多線，就不敢摸他，或是在旁邊歎氣說：「好可憐，怎麽這麽瘦小。」或許更讓寶寶陷於孤軍奮戰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