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名醫的自白

  18名醫的自白


  「喔，那我就放心了。」伴福又說:「哎唷，我的胸口好痛！」


  曉如有在醫院實習的經驗，就用手輕輕按著伴虎的傷處問他說:「是這裏痛嗎？」


  「不痛。」


  曉如又溫柔的移了一下她的小手按在伴福的胸口，再問他說:「是這兒痛嗎？」


  伴福的心裏覺得有一股暖流流過他的心中就說:「也不痛。」


  曉如就說:「那就好。」於是把手縮回來。曉如才把手縮回來，伴福馬上說:「哦，好痛！」


  曉如又把手按在伴福的胸口，伴福又說:「不痛了。」曉如隻好一直把手輕輕的按在伴福的胸上。


  王媽媽看到這一幕心裏想:「伴福是不是想跟曉如談戀愛？」於是就先行離開，給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機會。


  過了一會兒曉如的好友美華也來了，曉如就問伴福說:「你餓不餓？」


  伴福說:「有一點。」


  曉如就說:「那我去買一點吃的東西，美華請妳陪一下王大哥。」


  美華說:「好。」


  曉如一走，伴福就問美華說:「美華，妳是曉如的好朋友嗎？」


  「是啊，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妳可以把曉如為什麽會想不開的原因告訴我嗎？」


  美華就說:「她罹患了憂鬱症。」


  伴福說:「為什麽她會得到憂鬱症？」


  美華說:「關於憂鬱症的起因，至今醫學界還是無法完全了解。有人說跟遺傳有關，可是有的人父母都患有憂鬱症，但他本身沒憂鬱症；有的人所有家族都沒有人罹患憂鬱症，可是他還是會罹患憂鬱症。


  再來，有人說憂症是因為生活、工作壓力太大而生病的，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有的人抗壓性很強，還是會罹患憂鬱症的。


  還有，就算某君沒有遺傳問題，也沒有壓力問題，可是有一個東西是沒有人能事先預防的。」


  伴福很專心的聽美華的講解，於是他問美華說:「是什麽事？」


  美華接著說:「根據統計，罹患憂鬱很重大的原因之一是 – 患者突然失去了心愛的人、事、物；有的患者他的家人突然出了意外，離開他，他就罹患了憂鬱症；有的人是因為另一半有外遇或突然失去了心愛的配偶、或者是情人，也會罹患憂鬱症，這是沒有人能預防的。


  還有，憂鬱症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患者會尋短，有的人以為他是想不開，於是就算極努力的勸告患者不要想不開，患者也許表麵上會說好好好，可是一轉頭還是又去尋短了；但如果患者有看合格、專業的醫生，服用合適的藥就不會想不開了。所以吃藥可以預防憂鬱症患者有想不開的行為。而曉如就是屬於這一類型的患者。」


  伴福說:「喔，那我大概懂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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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幾天後伴福出院了，大家都覺得太幸運了，曉如從死門關前走了一遭，伴福是受害者，也是曉如的護花使者。曉如毫發無傷，伴福也是住了幾天的院就出院了，真的是太好了。


  曉如的爸爸相當自責，自己是精神科的名醫，女兒竟罹患憂鬱症而沒有及時發現直到她自殺未果。蕭醫生覺得追求再多的名利也沒有意義了，於是辭了幾個診，一個禮拜隻工作三天，另外四天都在家裏照顧曉如。曉如雖然去醫院關心伴福，但是她的傷心與情傷還沒有痊愈。


  晚上，曉如的爸爸對曉如說:「曉如，爸爸想跟妳說說話。」


  曉如歎了一口氣心裏說:「我沒死成，變成大家的焦點了…。我們父女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於是曉如說:「爸，我剛吃了藥，想困，可以先休息嗎？」


  曉如的爸爸沒有放棄而是說:「那讓爸爸陪妳聊個十分鍾好嗎？」


  「爸，我真的想睡一下。」


  「給爸爸五分鍾好嗎？」


  曉如帶著一幅無奈的神情的說:「你有重要的事情嗎？」


  「爸爸很對不起妳。」曉如的爸爸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泛紅好像真的很難過。


  曉如冷冷的說:「你想跟我說什麽大道理？」


  「我沒有什麽大道理要說，我隻是想好好的關心妳，彌補我過去對妳照顧不周之處。」


  「用你看病人的那套說辭來應付我是沒有用的。」


  曉如說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爸爸心在淌血，但是蕭醫生繼續說:「我真的很愛妳，我如果失去妳，我這一輩子會很痛苦。」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愛我的？」


  「我很抱歉…，我一直都很愛妳，隻是爸爸承認，我被名利衝昏了頭，一直忙於工作，這一次的事件讓爸爸醒悟過來，妳、姊姊和媽媽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沒有妳們…，妳到爸爸的身邊來好嗎？妳看，這是妳最喜歡吃的巧克力！」


  曉如仍是冷冷的說:「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現在不吃那種巧克力。」


  「喔，是嗎？那妳可以跟我說妳想吃什麽？」


  曉如用鋒利的話語說:「我跳樓了，全校都把我當成怪胎，你覺得我現在會想吃什麽呢？」


  蕭醫生哭了，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開口說:「爸爸真的很愛妳…，我記得小時候妳看到蟑螂都會被牠嚇哭，妳最怕黑暗，妳讀小學的時候，都會等爸爸下班才上床睡覺，我真的很自責，如果爸爸多花一點時間關心妳就好了…。這次妳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爸爸真的好難過，我們父女倆可不可以掏心掏肺促膝長談？」


  曉如顯得很孤傲，不過她走向客廳，坐在沙發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看起來她的防衛心很強。但是蕭爸爸看了很高興，女兒終於願意坐下來跟他談談了。


  「我不想聽什麽大道理，也不想聽什麽愈後複健的那套說辭，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妳恨我嗎？」


  曉如沒有反應。


  曉如的爸爸心裏想:「可能是曉如的對前男友的恨意轉向他了。曉如的心靈受到傷害，但是受傷的人不隻曉如一人而已，曉如的全家甚至伴福的一家人也受到了傷害。」曉如的爸爸接著說:「伴福受傷了，他對我們家有恩…，如果妳真的出了意外，爸爸也不知道要怎麽再繼續活下去，我跟妳媽媽打算拿二百萬元給伴福當作安慰金，妳覺得呢？」


  曉如淡淡的說了聲:「好！」


  曉如的爸爸聽到女兒說好，心裏覺得寬慰多了，於是他又說:「妳可以把妳的心事告訴爸爸嗎？」


  曉如仍是冰冷的說:「我的憂傷都已經隨風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