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扶蘇和蒙恬未自殺

  於是扶蘇叫來使拿筆寫下:「吾奉敕書到上郡，扶蘇遂準備自殺。大將軍蒙恬曾經起疑心，力勸扶蘇不要輕生，『請複請，複請而後死，未暮也。』但扶蘇說：『父而賜子死，尚安複請！』旋即自殺於軍中。」


  來使寫就慌慌張張說:「那您和蒙恬大將未來的動向為何？」


  扶蘇說:「這關係到我秦朝的未來，不是你能探知的。」於是派使者拿著這一段假曆史返朝回複趙高和李斯。


  燕欣緊緊握著扶蘇的手，蒙恬誠懇的望著扶蘇，等他下達新命令。


  扶蘇冷靜的說:「蒙恬…，趙高、李斯這兩個叛徒必定容不下你我…，我們要釋放兵權…，然後藏身民間，也許待時而動，也許再也沒有返回秦朝的機會了！總之你我再也不是秦朝的太子和大將了，而是…，一介平民！」


  蒙恬說:「秦太子，那我們一同逃到南方！」


  扶蘇說:「這…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太招搖了，最好還是分開逃亡。」


  蒙恬說:「秦太子…！」


  扶蘇感概的說:「蒙恬賢弟，你就不用再叫我太子了，把我當成你的大哥就好了！」


  蒙恬的眼睛泛著淚光，心想我們情同手足，看來今天起要分手了，於是就說:「扶蘇兄，我對北方比較熟，那我要回北方去了！」


  「蒙恬賢弟，我往江南去…，後會有期了！」


  「什麽時候動身？」


  秦扶蘇說:「趙高、李斯為人奸詐多疑，恐怕會派人來找我們的『屍體』；要走，此刻就是時刻！」


  「扶蘇兄台，再見了！」


  「蒙恬賢弟，再見！」


  扶蘇轉身來對燕欣說:「對不起，沒辦法讓妳享福了！」


  燕欣說:「秦大哥，我嫁給你是因為我真心的愛你，不是為了要當秦朝的皇後。」


  扶蘇執起燕欣的玉手感激的說:「謝謝妳。」


  燕欣說:「不用謝我，夫妻本來就是要互相照顧的。我們快上馬吧！」


  「好！」


  ** ** **

  兩人騎了三天的馬，過了長江。身上隻有幾個小錢。


  燕欣說:「秦大哥，我們明天怎麽辦？」


  扶蘇心裏正在想這個問題，自己也很彷徨，可是不能在燕欣的麵前稱弱，隻能假裝信心十足的說:「天無絕人之路，今晚我們先找間小廟棲身，明早再從長計議好嗎？」


  燕欣嬌柔萬分的臥在扶蘇的懷裏並柔情的道:「隻要跟你在一起，吃再多的苦也是甘甜的！」


  扶蘇輕輕的撫摸著燕欣美麗的秀發。兩人就在一間小廟裏待了一晚，扶蘇整夜都沒闔眼，想到父皇可能真的去逝了，不禁悲從中來，他強忍著眼淚，免的攪醒了燕欣。


  次日一破曉，雞鳴了，兩人就都起來了。扶蘇說:「幸好，江南的氣候比較溫暖，還沒下雪，若是昨晚下雪，我們就都慘了！」


  燕欣萬般柔情的說:「您心腸這麽好，老天爺不會讓您餓著、凍著的！」


  扶蘇很有責任感，就說:「嗯，謝謝妳的鼓勵，我現在就去找工作！」


  燕欣說:「我陪你去！」


  「好。」扶蘇說。


  兩人在街上走了走，扶蘇猜燕欣肚子餓了，就掏錢要買點食物。燕欣說:「秦大哥，我不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錢要省點花，我束緊腰帶就可以了，晚上再吃飯吧！」


  扶蘇嘴上說好，可是眼眶已經紅了，想我堂堂的大秦太子和知縣女兒竟落得如此不堪的田地。但他旋即又想:「一枝草，一點露；天無絕人之路，燕欣不會一直陪我受苦的！…，可是我滿腹經綸，今卻無絲毫用武之地…。」


  正當扶蘇為自己的不幸感慨時，突然聽到街角有兒童的讀書聲，兩人相視一笑，就同聲說:「走去看看！」


  原來是一所私塾，年老的老先生在教學生認識「秦文」。


  老先生對一群孩童說:「這是我們國家剛統一的文字，孩子們要認真的學啊！」


  扶蘇和燕欣又再度的相視一笑，於是坐在一旁等他們下課。


  老先生早就看到他們了，心中覺得這男的器宇軒昂，女的秀敏冰潔，絕非尋常百姓，必是大戶人家，於是一下課就出來笑著問:「兩位貴人來訪請問是為何事賜教？」


  扶蘇說:「賜教不敢當，隻是想請問…。」


  扶蘇正要說:「有沒有缺先生啊？」可是燕欣知道扶蘇是在皇宮中長大的，不知道人心多詐，於是幫助他不要把話說的這麽直，就拉他的衣袖請他止一止，而替他說:「隻是想請問先生『秦文』這麽難，秦官又要來查各私塾有無貫徹『書同文』的國家命令，所以想請問先生教學上有無困難？」


  老先生一聽秦官要來查「書同文」一事，就有點害怕，心想:「秦官難騙，秦文難學，若是沒把子弟教好，恐怕我這間私塾的招牌會不保。」他雖然有點緊張但還是先反問:「那請問兩位高人可懂得秦文？」


  扶蘇被燕欣的機智搞的好笑，但是他笑在心裏沒笑出聲，於是說:「我夫妻倆都為秦朝作過譯官，秦文我們懂得。」


  老先生說:「口說無憑，請秀才學！」於是就磨墨，要扶蘇寫字。


  扶蘇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握起毛筆寫著:

  智勇收百族，霸氣統文書；

  天神伴天子，生平無敵手。


  老先生一看嚇了一跳，就說:「這…，這…，這詩中所寫的人物不就是秦始皇嗎？」


  扶蘇和燕欣微微一笑。


  老先生心想:「即然來人這麽厲害，不如再試他一試。」於是接著說:「不知道這詩的作者是誰啊！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別人，若是你真的有文才，那請你即興創作！」


  扶蘇說:「好！請賜詩題！」


  老先生氣定神閑的說:「愛國！」


  扶蘇閉目仰天，詩興即來，不出片刻又提起毛筆來寫著:

  淚灑神州千萬裏，汗在額前血滴地；


  莫問英雄為何泣，黃河長城滿胸臆！

  老先生由衷的大歎:「好詩，好詩！貴人若是不嫌棄，請在此任教…，待遇方麵通通都好商量！」


  扶蘇和燕欣再度相視而笑，扶蘇笑中帶淚，燕欣就用手巾輕輕擦了他的眼淚。


  扶蘇就在那一天起開始任教，他的才華與名聲很快的傳滿全鎮，學生爆增一倍。老先生高興極了。而扶蘇的所有收入通通都交給了燕欣。燕欣又雇了兩個姑娘幫她蒸饅頭，製作冬衣和綿被來救濟窮人。不過這裏是秦國的版圖，官府把人民照顧的好好的，窮人顯然比從前的燕國少很多，不過是為秦國版圖的江南畢竟剛結束統一大戰，還是有窮人需要燕欣照顧。


  秦扶蘇的名聲越來越大，為了怕被趙高、李斯追殺，他就改名叫作「秦成」。有一個自幼愛慕文學詩畫的員外閨女名叫王慧，聽人論到秦成的故事，就派自己手下的聰明小丫環去上秦成的課，課後再把秦先生教的東西、所說的一切話通通再轉告她。


  閨女王慧就暗暗的愛上了秦成。他就求他的爸爸請秦成先生來家裏坐坐，她要悄悄的看他的風采。


  秦成到了王員外的家，員外是個大生意人，家中氣派萬分，隻是他有一個遺憾，沒有兒子，隻有一個獨生女 – 王慧。秦成和王員外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兩人相談甚歡，王員外的閨女在房門縫內偷看秦先生的風度和才情，就深深的愛上了他。秦成走後，她就在她的閨房裏，用彩筆繪出秦成的容貌。等王員外送走了秦成，當王慧她跟爸爸在一起時，王慧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王員外很關心她，不過用猜的也猜的到她在思誰想誰。


  王慧是個才女，她當下寫了一首詩…


  [芙蓉心]

  芙蓉出水笑凡夫，翠葉搖曳任沉浮；

  淤泥上足不沾心，願君摘植在心府。


  這是一首好詩，詩意很明顯，她愛上了「秦成」，在他們那個時代，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娶兩個太太是很常見的事。王員外知道女兒的心事了，他自己也很欣賞秦成的才華和才幹，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說起來，他們所在的城填雖不小，可是王員外要找個能接他棒子的人除了秦成之外，別無第二選。


  王員外就跟他的夫人商量，看看這事情要怎麽辦，王夫人就說:「我去問個清楚，女兒的婚姻大事可不能當兒戲，我得了解她真正的想法和她的心裏到底掛著誰。」


  想不到秦扶蘇和燕欣才離開秦朝，沒多久就發生這麽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