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惡
“唐明叔,這馬一碟剛剛是來殺我的。”
“他不敢。”
“我剛剛和他動手了,他功夫真的不錯,到現在我的手還有些疼。”
宋北望笑著道,“他的刀法成名很早,你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我曾經向他發起過挑戰,但是因為悍九家族的緣故,他並沒有接受,隻是指點了一二。他在刀法上造詣很高。”
“那剛剛馬前輩還沒有使出全力,看來我的實力還是不行。”
“你才知道嗎?沒事,我們罩你。”張唐明笑著道,“不過有他在,這裏的消息可以向他打探下。”
接下來幾日。
張久科在這個地方按照每砍柴劈柴,挑水,收割,肩挑,簡慢的生活,讓張久科到時享樂其中,看著柳煙兒和呂風兒在廚房裏幫忙生火做飯,張唐明劈柴,宋北望挑水,自己跟著陶三在地裏收割稻子,有時去田埂上割些蔬菜,晚了圍在一桌,暢快的喝酒,肆意的吃鬧,這樣的時光曾經他是多麽的奢望,這或許就一個家族子弟最廉價的卻又是最奢求的生活了。
夜裏,張久科躺在屋頂上看著星空,秋季的夜晚涼風颯颯,能夠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原來你在這裏嘍。”柳煙兒來到屋頂上,在張久科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聲地了一句,“我想我爹爹了。”
“你爹對你很好吧。”
“是噻,我是女兒,阿爹,阿娘,哥哥姐姐都對我很好,隻是,長大後,都因為一些原因不能相聚,好羨慕嫣然他們,能一直和家人在一起。”
張久科看到了她的悲傷和心中的孤獨感,自己何嚐也不是這樣呢,“是啊,多羨慕。”張久科也有些感慨,“但,陶嫣然或許就很羨慕我們的生活。”張久科道,誰的生活不是別人心中的圍城呢?
“你最近有想到怎麽離開這裏嗎?”
“還沒有去想這些事情。”
“其實是你不舍得了吧。”
良久,張久科才點了點頭,也許這個幻境破碎了,也就意味著幻境內所有人和事都會消失,那麽,陶三,陶三嬸,陶嫣然,陶阿弟或許就將不複存在。
“這裏或許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這村子裏麵還有一個陣法,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
“你的是,村中央的奇怪石柱,和那口枯井。”柳煙兒看出來那裏有些古怪,但是她並不知道什麽陣法,“我感覺到那裏有一股怨氣,但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什麽。”
“村中唯一的井沒有水,全靠村頭的那口與河水相連的井渠。為何要繞路而行,村中極為枯燥,水,恐怕也是一個關鍵。”
“明我去枯井邊再試試?”柳煙兒道,但是被張久科拒絕了。
“再等等吧,讓我再過幾平凡的日子,時間不用擔心,不會耽誤你們的事的。我想過些日子,這個村子越來越熱鬧了。”
“什麽意思?”
“這村子是所有人都會來的集中之地,從這裏開始才算是正式進入到三門大墓。”
“誰!”張久科突然感覺到一個身影一動,很快就淹沒在了黑夜之中,身法極為迅速。
張久科和柳煙兒相視一眼,兩人都飛快的跟了上去,此人在黑夜中穿行,對村子的路頗為熟悉,張久科將自己的身法使用到了極致才勉強沒有跟丟,但是到了村外,卻沒有了蹤跡。
“究竟是誰,似乎並不是村裏人。”張久科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絲毫的腳印和痕跡,這個人看似很不簡單。
“有什麽發現嗎?”柳煙兒到的時候已經發現張久科站在那裏張望了,自然明白是跟丟了,見到張久科搖了搖頭,她摸出一包東西,打開之後抓起一把粉末狀的灰末,想著空氣中一吹,這包東西在空氣中飄散開來,竟然發出了幽幽的綠色光芒。
“這是什麽?”
“綠熒粉,它能夠更好感知出一些痕跡。”柳煙兒看了看地上,出現了一些輕微地光芒,這是那人留下的極度輕微地痕跡。
“這人的輕功真是可怕,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功夫。”張久科剛剛想跟著這些發光的痕跡追上去,卻被另一道聲音給攔住了。
“等等。”是老刀馬一碟的聲音,聲音先到,“別去,黑夜狀態下,這裏危機四伏,心。”
“馬前輩?”
“這位是?”
“我是他女人。”柳煙兒立刻自我介紹道,乖巧地站在了張久科的身邊。馬一碟看著張久科那個尷尬又不敢言語什麽的表情,倒是十分搞笑,既然不反駁明也不是什麽外人了。“你們隨我來。”
“好。”
馬一碟將二人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他並不住在村子裏麵而是在村頭外的河邊自己搭建了一個茅草屋,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這裏。
“你們剛剛碰到這個村子的另一麵,另一麵被稱為惡。若是跟著他們在往前走,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之前有幾個外來的人正是這樣消失的。”
“惡?那他們想要做什麽?”
“我不知道,我曾跟蹤過他們,但最後都跟丟了,到了夜晚這裏地形會有些差異,而且經常發生變化。”
“這裏為什麽會產生惡?這惡念是這幻境產生的對不對?”
馬一碟歎了一口點了點頭,“是,這件事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讓兩人坐下,給兩人各泡了一杯茶,然後繼續道,“你可知道這裏除了逝去的三大氏族之外,這裏還是一個人的大墓,隻不過是後來進來的。”
張久科搖了搖頭,江湖上關於三門大墓的消息太少太少了。
“是慕容家老祖先慕容燁的墓地!”
慕容燁武林中最富傳奇的人物,修煉的功夫更是超出常綱的《永聖決》,他到了晚年特別崇尚長生術。
“於是找到了玄術大師墨子昂,找到了三門大墓,慕容燁將自己的大墓也設在這裏,並告訴慕容族人,他終有一會轉世回來。”
“馬前輩,你是在神話故事嗎?”
馬一碟沒有理他,繼續疏導,“我們如今所處的幻陣還有一個名字,玄寶陣。”
玄寶陣能夠借助地之勢,讓慕容燁的永聖決更好的修煉,吸收地精華以及四周生靈精華納為己用,突破人與仙的障礙。“當然,這些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慕容燁當時已經走火入魔,為了追求這永生,他最後聽從了墨子昂的方法來獲取更多的精血來追求永生之道。”
“精血?這是一個血陣!”柳煙兒麵色失容,“血陣,竟然用血陣!”
“對,就是血陣,這也是當年江湖上流傳已久的血色恐怖事件。”馬一碟道這裏的時候,渾身都打了一個冷顫,“那一場腥風血雨在當時武林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江湖上人人自危,每都過的心驚膽戰,恐怖籠罩著江湖上每一個人。”
“究竟是什麽事情?”
“獵殺!”馬一碟出兩個冰冷地字眼,“慕容燁和墨子昂瘋狂的獵殺了當時極為有名的江湖高手,而且數量極為龐大,他們所過之處人畜不留,不少家族在那時候被滿門滅族,多少人被帶到這裏,你們之前見到的亂葬崗還留有當年那些人的屍骨。”
“!”
“最後江湖上所有家族都聯合起來一同對抗這場獵殺,慢慢拔掉了他們中間不少高手,但是慕容燁和墨子昂依舊不知所蹤,還有那些失蹤的江湖人的一個都沒有找到。”
“當時慕容家族也因為這件事淡出了江湖?”
“的確,慕容家族當時剛剛風生水起,但因為他們老祖這麽一折騰,在江湖上再無地位。之後李家便走上了皇族之位,之後江湖上雖摩擦不斷,但也算是太平。”
“馬前輩,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馬一碟隻顧自己歎氣沒有回答他,末了,喝了一口酒,“老頭子好多年沒這麽多話了,好多年了。”
過了一會,“回今晚你們碰到的人,額,或者也不能稱為人了。”
道這裏的時候,張久科都覺得背後一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他們是什麽?”
“他們就是當年被獵殺的江湖高手們的怨氣,在大陣中衍生,逐漸形成另一個樣子。他們和村子裏麵的所有人都一樣,都不是真正的人,但村子裏麵的人被設定為善良淳樸的,但夜晚的那些樣子,他們隻有惡。聽他們會吸引人到黑森林之中,然後吸幹他們的血肉。但究竟是不是這樣,我並不知道。”
“那村子的人豈不是很危險?”柳煙兒猛地站起來。
“不會,因為他們也沒有生命。”
“這陣法還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東西。”
“我,我差一點就。”柳煙兒猛地意識到了自己被這大陣迷惑了,“太逼真了,這裏的所有東西,包括感情,這樣的幻境是我們做不出來的。”
“姑娘,你是墓門的人吧?”馬一碟問道。
柳煙兒點了點頭,但是馬一碟卻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對著張久科繼續道:“這裏還有幾位大能,你可以去拜見一下,他們比我來的時間更久。”
“誰?!”。
“在村子的四周,你稍加用心就能分辨出來,還有三位江湖高手,一位是,左嶺山的道士邱朗,一位是伴龍居的葉喜龍,還有一位太神秘了,我不曾見過他的真實麵孔,隻是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他非常的強大。”
“已經消失二十餘年的邱朗,一直在尋找世外桃源的脫俗道人,的確這裏很符合他一直向世人宣揚的世界。”另外一個名字張久科沒有聽過,有些迷茫,“是要去拜會拜會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