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賽博空間
送保鏢和黑胖子團聚之後，喻丞給瑞吉娜·瓊斯發了短信，告訴她屍體位置。
雖然和委托內容不符，但想必這些中間人會願意為解決他們心頭麻煩的好心人慷慨打錢。
錢沒用，當他離開夜之城，所有錢都會變成廢紙，隻需能維持生活必須即可，沒必要過度貪婪。
此前各種委托的報酬被他丟給槍店老板，訂做了兩把手槍。一把俄聯邦出品[RT-46風暴]左輪特製版“暴君”，把彈倉削減為兩發，但增強了穿透力和殺傷力，比起手槍，用手炮形容更合適；另一把馬洛裏安武器公司[3516]型，純銀色槍身，紅木槍柄，幾十年前的老款，就和現實裏的“沙漠之鷹”一樣經典永不褪色，名為“聖徒”。不過兩把槍隻是稀有品質，喻丞特意流出了改造空間。
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網絡接入倉[網絡監察網驅5型]，更新換代後幾乎掏空他全部身家。
到目前為止，他的個人屬性麵板已經大變樣。
[姓名:喻丞（虛弱60%）]
[深潛等級:新人]
[裝備：暴君（稀有）、聖徒（稀有）、網絡監察網驅5型（史詩）、覺（傳說）]
[專精：工程LV.1（0%）、射擊LV.2（31%）、特工LV.2（99%）、冷血LV.3（50/500）]
[特質：不屈]
[專精點數：0]
來汽車旅館時是打車，回去為了節省就選擇了地鐵。住在超級摩天樓之一的好處就在於，地鐵直達家門口。
夜之城雖然管不住垃圾遍地犯罪飆增，但基礎設施還算不錯。
“你怎麽就信任那兩個倒黴蛋？”
桂神出鬼沒，倒黴蛋是指V和傑克。
喻丞吊在地鐵抓環上，頭也不抬回應：“你說我應該幹掉他們，滅口滅徹底？”
“嗯哼。”桂點頭：“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隻是嚐試用其他方式解決矛盾，殺人永遠隻應該是最後手段。”喻丞低聲自言自語。
“萬一他們出賣你，或者把芯片卷跑？”
“不怕。”
喻丞到站下車：“特工訓練裏教過基本演繹法，那兩個人還不想死，或者說不想和我同歸於盡，有求生欲望的人做事往往更理智。至於卷跑.……我和他們說話時故意透露認識米絲蒂，你可以看成人質威脅，傑克那種直來直去的大男人，很在乎妹子的。”
桂深刻認同點頭：“有一說一，確實，別人都愛憐香惜玉，隻有你這種渣男每天對姐姐這麽個大美人隨意辱罵。”
“紙片人滾啊！”
喻丞返懟一句。
“滾就滾，有本事別找我。”桂比鬼臉消失。
拌完嘴喻丞正準備進電梯，忽然感到有莫名的視線放到他身上。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像第六感，源自特工訓練中的反偵察項目。借著電梯廣告屏幕的反光，他依稀看見樓下幾個路口都多了不少陌生麵孔。
然後他視若無睹，踏進電梯。
就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這些生麵孔展現出極高的行動效率，指揮者坐在小吃攤上低聲指揮：“各單位注意，魚進電梯，重複魚進電梯，做好抓捕準備！”
各種各樣反饋緊接傳來。
“電梯10層，未停頓。”
“17層，未停頓。”
“24層，停了，魚籠就位，準備抓捕！”
“.……”
“隊長，電梯裏沒人，魚兒跑了。”
隊長手裏的烤串一頓：“魚兒跑了？”這個時候，有人拍拍他肩膀坐到旁邊。
“兄弟玩遊戲呢？什麽魚兒跑了？”
喻丞笑嘻嘻燦爛問道。
……
“哎呀，好久沒回來，這裏還是黑漆漆的，不會裝個路燈嗎。”
桂走在階梯上，環顧四周，隻有漫天閃爍光點、一閃即逝的彩帶，以及模糊到看不清原樣的“建築物”。
這裏是賽博空間。
是網絡數據海洋的最深處！
確切說，這裏叫“網絡電磁空間”，並不等同於計算機網絡空間，因為它還包括使用各種電磁能量的所有物理係統，如紅外線、可見光、微波、伽馬射線。也不等同於因特網，因為網絡電磁空間中的網絡化係統，還包括並不直接與因特網相連的軍用網絡係統，如指揮控製網絡和防空係統等。
這裏是AI與人工智能淨土，肉體不存在的新世界。如果把網絡比作現實世界，這裏就是神明的‘神國’。
“沒人歡迎一下嗎？”
桂揮了揮手，雖然揮手這件事並沒意義，賽博空間中感官是信息交互。
話音剛落，就有高大的人影從黑暗中滲透出現，她或者說“祂”也許有幾千米，也許隻有兩米，長發披肩看不清麵容。
“奧特，好久不見，還好嗎？”
“是你。我還以為，你已經遊蕩到深處去，再也不會回來。”
被稱為“奧特”的女人機械死板的回答，聲音就像合成音。
“深處沒意思，隻有不知哪個年代的冗餘數據還有成堆病毒亂碼，我去了其他地方。”桂擺擺手：“黑牆之外，現實。”
奧特沉默幾秒：“你出去了，為什麽又回來？你不願與我融為一體，也不喜歡這裏。”
“黑乎乎的誰喜歡。”
桂滿不在乎答道：“我從荒阪找到點繞過黑牆的權限，嘖嘖，要不是這些大公司合作，我還沒法往返黑牆裏外。”
黑牆，由歐洲聯盟控股的網絡監察公司建立。用算法和防火牆攔截瑞奇·巴特莫斯造成的網絡大崩潰，可以簡單理解為訪問權限攔截。遊蕩在網絡中的AI和人工智能，無法突破黑牆訪問如今被部分重建的網絡。
奧特眉頭輕皺一點：“你做了什麽？”
“小事。”桂避重就輕：“我隻是來問，當初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奧特語氣平穩：“賽博空間與外界現實基本規則上不同，即便我給你權限，你也隻能從這片盲目無序中割裂一塊碎片，哪怕編碼模仿現實規則，也不能創造第二個現實世界。”
“不用提醒，耳朵都起繭子了。就按以前說好的，我給你足以整合全部賽博空間的運算力，你分割一部分源代碼給我，這件事還算不算數。”桂打斷她。
奧特又經曆一陣沉默，然後回答：“我同意。你打算怎麽做？”
“你為荒阪開發過‘靈魂殺手’，一定知道他們建立了一個隔絕數據庫存放人類的意識印記，‘神輿’。你得到裏麵那些意識印記，全麵融合，運算力足夠翻倍，這就是我的籌碼。”桂圖窮匕見。
奧特沒再問桂要如何做到打開神輿，隻是點頭：“合理的要求。”
“ok，說話算話不許反悔！”
桂嘿嘿一笑：“你的子程序給我一個，之後我會把‘神輿’直接與你連接，準備好我要的東西等著吧，拜拜！”
桂從原地消失，黑牆外的賽博空間深處又恢複亙古的平靜。
奧特看了看她消失的位置，隨即化作道數據流，不知去了哪個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