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突襲（二）
“開火！開火！”
“有狙擊手，黑客找到位置解決他。”
“閃光彈掩護。”
“小心哨戒炮和地雷！”
軍用科技特工從進入工廠的第一刻起就展現出超群的素養，戰術編排加上相互協同，讓他們在小規模遭遇戰中完勝。
但漩渦幫並沒有放棄抵抗，他們從門縫、牆壁後出現，借助掩體和地勢進行反擊。往往有刁鑽的冷槍造成軍用科技方減員。
“那幫公司狗有支援！”
喻丞走在隊伍最後麵，聽見漆黑的廠區裏有人大喊。
頓時從樓梯上出現兩排幫眾抬槍向下掃射，不過他們才發現敵人潛到身邊，舉起槍口瞄準時，就已經被子彈準確命中咽喉。
一個黑衣特工從左側樓梯突進，行動宛如鬼魅，完全卡死右邊漩渦幫成員的射擊死角，他每前進一段，就有人慘叫倒在地上。
“轟！”
手雷爆炸，哨戒炮轉向瞄準，終於阻斷了黑衣特工的突進。
“那人是誰？讓他回來，這裏不是讓他逞英雄的秀場！”
軍用科技小隊長在通訊頻道裏大喊。
一個隨隊黑客扯下耳麥，臉色難看在隊長耳邊低語：“隊長，那個不是我們的人。”
“不是我們的人？”
隊長愣住，但情況危急不允許他深究。
在屬下麵前他必須保持克製和冷靜，誰會猜到這個破工廠平靜如斯，可一旦進入內部卻有這樣銅牆鐵壁的防備。
“隊長，阿克丟了，後勤現在才發現他從頻道裏斷線。”
他後麵又有人開口。
此時左邊樓梯上的黑衣特工已經解決擲雷手和哨戒炮，從一道矮門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上報，然後別管那個人。”隊長在頻道裏吼道：“所有人，列隊推進！”
喻丞衝過最外圍的防守線後，找到個無人甬道休息，觀察動靜。
幾乎和所有食品工廠一樣，這裏也有三層，負一層是冷庫和車庫，第一層生產車間，第二層控製室休息室辦公室等等。
漩渦幫有兩大巨頭，老大布裏克以及副手羅伊斯，原本在不久後羅伊斯會發動篡位軟禁布裏克，但現在因為他的出現這件事還沒來得及發生，軍用科技要麵對一個全盛的漩渦幫。
“那個機器人在哪？”
桂在喻丞腦海裏問道。
喻丞重新檢查手槍彈藥、原本那個特工的步槍彈藥以及急救用氣動注射器，從地上站起：“第二層，控製室旁邊的辦公室，被漩渦幫掏空了，改放服務器機組和貴重貨物。”
“找個網絡終端，我幫你確定位置。”在這種時刻桂也顯得正經不少。
“等下，有人過來了。”
喻丞一個縱越加前滾翻從藏身處跳出，同時扔出兩顆閃光彈。
從前方趕來準備支援最外圍的漩渦幫一群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他們視線恢複，喻丞以及到生產車間的操作間外，快要看不見了。
“有人潛入！”
“追！”
漩渦幫一群人頓時亂做一團。
這時隊伍前端有人舉高了手，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小虎、小狗，你們去通知後麵的弟兄，其餘人繼續跟我走。”他指揮道。
“可布裏克老大，就不怕.……”有人顧慮道。
布裏克放下手：“渾水摸魚的狐狸，會往最明顯的目標去，那才是他的預設目標，那裏有羅伊斯。”
……
喻丞宛如矯健的狸貓，穿梭在已經被破裂管道裏水蒸氣注滿的廠房行動，這種情況對他不利，好在桂黑掉了原本掛在牆麵上的紅外攝像頭。
戰鬥尚未蔓延至這裏，所以留出難得安靜，不過就像開場前的斯大林格勒戰役，雙方都知道敵人就在前方，可所有人都在等待。因為等第一槍打響，就再也不會停下來。
“我找到你說服務器機組的位置了。”
桂從數據流中現身，靠在廠房的欄杆上：“不過這幫子混混在我之前控製攝像頭的時候提前把裏麵的幾個敲掉，嘿，還有點機敏。”
“不要小看能在夜之城生根的幫派。”
喻丞言簡意賅，控製夜之城幾個大區的不同地下幫派，或多或少都有底牌，漩渦幫的義體改造、巫毒幫的網絡搭橋、虎爪幫的超夢技術.……從科技含量上看絲毫不遜色於大公司。
“好，嘴上說著不能小看，實際上把他們當豬殺，以此來襯托你才是更厲害那個，不愧是你。”桂比出誇張的星星眼。
“別擱這犯病。”
喻丞狠狠瞪了她一眼。
桂稍微收斂，又問道：“你還在等什麽？”
“等軍用科技。”喻丞解釋：“漩渦幫幫主布裏克和副手羅伊斯，兩人的義體改造水平不是其他幫眾能比的，哪怕有你幫我，我也做不到同時麵對兩人。”
“所以你在等他們出去和軍用科技打一架。”
桂恍然大悟。
喻丞點點頭：“隻有當他們.……至少其中一個出現在正麵戰場，我才會繼續前進。你在這裏操作間留個程序，等我叫你，就啟動。”
聊天到此結束，桂和他都明白，在真正致命的戰場上必須集中全部的注意力，而留下安靜的間隙是讓他從‘注意力非常集中’達到‘注意力完全集中’的小手段。
兩分鍾後，軍用科技通訊頻道傳來新一輪的求援聲，說有軍用級戰鬥義體敵人加入戰場。
這個時候，喻丞扭了扭脖子，朝工廠深處繼續前進。
騷亂和呼喊向內蔓延，他左手[JKE-X2謙信]，右手軍用科技款的[M251S阿賈克斯]步槍，輾轉騰挪間向前撲去。而在他行動的每個瞬間，都有子彈像水一樣潑過來。
‘噗嗤’
防彈衣被撕裂的聲響傳來，即使他身法足夠簡練，可人終究快不過子彈。
軍用科技防彈衣隔絕了大部分瞄準軀幹的彈頭，從感官上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但頭、手這種裸露區域就沒有容錯率。
呼嘯聲從喻丞頭頂飛過。
他躲在一台叉車背後，還拉了兩個失去抵抗能力的漩渦幫眾當盾牌。時不時有跳彈在腳邊彈射，濺起火花照亮他的臉。
這是生活在安穩時代人絕對想象不到的交鋒，黑客在數據世界遮掩位置，誤導彈道；特工在每一寸掩體後互相射擊，精準與時機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喻丞丟出撿到的最後一顆破片手雷，咬著牙從掩體後撲出，兩把槍子彈在他落地前就清空。桂為他計算了部分射擊彈道，還有部分全靠撲出那一瞬間的動態視力。
槍林彈雨戛然而止，可沒給他反應的時間，一隻機械組裝的手臂從天而降，砸向頭顱。
最後被他倒地時的借力翻滾勉強躲過去。
“看看我發現了誰！單槍匹馬闖到這裏的孤膽英雄！”手臂主人猖狂大笑。
喻丞甩了甩手，看著眼前來人心裏一沉。
漩渦幫羅伊斯！
標誌性的外置動力裝甲，雙臂一邊是戰車級防彈裝甲，一邊是等離子熱能炮，從動力到攻防，完美無缺。
“蕪湖！打了一路小怪終於要進BOSS戰了？這麽說幹掉他等著我們的就是寶箱？”
桂抱著手站老遠，然後單手叉腰向前一指：
“上吧！喻丞獸，解決他！”
然後喻丞丟下槍扭頭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