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瘋狂之心
[你激活了隱藏事件]
[主線任務變更如下：‘拳霸’、‘剿滅’→‘信條’]
[擊殺荒阪三郎肉體，並在其複活前摧毀荒阪公司“神輿”]
[威脅等級：傳奇]
[提示：不要寄希望於其他人]
[警告：本任務內容嚴重超出深潛者能力範圍，完成可獲得額外獎勵]
[選擇放棄該任務，本世界停留時間將變更：11個月→7天]
喻丞靠在公寓窗邊，任由大風吹亂頭發。
他一邊喝自助售賣機裏的玉米糖漿飲料“笨笨猴”，一邊看‘幻星’投影到單片眼鏡上的文字，忍不住低聲暗罵。
“DNMD。”
桂趴在他床上看電視，隨意問道：“考慮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喻丞把剩下半罐笨笨猴丟進微波粉碎垃圾桶：“但我答應了，合作。”
桂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就像勸人墮落的惡魔：
“你知道要麵對什麽龐然大物嗎？荒阪是這座城市的主人，和他們作對你居然不猶豫一下。”
“如果我說不，你能從我腦子裏滾出去麽？”
“不能。”
“那就閉嘴。”
喻丞深呼吸，即使他深知未來劇情走向，也從未想過與盤踞這裏的巨企公司正麵對抗。
原因很簡單，收獲與風險不成正比。
他不需要靠襲擊荒阪提高自己名氣，隻需要攢夠錢買一個夠尖端的人工腎髒治好自己，然後完成主線任務，從容走人。
隻是現在因為一塊莫名其奇妙的Relic，被迫走上和主角V相同道路。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心裏都會憋一肚子火氣。
“人生總是充滿驚喜。”桂往後挽頭發：“抱歉，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
喻丞臉色鐵青，但還是按捺住：“你想殺荒阪三郎？為什麽？”
“我是‘靈魂殺手’受害者，他下的令，就那麽簡單。”桂帶著淡淡微笑：“難道要我告訴你，其實我是個理想主義瘋子，想要推翻巨企公司暴政，在這片土地上建立新秩序，人人有活幹，家家有飯吃。”
喻丞搖頭，把玩桌子上被拆下來的芯片：“你沒說實話。”
桂將手指放在嘴唇上：“你不也有秘密？大家才認識十幾分鍾，我們很熟嗎，合作隻要有基礎的信任就夠了，互相保留對彼此都好。”
喻丞默然不語，下一瞬[JKE-X2謙信]就已經握在手中。
火舌狂吐！
子彈在幾秒內傾瀉，每一發都釘死女人額頭，在公寓牆上留下密集彈孔。
“你瘋了？”桂氣急敗壞：“我隻是個投影不知道嗎？”
喀！
新彈夾換好，這回槍口指向喻丞自己的額頭。
“警告。”他淡淡開口：“我暫時沒能力殺你，可若你算計我，大不了同歸於盡。”
桂沒有回話，表情也平靜不見戾氣。十幾秒的沉默後，她清了清嗓子：“咳，那合作愉快，殺荒阪三郎不是一朝一夕，我先去做計劃，現在就不打擾你……”
喻丞說道：“等下。”
桂誇張的抱住身子：“想幹嘛？”
“計劃我來做，你負責配合我，除此之外……”
喻丞走到她麵前，兩人的身體都有一半重疊：“你答應過的。模擬訓練，我要荒阪或者軍用科技的專業級特工訓練，潛入、偵查、刺殺，時間二十四小時。”
和幫派混混們作對，隻要槍法夠好、開槍夠快就夠。但目標換成荒阪訓練有素的特工，就遠遠不夠。
盯梢、遮掩腳步、偵查、反偵查、演繹法……隻有專業級特工訓練才能知己知彼。
“okok，你來主導，我聽命令。”
桂爽快答應：“躺在床上，我給你開個軍用科技訓練軟件的局域網後門。”
喻丞照做，閉眼時聽到她發問。
“你訓練時我能稍微用一下你身體嗎？就看個電視，沒手換台不方便。”
“不行，滾。”
……
當喻丞再次睜眼，數據流建模而成的訓練場已經在他腳下。
周圍除了他，還有一個看不清臉，全身都被改造成機械的高大教官。
教官背著手肅然開口：“還愣著幹什麽？4396號學員。拿起你的武器，訓練開始！”
話音未落，喻丞就隻能看見一串殘影，教官頃刻間跨越三十米距離，一腳踹在喻丞肚子上，緊接著，他手臂的飛彈艙打開，彈頭如蜜蜂般竄出，喻丞落地前就被打成篩子。
他死了。
一切重演，教官依然背著手。
“4396號學員，拿起你的武.……”
砰！
在他說完前，喻丞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手槍，瞄準教官心髒轟然開火，然後準確命中，一發接一發。
緊接著.……
緊接著他死了。
又一次重演，這回喻丞不僅搶在教官說完話之前開槍，還早有預測向左邊躲閃，避開第對方第一波飛彈襲擊。
然後從背後拿出同手槍一起藏匿的手雷，拉開保險栓向前投擲。
“轟！”
手雷原封不動倒飛回來，喻丞四分五裂。訓練空間一切再次重演。
“4396號學員.……”
他深吸一口氣，在這局剪短的開場白中激活新得到的專精點，然後撿起手槍，用力握緊。
自從來到夜之城，有一種感覺格外強烈。
在這裏他不用多想，遇見任何敵人隻需瞄準開槍，不必在意道德、法律以及其他顧忌，要麽你死，要麽我亡。
純粹而直接，文明下是赤裸裸的叢林法則。所以他才厭惡桂的突如其來，這種超過自身掌控的感覺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但如果有朝一日他適應了這裏，還如何適應平凡的現實？
可扣動扳機的感覺卻是如此暢快。
瘋狂是刻在骨子裏的，並不是自稱‘小醜’所以假裝。
“來啊！”
他吼著舉起槍，然後死亡。
現實裏，桂無所事事在房間渡步，看床上男人身體時不時抽搐那麽一下，歪了歪頭：“有那麽痛苦麽？我看看.……‘特工極限對抗訓練’最高級訓練房，呃.……是不是有點超綱？”
不過很快，她又挪開目光：“算了，荒阪局域網隻有這一個空訓練房間，將就著用吧，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本小姐胸懷雲襟，可不會為了威脅我這種小事故意報複。”
“受不了的話退出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