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接入倉與委托
“哐！”
鐵鏈門被扒開，帶起尖銳噪音。
一隻斯芬克斯貓從喻丞腳邊竄了出去，他抬起手放大嗓門：“維克多！我又來啦！”
夜之城在很多人眼裏是傳奇之地，但破敗和暴力才是大街上主色調。藏在小巷裏鮮為人知的小診所，比起那些紙醉金迷的地方更讓人安心。
喻丞洗了澡，又換過衣服，總算展現了一點年輕人的精氣神，比他第一次來這裏還帶著垃圾堆臭味天上地下；維克多反倒沒變化，電腦屏幕裏還放著沒完沒了的拳賽。
“我叫喻丞，上次忘了自我介紹。”他走進診所：“現在住在旁邊不遠的公寓。”
“想要什麽？”
維克多眼皮都沒抬，反倒是拳賽裏紅色拳手被一拳撂倒時拍了拍大腿。
喻丞麵色如常，看來這位義體醫生的好感度比想象中更難刷。他坐在手術台前，開口道：“我要裝義體，網絡接入倉，最好是平行線一型，附加語言翻譯、智能掃描模塊和外部鏡頭幹擾器。”
維克多抬起眼有點意外：“你知道平行線一型的價格麽？”
“不清楚，老維你介紹下。”
喻丞搖頭，按他的經驗來看，遊戲中夜之城最貴的網絡接入艙不過五萬上下，配上基礎模塊也最多六萬。他要裝的這款不過是比平民終端稍好一點的基礎款，租公寓付一個月租金後還剩8000，綽綽有餘。
“軍用科技公司產品，2061年投。最開始是軍用款，後來裁剪30%運算能力後推出民用，一手貨源要5000塊，甚至還有溢價。”
維克多從鎖住的櫃子中拿出紙盒：“小本經營不接受賒賬。”
“就它，我給現金。”
喻丞沒有意見。至於賒賬遊戲中維克多主動給主角賒過，現在無非他好感不夠。
這下子維克多的眼神總算變了：“在夜之城，5000塊也不是小錢，至少夠普通平民家庭生活舒舒服服三個月。昨天還一窮二白，今天就買得起平行線係列，令人驚訝。”
“我是傭兵。”喻丞就地躺下：“做了筆買賣小賺一筆。”
“看來我小看你了。”
維克多也搖搖頭：“第一次安裝義體過程會比較痛苦，需要加裝疼痛編輯器嗎？”
疼痛編輯器是神經義體的一種，在夜之城雇傭兵群體裏受到狂熱追捧。其原理是抑製肉體疼痛部位往大腦頂葉發信號，從而讓人感受不到疼痛。
但也有副作用，在戰鬥中可能察覺不到自身傷勢而錯誤估計狀況。
“不用。”喻丞搖頭：“好好給我麻醉就行。”
“我可以請你喝一杯，上好的龍舌蘭。”
維克多遞過乘滿棕黃液體的塑料酒杯，喻丞沒推辭，一飲而盡。
辛辣在口中炸開，很快他就意識模糊。
“老維你.……”
“加了點鎮靜藥，手術睡一覺就好。”
……
[軍用科技‘地平線’1型網絡接入艙]
[品質：普通]
[優秀的運算力，三重加密防火牆，同類型中的佼佼者]
喻丞蘇醒的時候，幻星的機械合成音適時在腦中響起，後頸有些不適，伸手卻觸碰到光滑的金屬板。
“手術完成，記得重啟係統。”
維克多又在看拳賽：“一般來說這種網絡接入倉要配合同等級光學義眼才能發揮全部效用，否則隻能打電話，但你沒說，我也沒多事。”
“謝謝。”
喻丞扭了扭脖子。
他來自二十一世紀初的時代，還不能接受為了實用就把全身血肉替換成義體。況且若是成功活了下來，十一個月後還要返回現實，他可不想渾身金屬被人圍觀。
“戴上這個”。維克多遞上一塊單片眼鏡：“義眼的替代品，數據分析會在上麵顯示，不過沒有掃描功能。贈品。”
說完之後他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喻丞付錢然後離開，但就在走出地下室的時候，看到一位爆炸頭淡藍色毛衣的女士站在樓梯上，她畫著很濃的煙熏妝，頸部戴裝飾項圈，就像《銀翼殺手》裏的佩斯。
“我叫米絲蒂，你說你是傭兵？我有個活兒給你，接不接。”
她單刀直入，自上往下和他對視。
米絲蒂，早上幫他攔住癮君子那位傑克的女朋友，在維克多診所前開了一家臨街的占卜屋。
喻丞想起關於她的信息，然後反問：“什麽活？”
米絲蒂示意他跟上，然後才說道：“維克多丟了一批貨，義體，被漩渦幫那群雜碎截了。本來到他這看病的不缺傭兵，但維克多不願讓他們去和漩渦幫拚命，也不讓我告訴他們。”
她走進占卜屋後停下：“你去把這批貨拿回來。”
歌舞伎區是沃森區中唯一一塊沒有被漩渦幫拿下的地盤，沒人收保護費，也就有人肆無忌憚對歌舞伎區的人下手。
米絲蒂這句話裏的‘傭兵’大概是指傑克和V，維克多把兩人當朋友推心置腹考慮，而自己這種新來的就……
喻丞嘴角一抽，這個委托遊戲裏沒有，所以要先了解情況。
他擺擺手：“地點，事情經過，貨的類型，漩渦幫雜碎據點.……詳細情況告訴我。”
“我知道的都在這裏。”米絲蒂遞過一塊芯片：“裏麵還有我號碼，得手後先給我打電話。”
喻丞接過，然後插入後頸。
第一次體驗有些新奇，戴上單片眼鏡後數據就秘密麻麻在他眼前顯現，而且隻靠腦中念頭就能控製瀏覽。
“沃森區北區，長灘北……”
長灘北是公交站名稱，附近是一些食品工廠，也有兩個漩渦幫據點，對普通人來說，北區算是禁地，因為工廠自動化導致行人很少，一不小心就會被漩渦幫抓去割器官。
這兩個據點之一，如果喻丞沒記錯的話，能拿到一把傳說級的左輪槍[前奏]，但槍不是重點.……
“活兒我接了。”
片刻後喻丞拍板：“不過我不保證成功，放心，若是失敗我也不會打擾你。”
米絲蒂點頭：“這樣最好。”
商定好報酬，喻丞從占卜屋離開，與幫派、夜之城NCPD甚至公司做對將會是他十一個月生涯裏的常態，沒什麽好恐懼害怕。
隻是在開始第一次傭兵生涯前，他還需要最後的準備。
喻丞朝公寓的方向返回，在那裏有一家槍店，老板還經營著靶場。
“還剩3000塊，夠我打十天的靶。”他想起幻星麵板裏的專精點：“五十倍學習能力，不知道能把射擊推到幾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