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太子護內
鍾禹來找主子彙報,「一切準備就緒。」
顧鴻崢走去衙門,他直接坐到主位上。
鍾禹把關陽城的幾位大官都綁了,但凡涉事的都被扣下。
顧鴻崢道,「羅大人,你是這兒最大的官,是不是先你開口,其餘人附和?」
底下跪著的羅轉本聲稱,「微臣冤枉。」
「你是說本太子冤了你?」
羅轉本否認,「是有人誣陷微臣,望太子明察。」
顧鴻崢不再言語,他把證據丟下來,讓人把木圖拔押進來。
木圖拔本來不願就範,但顧鴻崢道,「伏虎國靠近伊丹國,如果伊丹想要和伏虎國相較一二,那麼北齊一定大力支持。」
木圖拔諒北齊太子不敢。
顧鴻崢道,「殺了你,我再去跟你們伏虎國說,是你想謀反,且猜你族中那些人會怎麼做,他們是不是要感謝我,因為我幫他們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
木圖拔最後慫了,他任由北齊太子拿下羈押,他被關了好些天。
木圖拔問,「顧鴻崢,你這般做,你父皇知道嗎,你們北齊要如何向我伏虎國交代?」
顧鴻崢道,「北齊國的將軍鐵騎可以向伏虎國交代。」
木圖拔語塞,「顧鴻璟,你拿江湖那一套搬到朝堂上耀武揚威嗎?」
顧鴻崢冷哼,「江湖和朝堂,誰為主?」
木圖拔說不出來。
是,江湖高手眾多,但坐上的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鍾禹還是擔心,他道,「關陽城進行肅整,那誰來善後?」
顧鴻崢道,「南宮家。」
他這一步棋安排得高明,當年陸家一案就和南宮家及駱家互相牽涉,如今提拔南宮家,一在制衡蓮家。
蓮將軍要回來,那太子就上言,讓戴罪的南宮家去頂替蓮將軍的職務。
顧鴻崢在來關陽城前就寫信與南宮家,問那些堅守在原地的人,是要家族世代沉寂,還是尋機拔地而起?
南宮家當年參與亂事被問罪,他們被貶的被貶,被殺的被殺,還剩幾個在邊城戍守,一直默默無聞,沒想到剛上位的太子捎信去了。
顧鴻崢之所以這麼做,是想壓制蓮家,蓮家暗中和東宮過不去,那麼不能怪他顧鴻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此事他已稟告父皇,並非是暗中做主,如此旁人想尋釁滋事也難能見縫扎針。
南宮家的五公子被提拔,聖旨已經傳到他手上,既然蓮將軍想回皇城養傷,那就只能讓戴罪立功的南宮家五公子去鎮守蓮將軍空出的位置。
朝堂上知悉此乃太子良策,都震驚不已,可太子人不在皇城,他在關陽城攪渾水,也不怕手忙腳亂,真是個不要命。
皇帝派人來了關陽城,今天剛到,顧鴻崢沒等人來,就把關陽城和周邊城的官吏給拿下了。
他是為了一隻貓,有人寫信給他示威,問他選擇身邊的人還是這天下?意思是你如果選人,那麼就要得罪權臣,你知道羅太守和皇城裡的大臣們有些關係。
最後顧鴻崢踹開牢房的門,他告訴躲在背後的人,我選我的人,你們動她,我讓你們加倍奉還。
他本來還想留一手,畢竟是太子,以後各方面還需大力支持,然而某些人狐假虎威,他也只能一聲令下。
關陽城已形成地方勢力,他們膽敢囂張,是覺得皇上不會過問,卻沒想到新上位的太子來了,他做事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
顧鴻崢拿出父皇送來的聖旨,處置了三個魚肉百姓的貪官,名為殺雞儆猴。
原先關起這些亂臣賊子,關陽城亂事百出,都說皇帝昏庸,太子無道。
鍾禹擔心寡不敵眾,關陽城這地方,八方來客雲集,人員混雜,從中作亂的不一定是北齊人,也許是存心要亂北齊的鄰國人。
當下令問究三人,要造反的瞬間噤聲。
有人跪地求饒,有人倒是硬氣,曉得左右不過一死,竟是視死如歸。
花貓休養了好些天,又穿著男兒裝出來招搖撞騙,她跟隨太子走進牢房。
遊魂花生死無懼,她道,「你們想讓我開口,休想。」
花貓坐在官帽椅里,她翹起二郎腿道,「那就讓我看看這些刑具夠不夠鋒利。」
遊魂花認為少年不敢,花貓笑得玲瓏。
「我是個不經事的沒錯,但我是個沒事找事的也沒錯。」花貓讓人動手。
遊魂花的慘叫聲響徹牢房。
問出來的秘密據點是在醉天香樓里。
花貓進入醉天香的密道,踏進那裝滿金銀財寶的地方。
看來那人逃得急,這累積了多年的財富竟然一丁沒拿走。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那陸公子是個乾脆的人,舍人舍寶,獨獨不舍自己。
花貓拋起一塊金寶,她回頭問走進來的公子,「我拿一塊可以嗎?」
鍾禹笑罵,「你個小財迷,又犯病了是嗎?」
花貓還真把金寶放進衣服里了,她就是要。
顧鴻崢讓人把東西拿出來,「你想要,我給你。」
花貓撇嘴,想說這是我自己賺的,你給的不是。
鍾禹讓人進來搬錢,他道,「回頭,請你吃最好的。」
「我又不是吃不起。」
「你就不能做個人。」
「算了算了,誰稀罕這贓物。」她把銀子扔走了。
只拿了一文,就當做個紀念,「我也是個大功臣,這可是我的功文薄。」
顧鴻崢帶著人去鑄劍山莊,鑄劍山莊那吃力扒外的內鬼就是刑三爺,正是邢星月的父親。
花貓和公子走進鑄劍山莊,邢星月提劍刺來,她罵,「小人。」
花貓抬手將人煽開去,真是給臉不要臉,你爹干違法勾當的時候怎麼沒聽見你這個女兒舉起一把劍砍過去說,小人,叛賊?
邢星月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少年煽開,她羞憤難當,再度攻擊,花貓閃身過去,三兩下奪了對方的劍,扔去,再捏著女人的臉問,「再鬧,我連你一塊兒丟進大牢里里,信嗎?」
她最煩這種沒事找事的大小姐,在中州她收拾過不少野蠻嬌氣的,貴為千金,嬌生慣養不足為奇,但是非不分,善惡不清,那叫該。
邢星月的爹勾結姓陸的意圖顛覆皇權,這是死罪,究起來要誅九族,但邢莊主忠心,九族之罪可免,刑三爺必死。
花貓心中火大,不是為一個大小姐偷襲,而是對方的爹幹了助紂為虐的事,死不悔改,這才讓人惱火。
她想給這大小姐一頓教訓,邢莊主出來求情,她不懂事,還請太子不要生氣。
花貓隨手把人推開,邢星月踉踉蹌蹌後退,她跌倒在地,侍女扶著她,邢星月喊,別碰我。
她離家出走了。
事情都是她父親一人做,刑三爺也認了,道和兒子小女無關。
顧鴻崢讓人說出陸公子的去向?
刑三爺搖頭說不知。
鍾禹道,「貓兒,去,上大刑伺候。」
花貓懶得,「他和遊魂花不一樣,刑三爺顧及兒女,姓陸的拿人命做威脅。」
「也就是說他抱了必死決心?」鍾禹問。
花貓點頭。
顧鴻崢道,「此事交給衙門處理,這是他們的事。」他說完就走。
花貓道,「天日昭昭,果然是小人當道,君子總是略遜一籌。」
鍾禹笑,「你是君子嗎?」
「我怎麼不是君子?《周易·乾》里可是說,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未說是指陰陽,此乃關乎德行之要,何以不君子?」
「行,你贏!」鍾禹抱拳。
三人離開關陽城,何絮舒親自到城門口相送,姐弟謝過三人,「大恩大德,無以回報。」
花貓招手說再見,「你們照顧好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莫要做不該做。」
何絮舒答應,「是。」
鍾禹回頭看一眼問,「那何小姐是不是入了鑄劍山莊當雜役?」
花貓反駁,「人家是去學劍法,加上正雲要上學,他和駿天一起學習不好嗎?」
「你怎麼就不說說那邢峻鳴和何小姐的事?」
「有什麼好說,別人家的因緣際遇,自有天定,豈是我等過路人能斷?」
她說時,顧鴻崢轉頭看一眼,三人策馬疾馳過康庄大道,繼續往下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