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太子解案
說白了這狗官做不了主,即使受害者在這兒說破了天,即使有再多物證人證也不會被採納,只會被質疑被推翻。那還跟他廢話個毛啊,揍就對了!
顧鴻崢看出了一隻貓的意圖,他跨步過去阻攔,讓人不要衝動。
花貓不聽,極力抽出被抓住的手,這次說什麼都沒用,她要打人,打殘了這個狗官,出事了她承擔。
顧鴻崢問,「你還要不要解決問題?」
「我不想解決了。」
她顯然被激怒了,想說官不作為,我一個自以為是的路人管,鬧大了讓人去中州找我,讓他們知道我是誰,讓他們問問我拔過誰的虎毛,可曾怕過哪一個?
「你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那你覺得我剛才所有的努力能解決問題嗎?」
「但不至於……」
「那是因為你事不關己,刀子不落在你身上,你怎會懂?」
你就是想獨善其身,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要趕路,你才不會處理這些雞毛蒜皮,你有更重要的事,你是太子,這個地方不作為,到時呈情上報就是了,至於結果,不必關心。
是,你惜字如金,換你來,你絕對不會說這些廢話,你沒這功夫,也沒這口水。
是,你顧鴻崢是天子驕子,不可能管盡天下事,你自己的事都管不清楚,何以管別人……
是不是!
花貓氣不過,掙扎著要拿回自己的手,想說我費盡唇舌一早上,就因為是無名小卒,所以註定敗在人家的山頭虎威之下。
那我拿出身份怎麼樣?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樣的結果失去性命,他們絕望痛苦受盡折磨最後縱身一躍……
顧鴻崢讓人別鬧,花貓想喊,顧鴻崢,這是你北齊,不是我中州,我確實不想管!
「我管。」顧鴻崢道。
花貓安靜下來,她看著終於答應的人。
「你說什麼?」
「我管。」顧鴻崢冷著臉重複兩個字,他想,你知道沒有人能逼我,連我父皇母后都不能,更別說是威脅了,可你在威脅我。
花貓察覺不到這危險的警告,她道,「你說話算話。」她居然不相信他。
顧鴻崢看著懷疑自己的人良久,驀然嗯了一聲。
他放開冷靜的貓,轉身面對郭大人,且問:
「有毒之花可是放在桌上?」
郭大人精神一震,聽得諱莫如深的貴公子詢問,機械的點頭。
顧鴻崢道:「郭大人反反覆復為遊魂花辯解,一句兩句都說我們在捏造事實,那麼你來說何謂事實?」
郭大人狡辯,「問題是不能聽你們一家之言,總不能你們拿來一塊破布說是別人弄爛了你的衣裳,本官就信了?」
「那這事是不是該你去查?」
「這……」
郭大人語塞,這貴公子不像少年,少年得理不饒人,性子急躁,容易讓人鑽空子,而貴公子沉穩持重,無懈可擊。
案子如果存在疑點,確實要他們這些地方官去核實查證。
這些年他靠打嘴仗矇混過關,就這樣推走一個又一個案子,漸漸養成習慣,只會打馬虎眼,具體情況如何從來不查。
顧鴻崢道,「且不說這一件,郭大人以造假為由推翻所有證據,是堅持不信,還是故意為人開脫?」
郭大人想反駁,然而貴公子眼裡藏著鋒芒,那鋒芒似刀劍,隨時可將人處決於無形。
顧鴻崢道,「有毒之花誰人養?還晒乾了帶在身上,而經過查證,只遊魂花身上藏有,連她居卧之處也能找到這般贓物,這難道也是我們事先安排,那請問大人,何家為何要栽贓遊魂花?」
郭大人啞口。
顧鴻崢轉身看向遊魂花,「當事人說呢?」
遊魂花看向郭大人,再看冰冷如雪的貴公子,她道,「我不知道。」
「公堂之上,豈有不知之理?」
「我……」
「你不說,那便讓證人來說。」
顧鴻崢示意鍾禹,把那大夫請出來。
鍾禹當即把兩個大夫送出。
「既然你們要證據,那便讓大夫來給你們說出最有利的證據。」
林大夫見過堂上的大人,還有來路不明的公子,他道,「有毒之花可用來保養膚色,常年佩戴可養身,當然,若使用不當,則蒼老龍鍾……」
顧鴻崢讓大夫點到即止,他道,「這有毒之花對肌膚有頤養作用,此中辦法,乃邊域之外人擅用,瀚海洲人不懂,也不會冒用此法。」
遊魂花腦子裡嗡嗡作響,她沒想到貴公子居然把關鍵因素查出來了。
顧鴻崢繼續道,「方才郭大人說我們偽造真相,敢問我們偽造真相圖什麼?」
「是圖何家的冤屈,就為他們一聲感激嗎?還是圖遊魂花的為非作歹,要見證她殺人不償命之陰狠手段?」
郭大人無話,話鋒都被貴公子拿捏住了,誰人還敢單挑,再挑下去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顧鴻崢要的就是讓郭大人閉嘴,對方只有閉嘴了,才能讓旁聽者了解到最終的真相。
其實一隻貓據理力爭也並非無用,她一個人單挑了陽城裡所有的勢力,郭大人背後就是那群勢力。
那貓縱身一躍就掉下郭大人挖好的坑裡頭,她一腳一腳的把那些坑踩掉了,也一把一把的摧毀掉了這衙門裡堆起的堡壘。
那是郭大人等人築造起來的堡壘。
本該少年要被倒塌的城牆壓住翻不起身,哪想她身邊還有個人,他顧鴻崢突然來了臨門一腳,郭大人招架不住,就這樣亂了方陣。
郭大人對付一隻貓,不能說手到擒來,相反耗費了心力,已經筋疲力盡了,而旁邊站著的公子再站出來,郭大人自顧不暇,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然後羅臣風現在問,「遊魂花帶那東西養身有何不可?」
羅臣兮正看著處變不驚從容自若的貴公子,聽得大哥開口,當即作出提醒,「大哥,方才何小姐說了,何府養了那有毒之花,而且是遊魂花所養。」
羅臣兮幫顧鴻崢做解釋,可羅臣風仍舊存疑,「如何證明遊魂花就是那隨同何大公子回去的女子?」
羅臣兮張口欲言,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她也覺得這個說不過去,不能何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需要證據證人來證明事實。
顧鴻崢不予回答,只示意鍾禹,把關鍵證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