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師兄的計策
我和李鋒兩人相互攙扶著出了屍檢中心,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然變得有些遲鈍起來,恍恍惚惚的愣了好半天最後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的事真是險之又險,就好像是在死與活之間打了幾個滾似的。
而李鋒,他明顯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早已嚇得兩腿哆嗦完全說不出話來,像傻逼了似的,我叫了半天都沒吭聲,兩眼發直的不知道看著哪裏。
我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傷口,雖然之前流了血,但是顯然傷口並深,現在已然結了痂,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我兩坐在馬路牙子上好長時間,我感覺稍稍好了一些,而李鋒也總算是能哆哆嗦嗦能說上幾句話了,隨後兩眼發直的看著我說:“沐凡,剛才的是真的?”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你摸摸你脖子就知道了。”
李鋒聽後木然的抬起手來環著脖子摸了一圈,最後摸到了傷口上麵,於是呀的一聲痛呼出來。
我看著他這樣是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著那遊風行還真是古裏古怪的,居然最後這麽好說話,輕而易舉的就將我兩給放了。
但是,一想到剛才的情形,我又不由得氣得牙根直癢癢,這司徒行也太可惡了些,居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要不是我機警的話早他娘的死了八百回了,這番回去說什麽也得好好和他算一算這筆帳才行。
李鋒這邊應該是除了受了點驚嚇之外沒什麽問題,而我也是如此,隻不過,那屍山血海的一幕卻是讓我心有餘悸,指不定要做多長時間的噩夢了。
送走李鋒之後,我獨身一人回到小店之中,將店門一關,拉上窗簾,隨後將那扳指往地上一拋,大喝一聲道:“司徒行,你出來。”
隻見那扳指在地上滴溜溜的轉了半天,最後才從裏麵湧出一股清風,飄然化成一個人形,不是司徒行又是誰?
此時的他麵帶淡笑,手裏拿著那格扳指把玩不停,笑眯眯的看著我說:“你還真有幾分機靈啊,不然的話,真就回不來了。”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我頓時怒火中燒,感情剛才的一切他都知道啊,那我叫他的時候他是故意不出來的咯?
於是我怒喝一聲道:“好你個沒義氣的死鬼,你既然知道當時我有多危險,為什麽不出來?”
司徒行聽後臉色一苦,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想啊,隻是我不能出來啊?”
“為什麽?”說實話,司徒行的人品我還是放心的,如今他這一說我的氣頓時消了大半,驚聲問他。
司徒行沒急著出聲,反而細細想了半天最後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那房間裏麵還有一雙眼睛。”
“啊?”司徒行說得雖然隱晦,但是我還是一耳朵就聽了出來,難道,在那房間的某個角落裏真有一個我不知道的人盯著?那他盯著我們做什麽啊?還有就是那遊風行知不知道?
僅僅因為司徒行這一句話,我心中頓時翻起了千尺駭浪,實在有些弄不明白。
然而,司徒行看上去卻更是疑惑不解,他嘀嘀咕咕的道:“按道理說,這事我知道我師兄肯定知道,但是,為什麽他不點破呢?難道,那人和他一夥的?”
我沒能回答司徒行,但是,之前那事我卻沒打算就麽虎頭蛇尾,又接著問他:“就算有另一雙眼睛,你也不至於見死不救啊。”
司徒行聽後淡淡一笑道:“年青人,你閱曆還是淺了一些。”
“什麽意思?”司徒行這分明是話中有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師兄從頭至尾都沒打算殺你,至少,在你說了那些事之後,他沒有絲毫殺你的意思”,司徒行點了點頭,顯得頗為肯定的說道。
“放屁”,我一聽怒了,勞資舌頭都差點被掐斷,這家夥還敢說那遊風行沒打算殺我,騙鬼呢,我不由得張嘴罵了出來,“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這不到半個小時,勞資感覺來來回回在地府裏跑了百十來趟了。”
“這不更好,也算是閱曆”,司徒行淡淡一笑,沒心沒肺的樣子。
而我,卻被他這一句話差點咽得半死。
隻見司徒行低著頭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之後才恍然大悟的道:“是了,我師兄肯定也發現了那個存在,或者說那個存在和師兄是一起的。”
“什麽意思?”我一聽更是奇了,心想著難道這事背後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你可知道我師兄那陣黑霧是什麽?”司徒行這時話鋒一轉,又接著問道。
我一聽他說起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卻見司徒行嘿嘿一笑道:“此霧名為噬心鬼霧,普通人沾上一絲便會神智迷失,而你被那噬心鬼霧直接入體幾次居然還絲毫無損,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什麽,你沒聽那你死鬼師兄說嗎,是因為我身上的那個什麽四象印嗎?”我有些得意,不自覺的摸了摸還帶在我手上的手鏈,心想著爺爺給我做的這玩意冒似來頭挺大的。
司徒行也沒出聲,笑眯眯的打量了我半天最後才道:“可不完全是因為這東西,噬魂鬼霧的威力你不了解,所以才會相信。”
“那你的意思是?”聽司徒行這麽一說,我確實有些動搖起來,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那遊風行刻意放水來著,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遊風行未免也太厲害了吧,演得跟真的一樣,不當演員太可惜了。
司徒行聽後歎了口氣道:“師兄果然還是念舊情的,當你說你是我徒弟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幾乎對你沒有殺意了,隻不過,不和道什麽原因讓他不得不刻意的做出這一番舉動來,難道。。。”
司徒行話才說了一半,但是臉色卻變得分外可怕,有一種不敢再說下去的樣子。
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但是,我卻感覺得到這變得越發凝重壓抑的氣息,呆呆的看著他,實在想象不到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況居然讓司徒行都這麽緊張。
然而,就在這時,司徒行一拍巴掌道:“糟了,師兄隻怕有危險。”
我聽了一驚,這遊風行比司徒行還要強悍,他能有什麽危險?在我看來,這差不多算是我聽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笑話了。
但是,我笑不出來,我分明感覺得到司徒行說的完全是真的。
於是我問他怎麽了。
司徒行一拍腦門說:“我早就應該想到,他這麽將你們扔出來是為了救你們的啊。”
一聽他這話我頓時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怎麽那遊風行把我們像攤爛泥似的丟出來還是為了救我們?那麽,那房裏究竟有什麽,居然要讓他謹慎到以這麽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頹然坐了下來,問司徒行:“接下來怎麽辦?”
司徒行哼哼了兩聲,兩手一攤道:“鬼知道怎麽辦,那家夥比我聰明,他都沒有辦法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但是,他話音才落不久便兩眼一亮道:“他放你們走的時候是不是說讓你們三天之內讓我去對質?”
我細細一想,是有這事,隻不過,和眼前的情況有什麽關係嗎?
司徒行不等我回話便一拍巴掌道:“我這師兄,做什麽都想得比別人遠,隻怕這對質隻是目的之一了吧。”
說完之後,司徒行哈哈一笑,也不再理我,竟然瞬間化為一股清風消失在我眼前,留著我獨自一人在那雲裏霧裏摸頭不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