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迷霧叢生
看著苦苦哀求的秦玉蘭,我一個激靈,瞬間啟動了陰眼。
如果真的有鬼的話,那他必然無所遁形。
然而,在黑白晦暗的陰眼視線之中,秦玉半身前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好似現在的她是一個演技極為高超的演員一般,在我麵前作秀呢。
不過,我絲毫沒有懷疑秦玉蘭的誠意,試問,誰願意出十萬塊去考驗一個完全不認識人的本事呢?就算是吃多了撐也不會這樣吧。
所以,第一時間我便倒吸了口冷氣,我打心眼裏認為,在秦玉蘭的麵前絕對有一個麵目猙獰的惡鬼。
隻是,為什麽這惡鬼以我的陰眼都不能看到呢?
我第一時間認為是我道行不夠,此時的我,就算是秦玉蘭再討厭一些,一分錢都不給我也會接手這事。
這裏居然有隻陰眼都看不到的鬼,多麽稀奇新鮮的事啊,要知道,做我們這行的,見識也是非常重要的本事之一啊。
二是我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把抓住秦玉蘭,同時嘴裏大喝一聲:“四印走陰沐凡在此,何方小鬼造次?”
還別說,真有效,我這才一喊出,秦玉蘭頓時身體一輕,被我拽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不過,好在的是,據秦玉蘭所說,那周傳文的鬼魂已經離開了。
有了這一經曆,秦玉蘭更是將我奉若神靈,左一個大師右一個大師的叫著,並且,我和她也約定好了,明天晚上十點鍾,同樣是在我店裏,我將施法為他除掉這個惡鬼。
秦玉蘭歡天喜地,離開的時候又給了我五千塊紅包。
隻不過,等到這秦玉蘭一走我卻是犯起了難,鬼這東西能看到還好弄,可是,這周傳文的鬼魂為什麽看不到呢?
我連忙將司徒行請了出來,將這情況給他說了。
司徒行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最後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說自己也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並且也非常好奇的說等明天我正式拿那魂的時候也在一旁看看。
看著他那好奇寶寶的模樣,我卻是嘴中發苦,心想著你倒是看熱鬧了,可是我怎麽辦啊?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好好準備了一番,將打鬼送鬼用的所有的東西都一一準備妥當,心想著不管看得看不著,總得先試一試再說。
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秦玉蘭如約而至,看上去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笑眯眯的配合著我所有的要求。
我同樣依葫蘆畫瓢的將所有準備工作做好,而司徒行則以魂體狀態站在一旁觀看,不過,讓我有些奇怪的是,這秦玉蘭看得到我們看不到的鬼魂,但是,我看得到的司徒行她卻看不到。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所有事情一一準備完畢,我大聲念道:“四印走陰沐凡在此,周傳文魂魄速來相見。”
之前秦玉蘭讓我把這事不跟別人說,我想目的無非有幾種,第一,畢竟請殺手殺人是犯法的事,如果傳了出去她必定會惹上麻煩,第二,怕她的事被她現在的丈夫知道,影響家庭。
但是,在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我個人認為那周傳文是死有餘辜,要換作是我的話,早就痛下殺手了,哪裏還能等這麽長時間。
與此同時,我也比較同情這秦玉蘭,一個女人漂泊江湖已經很可憐了,還碰上這麽一個死皮賴臉的雜碎,真夠要命的。
所以,我根本沒打算把這事說給任何人聽,包括司徒行在內,我都隻是草草說了些基本情況,說是秦玉蘭身邊有個我陰眼看不到的鬼魂。
也正因為這樣,我對周傳文的鬼魂根本沒打算留有餘地,他若配合還好,我直接送他下去便是,他若不配合,哥就算損了陰德也要將他滅了,免得留著害人。
然而,等到我這一聲大喝之後,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我這隻是喊著玩似的。
但是,我心中卻是泛起了千尺駭浪。
眼前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那就是我這身份有問題,別人懶得搭理我,而第二,那就是這周傳文的鬼魂根本不存在了,我叫不來。
顯然,第一種可能是絕對不存在的,要知道,我這四印走陰的身份在招魂的時候可是屢試不爽,幾乎就沒怎麽失敗過,至少,就算是失敗了也會給點回音,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半點回音都沒。
那就說明這隻能是第二種情況了,隻不過,這秦玉蘭的樣子分明是周傳文的陰魂未散,怎麽可能會不存在呢?
我是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所以然來,求助似的回頭看了隱藏在暗處的司徒行一眼,隻見這家夥兩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讓我恨得牙直癢癢。
而秦玉蘭也是一臉緊張的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沉思良久,一時之間也沒好的解決辦法,最後想起了之前在易雲筆記之中看到的一種符文,名為三生,可以能過某種特殊的方式讓普通人看到指定的陰魂,就算再不濟,也可以看到這陰魂現在的狀態,說白了就是觀前世今生,隻不過,這種符文極耗元氣,一般來講是沒人願意做的。
不過,眼前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咬了咬牙,取過之前畫好的那張符以燭火焚了,化在麵前一碗清水之中,隨後咬破舌尖,一大口血霧對著麵前噴了出去。
而這三生符消耗最大的地方也是這裏了,說白了就是以壽元換取一窺輪回奧秘的機會。
我隻感覺這口精血剛一噴出,頓時便覺得眼前一花,金星直冒,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隻怕是這輕輕一噴,我得少了好幾年壽元了。
隻見那陣血霧盤旋在半空之中蓊蓊鬱鬱了好一陣,在燭火的照耀之下呈現一股淡淡的紅色,隨後似乎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揉捏著一般,最終緩緩凝聚,化為一滴晶瑩剔透的紅色血滴,“咚
”的一聲滴入清水之中。
隻見這滴血剛一落入清水便如墨跡般化開,使得碗中清水呈現一抹異樣的粉紅,一陣波光蓊鬱之後,這碗中清水似乎成為了一個穿透陰陽的黑洞一般,裏麵呈現出另一番影像來。
隻見一個堆滿了雜草和滿是淤泥的圈欄之中,一頭全身粉紅的肥豬正拱著個腦袋吃食,看樣子,應該是某個農家的豬圈似的。
我頓時一樂,不用說,這頭豬就是現在的周傳文了,眼看著這碗中景象緩緩消失,我長舒了口氣,隻覺得全身冷汗淋漓,像害了場大病似的,連喘氣都有些吃力起來。
不過,也算是值了,眼前這景象可以斷定,這周傳文的陰魂絕對不在了。
與此同時,我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難道,這秦玉蘭真是耍我來著,那她未免也太無聊了吧。
而且,秦玉蘭好像還真來勁了似的,突然間大喊一聲,立馬站了起來,臉上表情極為驚駭,像是見了鬼似的。
如果換作之前,我肯定還會幫著想想辦法,但是,現在我卻沒了這心思,反而紋絲不動的坐在原地,側臉看著秦玉蘭的精彩卓絕的表演。
隻見秦玉蘭嘴裏一麵求饒,不住念叨:“文,求你放過我,我錯了。”
與此同時,秦玉蘭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死命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這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操控著她的手一般。
不過,我還是沒動,因為,此時的她給我的感覺完全就是在演戲。
過了一會,秦玉蘭臉色開始發紫,兩眼泛白,而那隻捏在她頸間的手則越發的用力,像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拇指和食指都深深的陷進了脖子之中。
而秦玉蘭嘴裏則額額的發出一陣怪聲,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這時我再也無法淡定,立馬起身抓住了秦玉蘭那隻手想來掰開,但是,我沒想到這女人力氣大得出奇,我費了好大力氣之後才稍稍鬆了一絲,而且,此時的秦玉蘭幾乎就要斷氣,嘴角滲出一些白沫來。
見此情形,我立馬大喝一聲道:“四印走陰沐凡在此,爾等小鬼膽敢造次?”
話音一落,秦玉蘭那隻手立馬鬆了開來,在她頸間留下一個深深的紫印。
看著這個情形,我真犯迷糊了,就算是秦玉蘭在演戲,她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給掐死啊,要知道,這可是完全違背常理的,就算是她拚了命,作為身體的本能反應也會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我開始有些動搖起來,心想著難道我哪裏弄錯了,以至於現在這周傳文的陰魂還在作惡不成?
我回頭看了司徒行一眼,隻見他也是一臉慎重。
“大師,這不靈啊”,秦玉蘭緩了好半天氣,才哭著說道。
她這一問,我頓時無言以對,沉默了好半天後才道:“我再想辦法。”
說得是輕鬆,但這辦法又從何想起啊。
我安慰了秦玉蘭好一番時間之後,實在沒辦法了,最後想起之前自己畫了個平安符,也不知道靈不靈,反正直接拿了出來對秦玉蘭道:“你先拿著這個,想必那周傳文就不能近身了,至於其他事情,我再想想辦法了再聯係你。”
好在我以四印走陰的聲份兩次喝走了周傳文的陰魂,秦玉蘭絲毫不加懷疑,猶猶豫豫的離開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