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司徒行重傷
常言道:“丈夫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看著何律師如此,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好略微有些擔心的坐在旁邊,等著房子裏麵的司徒行完事。
然而,這一等就是近十分鍾,要知道,兵家之事,分秒必爭,我來來回回在外麵走了起來,心裏泛起了嘀咕,雖然我對司徒行的實力還是比較信任的,但是,這“魔刹骨”卻是一個聽來就有些來頭的東西,況且之前司徒行神色看上去也不像平常那般輕鬆,說不擔心那完全是假的。
“進來吧”,過了好半天,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麵傳出了司徒行的聲音,我聽後一喜,第一個衝了進去,而一旁的何律師也是一愣,抹了把眼淚之後跟了進來。
此時整個房子一片狼藉,不過,那最為恐怖的葉子所化的那堆爛肉已經完全不見,而那全身漆黑的彪形大漢也不見蹤影,我看了心中一喜,心想著這司徒行果然了得,真把那什麽鬼魔刹骨給解決了。
此時司徒行正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麵,一張幹淨的臉在光線印照之下若隱若現,正笑眯眯的看著我這邊道:“沐凡,過來。”
我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而何律師卻沒跟過來,反而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在房子正中一道淡淡的身影,正是葉子。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立馬戒備起來。
“放心吧,無害的”,司徒行擺了擺手,又朝我招手。
我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了他的旁邊。
隻不過,我這才一坐下就感覺一陣涼意從他身上襲來,這頓時讓我大吃一驚,要知道,哪怕是他最開始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也不曾這麽冰涼,怎麽反而到了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我滿心疑惑,不由得側臉看了過去,而與此同時,司徒行也淡淡一笑看向了我,對我微微點了點頭道:“接下來是他們的事了,我們就不要摻合了。”
“怎麽回事?”對於那葉子的魂魄我還有些忌憚,於是刨根問底的問他。
哪知司徒行擺了擺手微微一笑說:“回去再我,咱們先等會。”
我也沒太在意,於是幹巴巴的坐在司徒行旁邊看著另一邊的何律師他們。
隻見此時那葉子的魂魄身周散發出一道道極為黯淡的藍色光華,再配上她那姣好的容顏,甚是好看,隻不過,我有些奇怪,但凡這超度亡魂的時候亡魂身周都是金色或白色光芒,怎麽到了葉子這裏連光華都不一樣了呢?
我本來還想問司徒行來著,但是一想他肯定又會說回去再說,於是我撇了撇嘴沒出聲。
而那邊何律師和葉子說話聲音極小,加之我也沒多大興趣去聽,再就是之前一番折騰我也早累得不行了,索性閉眼悠悠在一旁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傳來司徒行的聲音:“我到扳指裏麵去了,咱們先回去,有事等下再說。”
我這才驚醒過來,這一養神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我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卻看到何律師正跪在地上哽哽咽咽的哭,我搖了搖頭,也沒和他打招呼,正準備出門,一看自己身上滿是惡心的汙穢之物,不由得打了個梗,於是又轉身回到何律師家裏洗了個澡之後胡亂找了幾件衣服才再次出門。
不過,等到我出門的時候何律師叫住了我,輕聲道:“沐哥,謝謝你!”
我點了點頭沒有出聲,想來他這番下來也是極不好受,再多說也是無益,於是轉身下了樓,攔輛車二話不說就奔向店裏。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想了好久,總覺得今天的司徒行似乎怪怪的,隻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他怪在哪裏,最後隻好搖了搖頭索性不再去想。
回到店裏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得,今天一天又沒開門,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租個店了,直接租間房多好,還能省不少錢呢。
我搖頭苦笑了一番,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倒頭就睡了下去。
我記得睡了不久中途手機響了一次,我累得慌,所以看都沒看直接關了機,美美的睡到深夜十分才悠悠醒了過來。
我一睜眼,發現店裏燈火通明,定睛一看,卻見司徒行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師椅上,手裏捧著個光潤的圓球,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團我找來的九幽膏,隻不過,此時的九幽膏比之開始的時候小了一大圈。
“醒了?坐”,司徒行這時睜眼淡淡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坐位說。
我有些雲裏霧裏,卻感覺他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一般,於是乖乖坐下,等著他發話。
“我受傷了”,司徒行淡淡一笑,捋起了衣袖,我定睛一看,隻見那衣袖遮蓋的地方竟然模糊一片,看上去比之先前的葉子還是不堪。
我頓時大吃一驚,司徒行何等實力,怎麽竟然也受傷了,而且看這架式還受傷不輕的樣子,於是我問他:“白天受的傷?”
“廢話”,司徒行淡淡一笑道:“人力有時窮,這次的魔刹骨太過厲害,我都差點回不來了。”
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我卻能夠想象我在門外等待的那段時間裏麵打鬥會有多麽激烈。
於是我問他:“要不要緊?”
“你說呢?”司徒行嗬嗬一笑,顯得有些疲憊的說:“不過有九幽膏,問題也不大,隻是時間問題。”
我點了點頭,雖然他說得不甚明確,但我卻絲毫不敢放鬆,隻是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後才低聲道:“謝謝你了。”
連司徒行都受傷的存在,絕對足夠秒殺我,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要是沒有他的話,隻怕現在的我已經三魂七魄都蕩然無存了。
不過,我隱約感覺得到,司徒行並不是想告訴這些,於是又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些什麽?”
司徒行點了點頭,一掃以往玩世不恭的神色道:“走陰一途,極其凶險,尤其是你這種四印太歲命的走陰,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
我點了點頭,他說得雖然簡單,但其間關心之意溢於言表,我有些感動,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實在是太好。
“不過,雖然前途叵測,但是,你有這個潛力,闖過了就是另一片天地,所以,在這裏我非常慎重的告訴你,希望你好好的修習這佛陀四印中的兩印,這對你以後大有幫助。”
我點了點頭,怎麽感覺這司徒行像是交待後事一般,心中不由得一緊道:“怎麽了,你要死了嗎?”
一聽這話,司徒行臉上一陣抽搐,伸手給了我重重一記暴栗道:“我本來就死了,還能怎麽死?”
我揉了揉腦袋嘿嘿一笑,雖然疼,但卻非常高興,於是嘿嘿一笑回道:“你說的我會照做的,不管怎麽說,我得為自己小命著想不是?”
“嗯”,司徒行點了點頭又接著說:“本來,我以為以你目前的實力,就算是再難辦的問題對我來講也不過是小事一樁,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錯了。”
說到這裏,司徒行長歎口氣道:“你的路和別人都不同,要難得多,所以,隻有你自己強大了才是真的強大,而我,隻不過是你一個隨時可能掉鏈子的幫手而已。”
我不是一個僑情之人,但是,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也不免有些鼻子發酸,於是嘿嘿一笑別過頭去點了點頭。
在他說這話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多事情我都有一種假手於他的念頭,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他不是萬能的,也不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的,要想活下去,隻有靠我自己才行。
接下來的時間,司徒行又和我談了很多,他如同一個前輩一般對我尊尊教誨,而我,也以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謙卑態度聆聽。
不覺之間,夜已很深,我感覺我從來沒有和司徒行如此靠近之過,等到他進到扳指中之後,我靜坐在太師椅上,摩挲著光滑的椅背,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踏實。
我暗自下定決心,為了我自己、為了那些關心我的人,我必當好好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