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曙光來臨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比之等待更為讓人難熬,此時的我如同一個懵懂的小子等待心儀的女神一樣,隻覺胸膛那顆心髒一陣狂跳,激動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在我二十多年的歲月之中是從沒有的事情。
又或許是,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我才不管胡雙老爹是不是闖江湖的呢,我在乎的是她,與其他所有事情都沒關係。
“喂”,一個略顯疲憊但是特別好聽的聲音傳來,我心髒一陣狂跳,是她,就是她!
我強壓住心中激動,幾乎就要哭出聲來,多少天沒聽到這個聲音了。
“是我”,此時的我腦海之中幾乎是一片空白,感覺有無數的話想要跟她說,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啊”,一聲尖叫傳來,是她,我確定是她,這丫頭激動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我嘿嘿一笑,感覺眼框有些濕潤。
“是你,你終於打電話過來了”,電話那頭的胡雙話才說到一半便已哽咽起來,其間似乎還有一絲埋怨。
天地良心啊,這麽多天來隻要有空我就在想她,隻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聯係到她啊。
我想跟她解釋,但才一開口卻說了句:“我想你。”
我話音一落,電話那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淡淡一笑,都這麽多天了,這丫頭怎麽還這樣呢。
不過,我卻感覺到一陣從來沒有過的輕鬆,隻覺得這麽多天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之前讀書的時候看書上說什麽千言萬語啊,互訴衷腸啊,我一般都會送上“矯情”兩個字,認為這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文人墨客泡妞時常用的一種套路而已,但是,等到這事到我頭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種矯情是非常非常的有必要而且是不夠的。
我恨不得立馬就奔過去將那丫頭摟在懷裏才好。
“你在哪裏?”我嘿嘿一笑,酸澀的問她。
“我在家裏,我爸不讓我出門,你是怎麽找到這個電話的?”胡雙委屈的說。
他這一說,我不由得對那胡雲天的老板有了一絲絲感激,要不是他,隻怕這一個電話都不知道要等上多久了。
但是,我又恨他,恨他這些天來故弄玄虛耍的這麽多花招,想到這裏,於是我恨恨的說:“是個挨千刀的家夥給的。”
胡雙聽了有些疑惑,嘀嘀咕咕的說她家裏號碼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怎麽會到別人手裏的呢。
當然,這都不重要了。
我和胡雙在電話裏聊了許多,似乎想把這些天來所有的經曆、所有的事情都一遍一遍的告訴她,想讓她在我身邊,想起…,總之是太多太多。
等到我手機沒電關機的時候我才番然醒悟,已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於是我等手機重新開了機,然後再打了過去,問了胡雙她家地址之後,想著等這事一了,我就直接上門去,哪怕他爹拿著砍刀架我脖子上我也要去。
雖然是一夜無眠,但第二天我還是精神百倍的出了門,來到了胡雲天老板約定好的地方,依然是那家茶樓,今天他還得告訴我那王老板他哥哥的事情呢。
我吹著口哨推門而入,胡雲天的老板正板著一副死人臉喝著茶,像我欠他錢沒還似的。
可是哥今個兒心情上好,根本不在意,大刺刺的直接坐在了他麵前,二話不說端起一杯茶便一飲而盡。
“今天心情看來不錯啊?”他冷著臉問我。
我嘿嘿一笑,轉而問他:“胡老哥呢,他怎麽沒來?”
他聽後臉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喊他老哥?”
我沒理他,等著他的下話,聽到他又說:“他說這事他不再參與,所以不來了。”
“嘿嘿”,我聽後一笑說:“胡老哥夠意思,比你好相處。”
我話音一落,他眉毛便抖了抖,憑添幾分戾氣,我看了心頭一動說:“說正事吧。”
“先別慌”,他抿了口茶,“昨天那電話打通了嗎?”
“打通了啊,我們還聊了會天。”
“你喜歡她?”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但一時之間我卻又品不出其中意味來,隻得撇了他一眼道:“你還真婆婆媽媽的,這跟你又沒關係。”
“話可不要說得太死,我和這丫頭父親很熟,說上兩句好話你能少走不少彎路。”他笑眯眯的看著我。
但我心中卻不自覺的提起了十二分警惕,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鳥,還是少惹為妙,於是我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得了吧,胡雙他老爹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古裏古怪的,居然沒事將女兒關在家裏,真夠無聊的。”
我這話音一落,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看得我一陣莫名其妙。
“你這麽說他父親,你不怕她父親知道了?”
我聽後眉頭一挑:“知道就知道,自己敢做還怕別人說啊。”
“嗯,也是,這話我會轉告的”,他點了點頭,看似非常認真的回道。
擦,我聽後頓時臉色一黑,繃著張臉看了他好半天,最後才嘿嘿一笑說:“得,隨便你,我敢說就敢認,怕個球啊。”
“有意思”,他淡淡一笑,話鋒一轉說:“你有把握治好王老板的病?”
“五成把握吧,不過,這還得看你提供的信息全不全。”
你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這王老板對我並不重要,但是,他哥哥對我非常重要。”
我看他麵沉如水,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於是也不出聲,免得打斷了他。
“我之前做什麽的你應該知道一些,這些年風風雨雨走過來也是非常的不容易,所以,我非常珍惜我現在所取得的成績。”
他語氣平和,像是一個回首往昔的老人一樣。
而且,雖然他寥寥數語,但是,我想象得到這些年來他經曆了什麽,也非常理解他對於眼前一切的感情。
“隻不過,雖然我現在從暗到明,做起了正規買賣,但是,有許多地方還是經不起拷問,為了我自己,為了這麽多年的努力,我不得不盡全力去抓住我現在擁有的一切。”
說實話,對於他這些話我雖然理解,但是並不想聽,我也不願意去深思他這一切背後的對和錯,我隻是想知道,這和那王老板的哥哥有什麽關係。
於是我問他:“那王老板的哥哥能幫你多少?”
我這一問,他猛然抬頭看了我一眼,隻不過,此時的他眼中鋒芒盡褪,反而滿臉的滄桑,這種神色,還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
隻見他歎了口氣連連搖頭說:“我所擁有的,隻要他哥哥願意,可以一夜之間全部拿手。”
我聽後大驚,在我眼中,他已經是非常有地位的人物了,怎麽那王老板的哥哥這麽牛逼,那豈不是對於眼前這位有著生殺大權?
他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猜測,又接著說:“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惜一切代價去拉攏他,討好他,為的,就是保住我自己的果實。”
“他哥哥是做什麽的?”
“嘿嘿”,他冷冷一笑,無奈的說:“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隻需知道現在我的身家性命就在這王老板那一口氣中間就行了。”
“那他哥哥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也是最為關鍵的因素之一。
他沉思良久,最後才悠悠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你覺得這王老板是好還是壞?”
他這猛然一問反倒讓我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太過明顯的事還用問麽?
於是我想也沒想,直接回他:“這姓王的豬狗都不如,說他是人都太抬舉他了,那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時胡雲天他老板站了起來,掏出一支煙點著之後,看著窗外良久才悠悠回道:“如果我說,那王老板跟他哥哥相比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你會救他嗎?”
“什麽?”我曾想過無數的可能,也曾將這王老板的哥哥想象成無數種類型的人,但是,我偏偏沒有想到在他口中這王老板的哥哥會是這樣一種人,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甚至,我都開始懷疑他在評判王老板的哥哥的時候會不會太偏激了一些。
於是我問他:“真有這麽壞?”
他沒有出聲,隻是淡淡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但是,我從他那雙眼中分明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於是我輕輕點了點頭說:“如果他夠壞,那這姓王的我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