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天不遂人願
林錦之帶著野兔回到林家,還沒進院子,便聽到林長貴帶著醉意的叫罵聲:“……養隻母雞都會下蛋,你連個兒子都生不出,要你何用……”
原來是林長貴在賭場輸的精光,心氣不順吃醉了酒,又拿陳香菊出氣。
看著跌坐在院子角落裏不住啜泣的陳香菊,若是從前,林錦之怎麽也要替她擋一擋,但這次是真的被她傷了心,並不打算插手。
但天不遂人願,林長貴見她回來,便暫時放過了陳香菊,踉蹌著朝她走過來。
“你這小賤人回來的正好,一命換一命,你弄沒了我的兒子,便賠我一個兒子來!”
林錦之懶得理會醉鬼,後退了幾步,繞開林長貴想要回屋,卻被柳蘭芝一把攔住:“他這樣吵嚷個沒完,擾的四鄰都不得安寧,既然這事與你有關,你便與他說清楚,免得他吵鬧。”
柳蘭芝原以為陳寡婦肚子裏的孩子是亡夫的,方才聽了林長貴的胡話才明白過來,孩子竟然是這殺千刀的潑才的!
還好那個小孽種被林錦之歪打正著的弄沒了,不然林家算是沒法子在村裏待下去了。
可現下林長貴吵吵嚷嚷,讓旁人聽了去難免傳出風言風語。
柳蘭芝深知醉酒的林長貴有多難纏,陳香菊那個草包是指望不上的,便想將這醃臢事推到林錦之頭上。
林錦之哪能如了她的願,一把將她推開:“我才不會傻到去同醉鬼講道理,要說,你去同他說!”
柳蘭芝也不敢硬攔著,撇撇嘴準備回屋:“哼,你們鬧出的醜事,與我何幹!隻是要吵回屋去吵,莫要帶累了林家的名聲。”
林錦之冷笑,“笑話,我竟不知,林家居然有名聲,還以為早就被你敗光了呢!”
言罷,林錦之轉身回屋,剛要關門,一隻手忽然死死拽住門邊,林長貴一臉淫笑:“還沒將兒子賠給我,你要去哪兒?”
林錦之用力去拉門栓,力氣卻不如林長貴大,被他擠進了大半個身子。
酒氣混合著林長貴身上的汗臭撲麵而來,熏的林錦之一陣陣犯惡心。
“林長貴,你不要太過分,立刻滾出去,我便不與你計較。”
林錦之嘴上是這般說,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林長貴覬覦她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今日又喝醉了酒,究竟會做出什麽事來她也不敢說。
雖然她屋裏有不少整人的藥粉,但藥效霸道,起效又快的都不在自己身邊,若是不慎被林長貴控製住,還真說不好,能否輕易脫身。
情急之下,林錦之下意識的看向柳蘭芝和陳香菊,同為女人,不至於眼看著另一個女人可能受辱而袖手旁觀。
然而結果卻如兜頭一盆冷水,將林錦之心中對兩人最後一點容忍澆熄。
看著不約而同的閃身進屋的柳蘭芝和陳香菊,林錦之不禁遍體生寒。
柳蘭芝知道林長貴早就覬覦著林錦之,她之前攔著不過是看在林錦之還能賣幾個錢,不想白白糟蹋在林長貴這個潑才手裏。
如今林錦之已然是被十裏八村的牙婆們傳成了克夫克家的肺癆掃把星,哪裏還能賣的出去。
既然賣不出去,便宜了林長貴好歹還是自家人享受了,若真讓林錦之和季子辰勾搭成奸,他們林家豈不是更加吃虧。
而陳香菊更不用說,她上次哭求林錦之給林長貴做妾,吃了個閉門羹。
看現下著情形,若是林長貴真能借著酒勁兒和林錦之成了事,倒是林錦之之前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身為女人眼看著丈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爬上其他女人的床榻,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想到如此能鎖住丈夫,保住僅剩的那點兒家底,倒也不覺有多難捱。
妯娌倆各有各的心思,哪裏顧得上林錦之如何想,願不願。
林錦之力氣抵不過林長貴,眼看門就要被他推開,林錦之索性往後一閃身。林長貴卯著勁兒,驟然失了倚仗,一下撲了個空,跌坐在地上。
林錦之趁著這空檔從床頭的小櫃子裏取出個小瓷瓶,毫不猶豫的將滿滿一瓶兒藥粉悉數灑在林長貴臉上。
林長貴被藥粉嗆得噴嚏連連,片刻便涕淚橫流,再加上醉酒,哪裏還有力氣去抓林錦之。
林錦之深覺這次若不給林長貴足夠的教訓,恐怕他日後還要再另行報複之舉,便找來麻繩,將林長貴五花大綁,拖拽到牛棚,又回屋取了小刀和藥粉。
林錦之將一邊噴嚏不止,一邊汙言穢語咒罵的林長貴迷暈,舉起小刀狡黠一笑。
她在現代的時候學的是中醫,但實習的時候科室輪轉也去過外科。
這種連鄉間獸醫都做得的小手術她雖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七八成還是有的。
就算做的不好也絕對死不了人。
最多就是她切他一邊的蛋蛋,連帶著另一邊也吃了鍋烙,一並不能用了而已。
沒準林長貴還能因此得了造化,練成個葵花寶典之類的絕世武功,成就一番江湖傳奇。
林錦之忙活了一個時辰,終於將林長貴的傷口縫好,又用藥粉敷了傷口。
林錦之下手穩準狠,手術很成功,隻去了林長貴一邊的勢,另一邊還好好的留在身上。
不至於全然沒了男人的雄風,但少了點兒激素的加成,倒是能緩緩他那急躁的臭脾氣。
以林錦之看來,這是在這個沒有激素可用的古代,最直接的激素替代療法。
專治林長貴這種性格暴躁,心思淫邪的好色之徒。
柳蘭芝和陳香菊在屋裏聽了半晌,都覺外頭動靜不對,卻都沒敢貿然出去。
直到第二日一早,林長貴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赤果著下身躺在地上,四肢被麻繩緊緊綁在牛棚的柱子上。
林長貴頓時驚醒過來,剛一掙動,便覺下身傳來難言的刺痛,隻叫他萬分驚恐。
“救命!救命啊……”
陳香菊一聽丈夫的聲音都變了調,嚇得急忙跑過去幫忙,卻被牛棚裏的景象嚇得險些背過氣去。
隻見林長貴被綁在牛棚地上,赤著的下身處裹了藥粉腫得老高,身上,地上遍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