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報複
林長貴對村長惺惺作態的說道:“村長,這村裏就屬您最明理無私,您可得給我那死去的好兄弟陳科做主啊……”
村長本是不待見林長貴這個出了名的爛賭鬼,但聽他提到陳科,便忍不住好奇多問了句,“陳科三個月前便沒了?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林長貴義憤填膺道:“我那兄弟陳科福薄早早便去了,但老天眷顧,給他留了個遺腹子,可,可林錦之那黑心的婦人卻帶人去陳家鬧事,生生將那孩子給弄掉了……”
村長見林長貴說得咬牙切齒,不免起疑,板著臉道:“陳家的事和你又有何幹係?你急個什麽勁兒?”
林長貴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急忙收斂了神色道:“村長,您老人家有所不知,我與那陳科是從小的交情,他臨去前不放心這孤兒寡母的,特意囑咐我讓我多加照顧,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讓我如何向死去的陳科交代……”
林長貴確實與陳科有些交情,但臨終托孤的說辭村長還是將信將疑。
村長皺著眉頭琢磨了半晌,想起那日在季子辰家被林錦之當眾下了麵子,便起了攜私報複的心思。
當即便將林錦之叫到了村裏的祠堂,逼問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村裏招惹禍事,我都念在你年少不更事沒有苛責,沒想到你越發膽大了,竟然不顧國法家規,傷了陳家最後的血脈,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輕縱了你!”
林錦之沒想到林長貴居然惡人先告狀,胡編亂造的告到村長麵前,倒是有些措手不及,蒼白辯解道:“村長您不可聽信林長貴一麵之詞,我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會認。”
村長就是奔著要收拾林錦之去的,自然不聽她辯駁,招呼了幾個精壯的後生,便要對林錦之動用私刑,“沒了王法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祠堂裏的家法硬,還是你的嘴硬!給我打!”
祠堂外頭已經密密麻麻堆了一層人,竊竊私語的議論這,聽說要打,都伸著脖子等著看熱鬧。
林錦之雖然帶了藥粉,逼退了一波上來拉扯她的壯漢,眼看著身上的藥見了底,就要被人抓住,季子辰就在這緊急的時候扒拉開祠堂門口圍觀的人群,衝進了祠堂。
“住手!”
季子辰忽然一聲大喝,嚇了抓人的後生一跳,手上動作一頓。
季子辰護在林錦之身前,替她爭口,“她和陳寡婦無冤無仇,為何去害她的孩子?對她又有什麽好處?”
村長本就借刀殺人,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目光不善的看向林長貴,“你來說。”
林長貴是個顧頭不顧腚的,扯了謊又圓不上,磕磕絆絆也沒說個合理的說辭。
看熱鬧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覺得村長這事判的不分青紅皂白。
若是放在前些日子村長好不容易得到這麽個機會收拾林錦之自然不會因為季子辰的攪和而輕易放棄。
但前些日子他去了趟縣城,機緣巧合下在從邊關軍營回來的傷兵處聽了些閑言,似乎季子辰在軍中曾混出些名堂來,後來回鄉也是另有隱情。
村長猴精猴精的,弄不清形式也不敢貿然和季子辰對著幹,況且就算沒有他模糊的背景,單論動手,村裏的七八個壯漢也未必治得住他,想了想,還是林長貴更不得人心,更容易收拾。
村長清了清嗓子,將林長貴狠狠責罵了一頓,便打算將這事囫圇過去。
但林錦之被扣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卻不能就這麽算了,對村長道:“既然村長說這孩子是陳科遺腹子,也是陳家唯一的血脈,自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此事若是分說不清,我豈不是一直擔著個不清不楚的惡名?不如讓我查個明白,還陳家個公道,也還自己個清白!”
林錦之的話說得在情在理,當著一眾村民的麵,村長隻得答應,一場鬧劇暫時收了場。
陳香菊躲在家裏聽說林錦之不僅毫發無傷,還得了村長的委托要查清此事,不知是喜是憂,更是“一病不起”。
林錦之帶著人去找整件事最有發言權的陳寡婦。
陳寡婦虛弱的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見了來人從低聲啜泣漸漸變成嚎啕大哭,半晌說不出一句整話。
林長貴看在眼裏疼在心上,指著林錦之恨聲罵道:“還說不是你?若不是你,陳氏見了你為何痛哭不止?你這個掃把星,走到哪裏哪裏便要走黴運……”
陳寡婦也不知昨日來人究竟是受何人指示,但林長貴說是林錦之,她便稀裏糊塗的信了,見了林錦之,不由又想起昨日險象環生的經曆。
林錦之見陳寡婦也是個糊塗的,心中便有了計較,毫不理會林長貴的謾罵,問陳寡婦道:“昨日是何人來找過你?”
陳寡婦抹了把眼淚道:“你還有臉來問我,那一群男人便是你領來的,我哪裏知道都是何人?”
“你如何確定人是我領來的?你見過我?”
陳寡婦一噎,她確實親眼見到林錦之,“可落在門口的荷包上有你的名字!”
林錦之反問:“我的荷包被人偷拿了,難道你就不曾丟了什麽貼身的物件?”
一邊說一邊往陳寡婦身邊走近幾步,用身體擋住後頭人的視線,露出衣袖中一抹粉紅的絲綢。
陳寡婦一驚,將哭紅的杏眼瞪得老大,埋怨的看了林長貴一眼,再不做聲。
林錦之轉過身對村長和林長貴說道:“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問陳氏,你們先回避一下。”
林長貴哪裏肯答應,“你又要耍什麽花招?怕不是等我們走了又要威脅人了?”
林錦之也不和他吵,抖了抖衣袖,冷冷掃了一眼陳寡婦,陳寡婦立刻心虛的低下頭,小聲道:“讓我和林姑娘單獨說幾句,也許這裏頭有誤會,解釋清楚了,對大家都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