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突然的毒發
“別急,這不是中途出了點事情嘛。”容淩一臉無辜。
“我再去拿條外套,下水上來後需要一件幹的衣服套上,這樣才不會感冒。”容淩一邊對韓小菊說著,一邊轉身走到屏風後麵的箱子那兒開始搗鼓。
“砰”
一個東西到底的聲音,好像不知道哪一塊還碰到了屏風的一角,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你在裏頭幹嘛?”韓小菊一陣疑惑。
……沒有應答。
“哎,說話撒,”韓小菊把手裏的東西隨手放在桌子上,走到屏風跟前對著裏頭喊著:“你在幹嘛,拿件衣服也要那麽慢嗎?”
連續幾聲悶響持續傳來。
韓小菊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聖訓,直接轉到屏風後頭一瞧:
容淩這家夥倒在地上很痛苦地弓著身子。
“哎,你還好吧?”韓小菊慌了,一個箭步跑到容淩身邊跪了下來推推容淩:“是不是毒發了?”
容淩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倒八字,身子弓成了一個半圓形,腳也繃得直直的。
“我現在去哪兒給你找解藥去,”韓小菊也急了:“有什麽緩解的辦法不?你之前都是怎麽度過的?你之前喝的那血!那血有什麽要求嗎?”韓小菊猛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容淩的時候,這家夥就是在喝血。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韓小菊已經急得快哭出來。
“快來人啊——”韓小菊張口大聲求救著,容淩卻一把扯住了韓小菊的胳膊:“水、水命女子、女子的血就行……”
“水命?”韓小菊愣了愣:“水命女子的血……”
她好像記得,小時候媽媽給她算命的時候,算命大夫說過她是命中多水少金來著,後來她媽媽還在她脖子上掛了一隻小小的金鎖保平安。
“唔……”容淩又是一聲痛苦的悶哼,一下子把韓小菊扯回了現實。
“我、我好像就是水命,”韓小菊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你等等!”
刀,剛才好像把隨身東西擱在了桌子上,韓小菊跌跌撞撞、連跑帶爬地到桌子那兒,一把將刀鞘裏頭的刀子抽了出來。
來不及猶豫,韓小菊對著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血,噴湧而出。
韓小菊急忙又跑回容淩身邊,將正在滴血的手腕對著他微微張開的嘴。
“快喝,我就是水命。”韓小菊邊說,邊用力擠著血。
傷口凝固了,就再劃一道,血不多了,也再劃一道。
不知道劃了多少道,總之一句劃到麻木的時候,容淩的臉色總算漸漸緩和了下來。
韓小菊的臉色已經微微發白。
“不需要那麽多血了,快把傷口包紮起來吧,看你的臉色已經開始泛白了。”容淩起微微一笑,起身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布條,輕輕接過韓小菊還在滲血的手臂,三兩下將韓小菊的傷口緊緊地包裹住。
“那個、你,現在覺得好一點了嗎?”韓小菊舒了口氣,看著容淩問道。
“嗯,”容淩麵帶笑意,看著韓小菊輕輕地點點頭:“沒想到體內的毒這麽快就發作了。剛剛,真是多謝你了。”
“哎,”韓小菊拍拍自己的胸口:“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應該用水命女子的血壓製嗎?”容淩眉頭一挑,抬起袖子擦去嘴角滲出的血,有些疑惑。
“當然沒有,”韓小菊連連搖頭:“就單純地以為你是個嗜血的人啊,解藥什麽的誰會往那方麵去想。”
容淩又是微微一笑。初次見到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就覺得很是新奇,不為別的,就為這小家夥困在狼群中時一臉吃癟的樣子。正常的女孩子即使帶點兒武功,困在那麽多狼中間的時候,應該也會嚇得花容失色吧,倒是這個沒什麽武功底子的姑娘,徒然一臉懊惱。
“沒想到你也是水命女子,”容淩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蹲著的女子:“這算不算是咱們倆特有緣分?”容淩說著,嬉皮笑臉地把臉湊了過去,兩個人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一呼一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韓小菊沒想到容淩會突然湊上來,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就要往後退,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蹲下的姿勢,這一下子便向後仰去。
嗯?並沒有想象中的頭觸地的疼痛感。
韓小菊睜開了眼睛。
果然,和狗血的言情劇裏一眼,她正直挺挺地倒在容淩的懷裏……
“既然,你給了我血,”容淩抱著韓小菊,湊近了她的脖子,嗬了口氣笑:“那咱們日後就是那血液相溶的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日後我們的命,也會這樣係在一起。小菊,你說呢?”
……韓小菊抖了兩抖。迅速推開了容淩,跳到一旁。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韓小菊忽然和容淩一下子有了這麽近距離的接觸,登時有些麵紅耳赤。
“唔,”容淩挑了挑眉毛,看著迅速逃開的小家夥,心下微微有些不悅:“我難道比那狼群還要洪水猛獸?值得你這麽快地跳開去,也不看看自己的手就直接撐在地上嗎?”
韓小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是直接支撐在地上的,而自己的手腕才剛割不久。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下次就別逃開了。”容淩淡淡地對著韓小菊說了句:“把手伸過來,我重新給你包紮下吧。那什麽,晚上給你送點白玉膏來,等血不再滲出來的時候你就抹一抹,可以防止留下疤痕。”
“嗯。”韓小菊默默地點頭,乖乖地伸手。
兩人一時無話。
隻是,這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窗子外頭有個人停滯了一會兒忽然又走了開去。
韓小菊不是一個那種絕對型的美女。額頭挺高,眼睛也蠻大的,皮膚不見得有多白皙,放在人海裏頭,一定不會被一眼認出。
大概就是因為這原因,雲瑤在瞧見容淩把她帶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在意。那個柳夢梅,雲瑤是第一次見到她,這行人突然造訪之後,雲瑤便派了自己的親信下山去打聽消息,這才驚訝地知道,這柳夢梅乃是朝中重臣的長女,也是容淩之前被指定的未婚妻子。
雲瑤一直暗中關注著柳夢梅,連她身邊的侍女都安排的是自己的人,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在陰溝裏麵翻了船。
今天在容淩門口聽到的那幾句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沒想到,九哥哥的身邊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女子。”雲瑤有些懊惱之前沒有注意居然還有這麽一個威脅。這一下子出現,想要像柳夢梅那樣完全失去容淩的寵愛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
“主子,要不要微臣……”一個穿著暗色衣服的侍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對著雲瑤行禮道。這夜衛是雲瑤之前親自培訓的一支隊伍,可謂是精英之師。
雲瑤看著跪在眼前的夜衛,一時間有些躊躇。她與韓小菊也算相識了幾日了,她並不是個讓人討厭的孩子,單是談起性格的話,她還是有些欣賞這個女孩子的。
“主子,”一旁的夜衛淡淡地開了口:“成大事者不能拘泥於小節。主子想做什麽,奴才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主子覺得為難的事情,也由我來做,主子覺得不好的事情,盡可以往奴才頭上賴。我們一定一聲不吭。”
雲瑤這才算下了決心。沉聲道:“別讓人注意到,過幾天就是千年蛟龍出現的日子,屆時我會帶他們去深龍潭,你要瞅準時機,一有破綻便動手。一定要是殺手。”
“是!”
話說容淩暫時壓製住了體內的毒,在山莊裏麵修養。打算邊修養邊打聽些千年蛟龍的事情,日子這麽悄悄地在指縫間就溜了過去,眨眼又是半月。
“大夫說我是命中缺了水,才會導致身體在母體內的時候就中了這麽多毒,就讓我以水命女子的血來調息自己的身子。”
那晚尷尬後的某日,韓小菊實在忍不住,開口問容淩,是誰告訴他這麽做可以緩解這毒的。她這幾日,憑借著她高超的製藥師頭腦都沒有能理出一點兒的頭緒。毫無道理可言啊。
不過,容淩的這番解釋倒是更加奇怪。
聽完容淩一番奇怪的說辭之後,韓小菊有些不以為意,想必那大夫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毒,隻是順口說了這麽一個方子忽悠人的吧。
這種事情她又怎麽可能會相信,她怎麽說也是一個從小生活在現代的人,這些迷信的東西她怎麽可能相信,隻是聽聽也就罷了,也沒有什麽好期待的。但至於為什麽毒性真的壓製住了,也許隻是血裏的某種礦物質,正好補充了下吧。
隨即兩人便安靜了下來,容淩在一邊打坐繼續恢複內息,那日毒發可謂是元氣大傷,他需要趁千年蛟龍還沒有動靜的時候,好好地調理下自己。
而百般無聊的韓小菊便到了一杯茶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這裏麵的茶葉居然是上好的碧螺春。這種入秋的時間,真不知道雲瑤是從哪兒弄出入春才有的碧落吃的。喝上一口,還是新鮮的感覺。
突然,韓小菊感覺這茶杯裏麵的水出現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可是她並沒有動這個桌子啊,這是怎麽會是,難道是桌子不穩?不對,她感覺這個晃動地越來越厲害了,即使不看杯子裏麵的水,她也能夠感覺的到這個地麵的晃動。
韓小菊用震驚地眼神看向了還在打坐的容淩,而容淩此刻也正在看著她,隻見兩人的臉色越來越沉,這個鳳隱倌不會出了什麽事了吧,在韓小菊眼裏,不管這個鳳隱倌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要讓容淩拿到蛟龍淚就行了,說她自私也好,什麽都好,她並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她被容淩救了一命,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兩人嚴肅的表情告訴對方,這鳳隱倌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容淩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韓小菊也慢慢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地向外麵走了出去,誰知道剛到門口的時候就遇上了鳳隱倌的主人,雲瑤。
自從那次下山與村子的人有過交談之後,容淩二人對待她的態度完全變了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