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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殺機四伏

  赫連祉一臉不希望被人知道得樣子,其實心裏希望能夠馬上中計才好呢,聽完赫連祉所言的話,赫連禎目光中立刻露出狼一般的目光,顯然是對這個隱藏的藥商起了興趣,留下赫連祉將問明了藥材的詳細數量寫了出來之後,便就叫人帶走了赫連祉,並說不準赫連祉將事情透露出去。


  赫連祉回到了王府,當日就立刻給秦聽韻傳了消息。敵人雖然眾多,但能知道一個也算是少去一個藏在暗處偷襲的隱患,這也是件好事。


  雖然秦聽韻算是姍姍來遲了些,但是赫連祉卻覺得時間剛剛好,邊給她泡茶將所見所聞一一告訴了秦聽韻,秦聽韻聽罷麵露喜色,說是要把請赫連祉吃頓山珍海味,以此報答赫連祉幫了她這麽大一個忙。


  “算了吃飯就不必了,我自從知道三皇兄是害你的人之後,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了。 這下子我對人性還真是大開了眼界,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什麽都做的出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赫連祉感慨道,秦聽韻搖搖頭表示自己就不這樣的人,赫連祉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我去的地方,像是三皇兄的秘密行宮,去的時候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很奇怪的事情。他的水池中用的噴泉頭居然是龍頭,我還疑心自己看錯了呢,你說會不會?”赫連祉說了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了,秦聽韻也瞬間懂了赫連祉的意思,隻讓赫連祉不要跟別人提起,也不要多想些什麽。


  看來赫連禎除了會一直糾結在女人的事情上之外,對於皇位的野心恐怕還不止在其他皇子之上呢,也許他正在預謀著比殺了秦聽韻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和當今皇帝當年所為如出一撤的事情?


  天亮時,司徒珍才驚覺自己居然睡倒在了丫頭這裏,一夜不曾回去,不過回去自己居住的地方又如何,她的宮殿再大,不還是冷宮中的一個麽。


  丫頭還在睡,司徒珍搖搖頭準備離去,“太子妃娘娘!你不能去找皇上!”


  司徒珍被她一聲喊住,知道她一直都是神智不清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讓我救你家娘娘,我不找皇帝陛下,找誰呢?”司徒珍原本也隻是打算順著她的思路說下去,有時候善意的謊言可能真是唯一的法子。


  “你不知道,陛下和這些人都是一夥的,皇後,太子殿下,皇帝陛下,這些人雖然沒有明裏聯手,但歸根究底說起來陛下也是其中的一個。若非他怕自己派人暗殺司徒太後的事情被發現,又怎麽會在明知道賢妃娘娘是無辜的的情況下,還不聞不問的執意要處死她呢?”


  司徒太後當年被刺殺的事……丫頭的記憶果然是淩亂的,不過也都還算有些相同的地方,至少都是賢妃此前的事,那些淩亂的記憶居然也成了時間遺留下的唯一證據,用來證明司徒珍的後知後覺,有那麽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腳步幾乎無法挪動,原來她也曾離自己一直追尋的真相隻有一步之遙而已。


  而僅僅隻是這一步,她卻花費了如此多的年月還不得其中的奧秘。


  四年前 春日某夜

  “太子妃?這大晚上的你如何入宮來了?你與賢妃說的什麽私話,說與朕也一起聽聽。”


  司徒珍被皇帝沉悶的聲音驚到,立刻下跪請安,心裏還在想,剛才那些替賢妃埋怨太子的話,話皇上有沒有聽到,他又是什麽時候站在外頭的。平時小心謹慎的司徒珍,今日卻因心浮氣躁難以察覺周圍的動靜,連有人來了都不曾察覺到。


  “陛下何必深夜前來探望,臣妾如今已經大好了,陛下實在不必費心親自前來看我,聽聞太後突然舊疾複發,如何了?”


  賢妃一開口,就給司徒珍順便解圍,皇上聽到賢妃說話,哪裏還有心情顧及到司徒珍,幾步上前,抱住賢妃,一臉的愧疚和憐惜。


  “你不必妄自菲薄,病在你身痛在我心心,你當你病痛之事對朕而言難道就不算劫難了麽?你若是有個什麽好歹,你教朕如何心安?你能平安無事好好活下來,已經是對朕最好的恩賜了,朕答應你,此事一定要嚴查必辦,不找出害你的人,朕絕不罷休!”


  明明是因為剛剛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才會臉色蒼白,而當時卻並沒有太多人知曉 實情,隻說賢妃被人下毒,險些致死大病了一夜 。


  情緒複雜的賢妃,當時苦挨了半日都沒有流淚,卻在這時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不同於之前司徒珍聽到的尖叫,被潤色了許多之後的聲音,刻意的從嗓子裏發出來,聽起來猶如悲哀的夜鶯因為嗓子損壞,不能歌唱,隻好低低吟唱曲調,淒涼婉轉。


  也許除了笑之外,恐怕很多時候,哭也可以是假的。渾然天成的將透明的液體,從淚腺中迸發出來,頃刻間就能滿目淚光,收放自如。不知道賢妃的哭聲,到底是哭孩子的死去,還是哭自己就連失去孩子的時候,也要忍住悲痛,顧及儀態,隻能做作的小聲哭泣。


  “隻顧著跟愛妃說話,竟忘了還有你在此處,太子妃平身吧!還沒聽你說說,你怎麽大半夜入宮來了?!”


  “陛下莫怪太子妃,是臣妾不好,有些小題大作了,竟傻到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派人給珍兒送信,讓她即刻入宮的。”


  “是嗎?你與太子妃交好,朕如何不知,也從沒有聽你提起過?”恐怕皇帝不是不知,他肯定在之前聽到不少司徒珍被賢妃為難的消息傳入耳中,所以才會發出這種疑問。


  “未入宮之前,因為太子妃與太子相熟,所以每次她來尋太子時,我都能見到她。在太子府寄人籬下,我不便輕易露麵,又沒有年紀相仿的朋友,所以當時我們就一見如故,後來,但凡她來,都成了來看我的。之後就因為我們彼此身份特殊,害怕說了陛下會怪罪我亂了輩分,所以一直沒有提起過。好在太子妃今日入夜及時前來,否則臣妾真怕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一聲不吭的聽著賢妃撒謊,看她那任誰見了都會動容的悲戚麵孔,司徒珍想起賢妃之前說過的那句,仿佛是咒語一般的願望,她當時如何誠懇的告訴司徒珍,說她自己總想著,日後生下的孩子,不管是皇子還是,都必定會去求皇上,求他萬萬不要動了立她的孩子為皇儲的念頭,在那時的賢妃來說很明顯,比起日後的權利爭奪,她更怕的是跟賀連祁從此陌路。


  她說,剩下的一生裏,隻求能好好帶著她的孩子,一起過平靜的日子。她希望原本該得到的平安幸福,都要給那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剩下的,她從來就沒有興趣去參與,也隻求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就好。


  賀連祁最殘忍的不是讓她失去孩子,不是讓她懷上不該懷上的子嗣,也不是不問她的意願就決定送她入宮。比起這些來,更加可惡的就是,他硬生生將一個原本應該無憂無慮,靠著皇宮裏的錦衣玉食度日的女子,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司徒珍份外理解她的處境,因為可以看到的是,賢妃如今的身後,絲毫不剩下什麽退路了。若是不將手伸向惡魔的沼澤地,等待她的就是冷宮裏的度日如年了。


  也許瘋癲在冷宮裏,與世無爭的過下半生自然很好,若是就連到了那樣的地方,心裏卻還可憐兮兮的保留了一絲理智,想瘋卻瘋不得,隻怕夜夜夢回時候,都能被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經曆,活活嚇醒過來,那樣的人生簡直生不如死。


  之後幾次皇帝每次俯身聽她說話,賢妃都顯出極力想要起身的樣子,還好不管她幾次想要站起來,都如願以償的被皇帝人攔下了。她明知道那日恰逢太後舊疾複發,皇帝不可能為了她不顧及自己的親娘,所以待一會兒恐怕就又要離開,她虛弱的樣子,才算是真的應證了那句話,美人,即使是生病也有生病的嬌弱之態,好似四季開不同的花,結不同的果,美人的身上,往往能讓人從春看到冬,可謂盡態極妍,千嬌百媚。


  隻怕皇帝在太後那裏,心裏也會掛念著這裏的賢妃,司徒珍也不多加一句話,隻因賢妃的話恰到好處,一點也沒有可以添加更改的餘地。


  一個妻子對疼愛自己的丈夫,該有的樣子已經有了,語氣裏除了不顯刻意的悲哀,和不著痕跡的自怨自艾,還有就是直接已經默認了皇上今夜的去處,想必也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多浪費精力,應付這個人了吧。


  皇帝臨走之時,信誓旦旦的說年後會冊封賢妃為皇貴妃,要用一品的皇貴妃頭銜來堵住皇宮裏的悠悠眾口,也許賢妃本意不在這裏,隻是為了懲治那些不聽話的奴才,卻不想另有所獲,說來也是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之重……


  那時不明真相的司徒珍還以為,在皇帝心裏,全天下除了賢妃和自己,就沒有什麽人有悲傷可言。可是如今聽丫頭所說的再去想想,先皇對後來對賢妃好,就像是天涯同是淪落人那樣憐惜賢妃,其實又何嚐不是在舔食自己地傷口呢,恐怕他這麽做也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自我安慰罷了。


  宮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你若要說誰能輕易從這裏頭出淤泥而不染,這恐怕就是瞎話了。誰都知道萬物本來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說什麽人之初性本善,她不信出生於皇宮中的人會因為外界環境的改變反而成了好人的模樣,普渡眾生,就如同他本來也沒有因為進入皇宮而產生什麽改變,太子低一個離開的人,最後還不是成了宮廷爭鬥的犧牲品,他呢,他改了心性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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