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倒黴兩次的赫連禎
麵對她的怒罵,皇帝卻是麵不改色,“把她帶下去吧,不要難為她。太子妃是思念太子而積鬱成疾,得了失心瘋,眾位不要放在心上。”
皇帝揮了揮手,侍衛們押著女子下去。
秦聽韻注意到在押下那女子時,一個侍衛的手指像是點了女子的穴位,她便沒了聲音,而是目光發滯。
她是原來的太子妃,為什麽要選在這個時候跑到殿上來罵皇帝。太子妃說皇帝害死了原來的太子,上次在茶樓,這個長樂王又說是人妒,看來這其中必有原因。
秦聽韻身體裏的好奇分子都被挑逗了起來,看來這個赫連皇室有很多秘密啊。
“母後,讓您受驚了。”
“哀家無事,隻要皇上沒有受驚就好。”
司徒太後與皇帝互相關心地問候,讓人看著都會羨慕的母慈子孝。
皇帝的目光又落到了秦聽韻的臉上,關心地問:“大小姐也無事吧?”
秦徇和秦老夫人都擔憂地看向秦聽韻,怕被剛才的瘋太子妃一鬧,刺激到她。
這個時候該不該裝被刺激到而瘋癲呢,秦聽韻思量著。餘光斜到平夫人和秦靈音的臉上,她們刻意平靜的麵容下,卻有著掩藏不住的期待。
看來是很想讓她發瘋,好觸怒龍顏呢。
她偏不讓她們如願,可是沒什麽反應,又有點說不過去了。
靈機一動,她由坐改站,笑著跑向舞姬中間,搶下她身上的薄紗說:“我們跳舞吧!”
“啊!”舞姬裸露了肩膀,嚇得雙臂換在胸前。
秦聽韻則拿起薄紗跳起舞來,隻是胡亂的跳著。
“韻兒,不得放肆,下來!”秦徇遠遠地喊她。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這是她最喜歡的曲子,唱這個也不會露出破綻,不過她故意唱得不是在調子上。
“娘,聽韻這是要惹事啊?”平夫人焦急地對秦老夫人說道。
秦老夫人要起身親自去製止孫女時,皇帝在上麵卻擺下手說:“這詞不錯,讓她繼續唱。”
“皇兄,讓一個瘋女亂唱成何體統。”赫連禎的眉頭都要擠成了川字,如果這是在他的永安王府,他早就讓這個瘋子死了百回了。
皇帝不語,一雙俊眸直視秦聽韻,而在這時,優美的笛聲在席間傳來,在幫秦聽韻找著調子。
她扭頭向笛聲的來源,原來是赫連祉拿出了笛子在為她伴奏。
沒想到他對音律是這麽的精通,隻憑她這幾句就已經找出了近似原曲的旋律。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卻上心頭……”秦聽韻胡亂地跳著唱著。
這時赫連禎忽然起身,邪笑地說:“有四弟的笛聲和大小姐的歌聲,那麽本王就再舞劍一段,助助興。”
說到這,隻見他腰間銀光一閃,軟劍已經顯露出來,旁邊的赫連祿皺眉,拿起酒杯擋住了臉。
赫連禎直奔秦聽韻而來,說是舞劍,但秦聽韻感受到了他身上重重的殺機。
還真是個狂妄且小心眼的人,在皇帝太後麵前,居然想來殺她。
她故意圍著赫連禎跳,而赫連禎舞了兩下便腳下堵上了她的去路,手中的劍光一掃,直擦她的脖頸而來。
在外人看來這是個親密的姿勢,但是劍鋒逼近,則會割破她的喉頸。
赫連禎想讓她死,她死了,就說是瘋子自己撞上了劍,他是王爺,是皇帝最寵愛的弟弟,自不會有人怪罪他。
這就是赫連禎真正的心胸,狹隘,自私,有仇必報。
秦聽韻把他的想法也猜到了幾分,在劍氣逼近時,她忽地向後下腰,後仰著直接躲過了他的軟劍,然後繼續笑著又蹦又跳。
沒想到她會躲開,赫連禎覺得隻是巧合,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並把她拉回懷中,聲音壓低地說:“你這個瘋子,怎麽不發瘋了!瘋子,你倒是發瘋啊。”
近距離地看她,宮燈的照應下,赫連禎發現此時此刻的瘋子像變了一個人,眼睛明亮清澈,卻又冷如寒星,不染鉛華的臉上,有一種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巫山雲霧般的靈氣。
他在失神之間,她卻不懷好意地一笑,忽地反扣住他的手臂,向下一蹲,一個過肩摔,毫無防備的赫連禎被摔到了台下。
“啊……”宴席上的人們都驚呼了起來。
“爹,他,他摸我!”秦聽韻惡人先告狀地大哭起來,剛才赫連禎和她的姿勢,在外人眼裏的確是抱,那秦聽韻是未出閣的姑娘,蹲下來躲避也是正常的。
赫連禎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氣恨難奈地說:“皇兄,是這瘋丫頭摔的我!”
“三哥,人家一個弱女子,哪摔得動你這七尺男兒。”赫連祉收起了笛子,替秦聽韻說話。
秦靈音想上前又不得不止步,玉手緊握手絹說:“王爺,您沒事吧,有沒有摔疼?”
秦徇上前一步說:“臣女驚擾了王爺,請王爺恕罪,小女隻是怕人碰觸,如果王爺與小女不那麽親密就好了。”
這話說得,就好像真的是赫連禎對一個瘋子有了非份之舉了,赫連禎心裏罵著秦徇,但嘴上卻不能說出一分。
許久沒有說話的太後突然站起身來,慍怒地說:“都給哀家住嘴,哀家累了,今天的宴席散了吧!”
她氣惱地一撩寬袖,起身離開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