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路上
瞧見張寡婦這是要自盡,在場的所有人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其實張家村的這些村民,也隻是收到張阿伯蠱惑,有些起哄的意思,然而本性能有多壞?
於是見到此情此景,大家夥心裏終於也開始有了些不落忍和後悔,一個個的趕緊錯過目光,不敢直視過去。
這應該是張寡婦早就準備好的剪刀,隻不過之前沒人可以讓她托付小秀,所以才忍到了現在。
然而,哪怕張寡婦動作再快,行動再堅決,有江小舟這麽個修仙的人站在眼前,況且還心裏有已經有了預料,又怎麽可能真的讓張寡婦就此死了。
於是眾人眼前一花,便看那張寡婦手裏的剪刀竟是突然到了江小舟手裏。
瞬間,現場想起了一陣鬆了口氣的聲音。
江小舟把剪刀遠遠丟到別處,伸手把一直哭著喊娘的小秀抱在懷裏,方才對著張寡婦數落道“你也忒糊塗,讓小秀看見自己的娘死在眼前,那這孩子以後可怎麽活?”
“我也是……沒了法子啊。”張寡婦此刻的眼睛如同失去了焦距,隻是喃喃的說道“偉哥下葬的時辰都快誤了,我能怎麽辦,這是要讓偉哥睡的不安生啊。”
江小舟卻沒理張寡婦,而是牽著小秀走到馬匹旁邊,把拴在馬鞍上的包裹拿下來,取出其中的棉質披風給小秀披上“暖不暖和?”
小秀小眼睛哭的紅紅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江小舟笑了笑,把包裹塞在小秀手裏“裏麵還有一件大的,去給你娘披上。”
張富貴本來看見張寡婦要自殺,心裏也是慌了一下,但此刻看見這場景,卻立刻吊高嗓門喊道“看看,大家看看,是我張富貴瞎說麽,這都花錢買衣服了,這倆人之間要是沒有奸情,我張富貴就吃屎。”
江小舟點點頭“吃屎?我想幫你把飯菜準備好。”
話音一落,卻看江小舟一個閃身頓時出現在了張富貴的麵前,隨後一拳直擊張富貴的肚皮。
張富貴頓時感覺肚中一痛,那裏就好像被人硬塞進了個炮仗,爆炸開來後,早上才。在張阿伯家裏狠狠吃了一頓的鹹飯,那是一半向上,一半向下,那是上下的兩張嘴誰也控製不住。
江小舟嫌惡的又一腳把張富貴踹開,突然有點後悔剛才自己利用靈氣打的那一拳,也他媽忒惡心了。
而張阿伯也好,張家村裏的其他人也罷,齊齊都朝著身後退了一步,生怕江小舟還讓張富貴進行後一步。
好在江小舟也沒想著進行下一步,而是朝著那邊辦喪事的人招了招手。
那辦喪事的人,可不像張家村這裏的人天天都隻在自己的村裏呆著,而是走南闖北的接活兒幹,那各種能人、怪事也見得多,所以一瞧江小舟這做派,就心知那張阿伯等人是碰著了鐵板,於是趕緊小跑著過來,朝著江小舟說道“您安排。”
江小舟問道“老板姓什麽?”
“小的姓吳,叫吳有生。”
江小舟笑了一下“你這名字幹這行還挺合適,跟我們那邊好幾個4的車牌一樣。”
“車牌?”
江小舟擺擺手“那都不重要。你現在叫夥計抬棺吧,我和你們走一趟。放心,這一次沒人能攔得住你們。”
“好嘞您嘞。”吳有生趕緊轉身揮手“都動彈起來,別耽誤了張老板的大事兒嘍。”
“起棺。”
吳有生隊伍裏有個賣嗓子的,這一聲喊的那叫一個響亮悠揚。
這一次,沒有人敢攔著這支張卓偉的送葬隊伍,小小阿秀由他娘領著走在前麵。而江小舟則似是遊離在隊伍之外,卻也步步跟著。
至於那張阿伯,則就這麽站在路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送喪隊伍出了張家村,朝著村子的後山走去。
然而事情會這麽順利麽?
所有人都知道不會,江小舟可還記著早前被張阿伯支走的那人,此刻可還沒回來呢。
果不其然,就在棺材抬到山前的時候,江小舟遠遠的就瞅見有十幾個人跑著走了過來。
而這群人中那當頭一人,麵帶凶相,手持一把長刀,單從氣質上看就絕非是什麽莊稼漢。那人越跑越近,手中長刀更是直接拔出了刀鞘。
抬著棺材的那幾個夥計人又不傻,心知這戲又來了第二場,第一時間是把棺材往地上一放,人又閃到了邊兒上。
果然,那持刀的惡人也不搭話,跑過來後長刀直接就朝拴著張卓偉棺材的繩子就砍了上去。
這是又來了個攔棺的。
江小舟搖搖頭,體內如同鯉魚般的靈氣略微一跳,江小舟整個人頓時如果被這種充滿生機的靈氣帶動,瞬間出現在那持刀男子的身前。
然後揮拳,打在了那人的肚皮,隨後又是一番上下失守的場景。
持刀男子整個人都蒙了,突然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
至於跟在持刀男子身後一同出現的那些穿著仆人服飾的惡漢……此刻同時步伐一緩,然後扭頭就走,基本上是劃出了一道圓弧。
而自打持刀男子出現後,就有著隱隱期待的張阿伯整個人都愣了。
江小舟目光壓根不在持刀男子身上停留片刻,而是看向了躲在一旁的抬棺人,無奈說道“還不過三,這麽不吉利的事情,不要在有了。”
吳有生趕緊點點頭“都怪咱,都怪咱。您放心,後麵的事情咱都弄好。”
說完這話,吳有生擦了一把頭上冷汗,衝著手下喊道“都沒吃飯不是?趕緊的,再有一次都別想要銀子了啊。”
送葬隊伍,再次動身。
而原本就跟在送葬隊伍不遠處的張阿伯等人,這時卻也同樣迎到了之前給李富戶送信的那個村民-張二寶。
張阿伯朝著身邊剛剛跑回來,還喘著粗氣的村民張二寶說道“這……這就是吳富戶家裏的那個強人,叫啥來著?”
“是……是他。”張二寶咽了口唾沫,有些結巴的說道“名字好像是叫薑……薑什麽來著。”
“算了吧。”張阿伯苦笑著搖了搖頭“名字不名字的也不重要了,反正也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那怎麽辦?”這時候捂著肚子的張富貴也已經跟了上來“咱難不成就真這麽吃了虧?那李富戶的銀子,咱也不好退回去了啊。”
“退個屁。”張阿伯捂著鼻子罵道“那李富戶是啥人,咱想退,他也答應不了。”
“不行,這事兒咱還是得和李富戶說。”張阿伯咬著牙說道“他李富戶不是本事大,在城裏有能人麽?還是讓他出馬。”
“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人家不見得也非得買吧?這遇上了硬茬子,李富戶自己不也得躲躲?”
“你再跑一趟。”張阿伯朝著身邊的張二寶說道“你就告訴他李富戶,今天這事兒必須得給了了,不然以後可沒人再聽他李富戶的話。而且你還要說一句,這對頭絕對是個肥羊,隨身都能帶著百兩的銀子,而且關鍵還是個外鄉人。所以隻要李富戶能給他切了,絕對能讓他李富戶也吃飽。”
張二寶點點頭,又把話和張阿伯複述了一邊,就迅速的跑走了。
張富貴瞥了一眼越走越遠的送葬隊伍“那咱怎麽著,還跟著他們上山下葬麽?”
“當然得跟著。”張阿伯敲了敲後腰,“這好戲還在後頭呢。”
而就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一隻站在不遠處樹梢上的黃鸝,卻是振翅一飛,朝著天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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