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一個倒下另一個頂上
因為已經臨近吃晚飯的時間,所以江小舟和馬昭君便一同隨著許員外直接去了餐廳。
飯桌之上,除了江小舟和馬昭君二人外,那下午作法的老道和小道童山風也在,許員外和他夫人以禮相待,準備了頗多菜式,一時賓主盡歡。
在談及明日除妖捉鬼之事的時候,那黃道長把前胸是拍的砰砰響,說他行走江湖幾十年,什麽樣的惡鬼邪妖都除過,隻要待等他明天一出手,管叫許家小姐醒來便是。
那許員外的夫人身為女眷,本來就生性膽小,便有些擔憂著說道這一夜過來,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然而那黃道長手裏拈著個牙簽一邊剔牙,一邊說那妖物已經被他的符紙鎮壓,別說這一夜,就是一個月,一年,也準保什麽事兒都不會有。更何況還有他身邊跟著的這個法號山風,俗名陳嵐的小姑娘,那也不是一般人,天生一雙慧眼,什麽妖邪過來,立刻都會被察覺,所以眾人就踏踏實實的在屋內喝酒,保管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說到此處時,已經知道江小舟為“同道中人”的黃道長,還用充滿挑釁的目光看了江小舟一眼,說什麽橋長路短,什麽鹽多米少,反正話裏話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江小舟卻也不生氣,甚至還攔住了想要替他說話的馬昭君,隻是舉起酒杯敬了黃道長一杯。
不過這可不是說江小舟有多麽大度,隻是對於江小舟而言,真的是覺得無所謂。他來這許家宅子,隻為救人,至於什麽要證明自己的這種事兒……進過無邊妖林,也救過太子,江小舟真的已經不需要向別人證明自己什麽。
另外在飯桌上時,江小舟目光也偶爾掃過那小道童山風兩眼。那小道童似有所察,在發現江小舟看他之後,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臉一紅也不敢看過來,倒是比他那個師傅要有趣、單純的多。
晚宴之後,眾人各自回廂房休息,江小舟想著此地頗多事情不明,便囑托旁邊屋子的馬昭君半夜就莫要睡的太熟,避免有事發生,反應不及。與此同時,江小舟還又一次喚出了白天用過的白蓮,懸在屋中以做示警使用。
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江小舟才感覺有了些許睡意,卻看那白蓮突然大放光明,然後就忽兒轉黑,然後如同腐朽一般片片墜落。
江小舟猛的翻身而起,然後就竄出了屋子。而一旁屋子的馬昭君,此時同樣也並未入睡,於是在聽到江小舟發出的聲響後,也很快走了出來。
不過還不等二人講壇,就聽見宅子裏其他地方傳來了呼喊聲,之後不過片刻,便看見白日裏一直跟在許員外身邊的貼身仆人帶著其他幾個小廝,正挑著燈籠走過來、
見到江小舟和馬昭君都站在門前,仆人先是舒了一口氣,方才說道“看見兩位公子無礙,小的心裏算是踏實了。今夜裏府裏出了事兒,老爺怕兩位公子獨在廂房還會有什麽不妥,所以叫我喚幾位先生一同去前廳,那裏人多也妥當些。”
江小舟一皺眉頭,嘴裏問道“府裏出了什麽事兒?”
“白日裏作法的黃道長沒了,說是他徒弟半夜裏聽到動靜,過去一看才發現的。宅子裏巡夜的聽著尖叫尋聲過去,說是見到時黃道長都死透了,死狀特別恐怖,駭人的狠。哎呀,江公子您可別問了,大晚上我說的都心裏發毛啊”
江小舟一聽這話,扭頭和馬昭君對視了一眼,倆人目光裏都有些意外。
這邊仆人小廝還在催促,江小舟自然不會堅持什麽,也省的宅子裏死了人,自己和馬昭君惹人猜忌,因此也就從善如流的跟著仆人走了。
同去的路上,馬昭君低聲和江小舟說道“你讓我別放了戒心,想不到卻應驗了。”
江小舟卻搖頭歎道“隻是防患之心罷了,如果我真的預料到出事,那一定會早做準備,說不定那黃道長也不會死。”
兩個人說著話,不多會兒就跟著帶路的仆人到了地方。而正在和其他人交代著什麽的許員外,在見到江小舟進屋後也趕緊停了嘴,把二人等人迎到了座上。
江小舟和許員外說了兩句,隨後便就看向屋內另一側,那裏正有一小姑娘正在小聲地抽泣著,滿頭青絲披在不斷抖動的雙肩之上,顯得各位柔弱。再瞧那眉眼,可不正是白日裏那陪在黃道士身後的那個小道童嗎。
江小舟在之前已經聽說她是親眼見到黃道長身死。因此想必當時的場景對這小姑娘的心裏是刺激不小,所以有心想過去寬慰幾句,但看她身邊已經有許員外家的女眷相陪,而且男女有別,也就不好過去,隻能用略帶安慰的眼神看了她幾眼。
小姑娘也感到有人再看他,略有抬頭後,恰就看到了江小舟正在看他,隻是感到了其中帶著的安慰之色,或是心裏傷心,因此此次卻沒在害羞的紅了臉,隻是垂了眼眸,不再看他。
這邊江小舟也把目光收回,聽著許員外和馬昭君說話,隻聽許員外聲音有些慌張的說道“所以說大概情形便是如此,那屋子裏下人不敢再進去,我也想著白天報了官再說。”
“隻是…”許員外有些遲疑的繼續說道“原本那鬼怪妖邪的事情我以為黃道長一人出手就夠了,可是如今這麽凶,我卻也有些不知道怎麽辦還好。”
許員外偷偷瞥了一眼江小舟和馬昭君,有些忐忑的說道“還有我家那女子,還請江公子出手相救啊。”
江小舟瞅了一眼外麵的已有發白的天色,嘴裏安慰道“折騰了這半宿,看著天色也快大亮。不如在等一會兒,我便去西邊的林子看看。”
見到江小舟給了個肯定的答複,許員外方才有了些心安。
其實許員外自己也去看過那死了的黃道長,當時眼見的一幕,至今還讓許員外後脊背發涼。
屋裏是鮮血鋪了個整麵牆,躺在屋裏的黃道長那雙眼睜還的死大,似是在死前看到了什麽極其讓他驚悚的事情,小小的黑眼珠都快成了針尖兒大,讓後來人看的後脊背發涼。
但是許員外此刻卻並沒有說這些,因為江小舟已經是他現階段唯一能指望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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