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官和匪(試水推啦,求大家的收藏、推薦、投資!)
梁卓儈妙就妙在收銀子收的理所應當,收的坦坦蕩蕩,而且效果立竿見影。
梁卓儈自打收了許淩康奉上的銀包之後,那是表現的叫一個親熱。還信誓旦旦的說起了他身為吏部尚書的老爹梁思年,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隻要好好孝敬,那未來的好處,就少不了許淩康的。
許淩康聞言大喜,又瞧著梁卓檜是個不作假的性情中人,當下一咬牙,竟從勾欄請了角兒回來在縣衙陪著。那梁卓檜卻果然喝的更是酣暢,甚至完全拿梁卓檜當成了知己。
後來二人越聊越是投機,梁卓檜便有些好奇許淩康這麽個會為人的好官,怎麽竟然官運如此不暢快?
許淩康歎息了一聲後,便說了自己的事兒。
原來這許淩康早年讀書清貧時還好,憑著寒窗苦讀得來的本事,恩科上榜。殿上應答又甚是得體,於是便下來做了個縣令。當時許淩康也是一片赤心,想著好好幹上幾年,做出成績再回天京。
然而畢竟是上麵沒人,這一年年的等下來,這心也就慢慢的涼了。反而當年所受清貧,卻變成了今日撈銀子的借口,一日日比一日日驕奢淫逸,一年年比一年年的紙醉金迷。
隻是如果僅僅如此,走了另一條官路的許淩康,也不是沒有法子運作,可是就因為他的無能,反而在騰青城附近的象牙山上給他擠兌出來一夥兒匪徒來。而這放在大驪王朝,絕對能定下他許淩康罪名,這官不僅是當不成了,甚至溯源回去,被上麵知道了是他許淩康的錯失,拿了他許淩康就此法辦也不是什麽誇張的事情。
許淩康當時就慌了,攢了縣兵就想過去剿匪,可是那貨匪徒本來就是當地的苦主,平常不僅不幹殺人劫道的事兒,反而專衝黑商或者欺壓百姓的地主出手,因此得了好大的名聲。
所以這許淩康過去剿匪,不僅附近老百姓通風報信,就連那些縣兵也是裝模作樣,生怕一個不好就在某一天被街坊鄰居的拍了黑磚,所以出工不出力之下,那象牙山的匪徒可就剿不成了。
奈何許淩康又不敢往上報說這些匪徒是讓自己給擠兌出來的,於是一琢磨,反正他自己在騰青城裏也安全,竟是就此相安無事,你做你的山大王,我做我的縣令,象牙山也就此畸形的存在了下來。
隻是這兩年,許淩康不敢在像以前那樣斂財,所以隻敢把主意打到了縣裏的富商身上。
不過那些富商又怎麽是好相與的。雖然都害怕即便把許淩康給弄下來,自己也會掛上個不服管教的壞名聲,所以不能真的合起夥來把許淩康的官服扒了,但是誰家又沒有一兩個朋友,想個法子不給許淩康一個好官名卻是不難,所以這些年下來,許淩康的官路也就斷了。
許淩康朝著梁卓檜歎了口氣“兄弟啊,我這輩子也就這樣嘍。”
“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個明白人。”梁卓檜輕蔑的笑了笑“官場的事兒,什麽時候能由那些狗腿子說的算了。”
“怎麽說?”許淩康露出求教的神色。
梁卓檜嗨了一聲“你現在不就有個一石二鳥的好時機麽。”
許淩康直勾勾的看著梁卓檜,等他說下去。
梁卓檜嘿嘿笑了兩聲,接著又說道“最近那個邊城叫什麽江……江騫北的,不是受羅總兵的命令剿匪,這事兒你知道不?”
“自然知道。”許淩康苦笑一聲“我這還害怕剿匪到這裏,把象牙山的事兒漏出來呢,所以……”
“所以你壓根兒就沒敢說這裏有個象牙山山匪的事兒唄。”梁卓檜輕笑了一聲“其實你我不如出兵剿匪!到時候咱再把數目上做做文章。那往上一稟,可不就是大功勞!到時候兄弟我再一替你說說話,許兄你自然官運紅途,美得很。”
許淩康低著頭琢磨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隻是剛也說了,剿匪這事兒兄弟雖然也想幹,但是奈何那些縣兵實在是不中用啊。”
“你不說就是一些狗腿子,能鬧騰個什麽。”梁卓檜笑著說道“而且兄弟這有人啊,我這次出行,我爹不放心我,可是從天京大營裏調出來了精兵陪著。”
許淩康眼神一亮,站起身來在屋裏一邊轉圈一邊琢磨,越發覺得此事當真可行,隻是眼珠一轉,卻是開口問道“兄弟你這麽幫我,卻是為何。”
梁卓檜笑著說道“我也想弄個功勞啊。此次陛下旨意下來,讓我去臨川取寶,但事情就算順順當當的辦下來又如何?卻最多不過得個中肯之評罷了。但如果有了剿匪的軍功,那可就不一樣了。”
“我花了這麽大心裏才求的這個差事,可不像隻富貴這麽來回一路。”
“兄弟想著真是長遠,比兄弟我強啊。”
梁卓檜與許淩康相視一笑,無比的暢快。
何叔歎了口氣“這人名叫梁田語,是騰青城那邊兒的本地人,原先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號。前幾年回家之後,就攢了一些苦日子過不下去的莊稼漢,在象牙山上落草為寇。”
“這不是前些日子老爺剿匪麽,騰青的縣令還有欽差派兵過去把他們給剿了,說是殺了個人頭滾滾。這梁田語仗著武功好,當時就逃了。然後知道是老爺主持此事,就想過來報仇。”
江小舟眉頭微皺“官抓賊不是天經地義的麽,他還敢報仇?”
“據他所說,雖然他們這一夥兒人是有個山匪的名號,但也是被那騰青城的縣令許淩康逼的。其實平日裏,他們本就是一夥兒莊稼漢,如果要趕上莊家收成的日子時,還會下山幫忙來著。”
“所以真正把他們當成賊寇的,隻有許淩康還有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富商。而這次許淩康不分青紅皂白的見人就殺,才是真的惡人。他當然會想著報仇。”
何叔歎了口氣“這些人啊,何叔是見的多了,一個個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可是很多東西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因為不管怎麽說,隻要幹下過劫道的事兒,那就是匪,永遠也改不了嘍。再說了,那許淩康縣令是否真像他們說的那般貪腐,還是兩說呢。”
江小舟突然就想起在宴賓樓時,聽過的那兩個商人說話,於是有些猶豫著說道“何叔,這人咱計劃怎麽處理?”
“既然是闖進咱家的,其實直接殺了都成。”何叔渾不在意的說道。
“不。”江小舟搖搖頭“這人還是去送到我爹哪裏。”
“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和我爹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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