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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寶和木蟾

  江小舟循著來路往外麵走。


  然而才不過剛出大門,江小舟就發現苗紅雲的大門口亂糟糟的。


  而江小舟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廝也正站在門口與人爭吵。江小舟聽著兩句,似乎是說苗紅雲以前說要大價錢收購什麽東西,然而如今卻又突然說不要了。


  而那些因為苗紅雲一句話就去尋東西的百姓,不僅是銅錢沒能賺著,還有人為此受傷。等著用銀子換錢救命呢。


  所以這才由姓周的老漢帶著大家夥過來想要與苗胖子理論。此刻周老漢是與小廝吵的麵紅耳赤,一根粗蘿卜般的手指頭戳的小廝是疼的直哎呦。


  江小舟知道自家妹子脾氣,目光在人群裏微微一找,果然就瞅著了同樣一臉義憤填膺的江小月。


  江小舟走下台階,從人群裏拽出來江小月,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江小月仍自憤憤不平的說道:“這苗胖子果然就不是一個好東西,真是為富不仁。”


  “前些日子苗胖子說要懸賞一種叫做木蟾液的東西,可是突然就又不收貨。那些百姓急著換錢救命,這不就鬧起來了。”


  “木蟾液?”


  “嗯,好像是叫這名字……”說到這裏,江小月似乎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哥哥可不才從“壞人”的家裏出來,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先說說那苗胖子承認了嗎?是不是他找的你麻煩?”


  江小舟把裏麵的事情和江小月說了一遍。


  江小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江小舟趕緊拉了一把:“你這是幹什麽去?”


  然而江小月卻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他都承認了,那還留著這種人做什麽?你且等我去叫了城中守衛過來,直接把他家抄了,正好也給這些百姓出氣。”


  說完這話,江小月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小舟,目光中有些鄙夷:“你可別告訴我不是詐他,而是真想和他做生意。你要是讓爹知道,非得打斷你的腿。”


  江小舟無奈說道:“做個什麽生意,我那不是與虎謀皮麽。”


  江小舟轉頭看了一眼苗紅雲的宅院,此時那位管家苗正已然走了出來,不過卻痛痛快快的遞出了個錢囊,另外也從百姓那裏接過了個小瓶子,隨後就關上了大門。


  而此刻聚集的百姓們,則也準備離去。


  江小舟示意江小月一起跟上那夥兒百姓,嘴裏則解釋道:“之前在裏麵和苗胖子交流的那幾句,我總感覺他還有說的不盡不實的地方。”


  “怎麽說?”江小月的一雙大眼睛頓時看向江小舟,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江小舟邊走邊說道:“如果真按照他所說,他是為了賺錢才綁我,然後要挾咱爹,那怎麽可能這麽痛快的就答應我分他利潤的事兒?”


  “那他就是怕你找他麻煩唄?”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但是我總覺得他答應的也太容易了些。”


  江小舟與妹妹江小月跟著那些百姓一路東繞西繞的,不多時就走到了臨川城的南街。


  南街這裏住著的都是生活條件一般的老百姓,平日裏大多賺的都是些辛苦錢,所以自然遠不比江家所在的東街,或者是商鋪所在的西街要繁華。


  但是一路上家家小院內炊煙嫋嫋,街邊也有老人下棋聊天閑談,卻是處人情味極濃的街坊。


  又走了片刻,江小舟眼見那些人進了一處外貌略顯老舊的學堂,於是便帶著妹妹小月也跟了進去。


  學堂裏麵聚集的百姓不少,而且人人臉上皆有憤慨神色。


  江小舟才走近,便看見之前回來的周老漢還有其他百姓,此刻正圍在一個嗚嗚悶聲哭著的中年婦人身邊。


  那中年婦人卻也不知已經哭了多久,此刻雙眼紅腫的已然和桃子一般,卻仍舊是不錯眼珠的盯著學堂內裏,也不知再等著什麽。


  而那周老漢似乎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後,卻最終隻是把錢袋放到中年婦人身邊,然後自己則蹲在了邊兒上一臉的苦悶神色。


  很快,學堂內裏走出來了個穿著青衫的中年男人,身側還掛著的木箱。


  而一瞅見青衫男人出來,迅速站起身來的周老漢連同中年婦人,就立刻圍了上去。


  隻聽中年婦人聲音顫抖著問道:“我兒小寶……可還有救?”


  青衫男人目光有些不忍,微微搖了搖頭。


  中年婦人身體微微一晃,片刻過後卻是一把拿起錢囊,塞到了青衫男人懷裏,自己則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道:“裴大夫,我把銀子都給您,求求您,我就小寶這一個兒子啊,求求您救救他。剩下的銀子,我以後的日子做牛做馬也還你。”


  裴大夫歎了一口氣,先是看向周圍的其他婦人,示意她們扶起跪在地上的中年婦人,然後方才說道:“之前如果能買下藥材的話,的確還有可能。隻是如今我雖然已經用金針定穴盡量控製毒性蔓延,但終究還是遲了些……吳家嬸子,您節哀吧。”


  一聽這話,那吳家嬸子整個人頓時愣住,幾秒鍾之後,整個人便好似被人抽沒了骨頭,整個兒軟了下去。好在周圍剛才扶起她的其他婦人,仍舊並未撤手,這才沒讓她就此摔在了地上。


  但是人雖然是立住了,但是吳家嬸子此刻雙眼當中隻剩一潭死水,已經是和死了也沒什麽區別了。周圍人無不看著心頭不忍。


  江小舟兄妹也亦是如此。


  江小舟低聲向身邊站著的一個漢子詢問,那漢字雖然瞧著江小舟麵生,然而他此刻本就心中憋得慌,想要找個人把話說說。


  所以如今一聽江小舟問起這事兒,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要說那吳家嬸子也是個日子過的挺慘的寡婦,自己男人沒了以後,是拚著命的才把兒子吳小寶帶大。


  那吳小寶別看隻有七八歲,但卻特別懂事,現在也知道開始幫著自己的娘幹點雜活兒,眼瞅著娘倆在熬幾年,就能開始過上點舒坦日子。


  可壞就壞苗紅雲懸賞要木蟾黏液的事兒上。


  那木蟾其實早先時候也並非什麽難尋之物,而且本身含有劇毒,吃又吃不得,所以大家也沒太拿這木蟾當回事。誰料後來不知道被誰發現把這木蟾背上的一層粘液刮下來,然後晾幹成粉末,一旦燃燒卻能生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木香味。


  而且這香氣清雅彌久,不管是什麽異味都能蓋過去,許多人都拿來熏烤衣物,最後還成了那些讀書老爺眼裏的好東西。


  自此這木蟾可就成了香餑餑,木蟾黏液的價格也日日新高,所以到了今日,木蟾已經被人抓的難尋了許多,但隻要能抓到一隻賣出去,所得銀兩養活一家三口月餘是真的不成什麽問題。


  木蟾本就價格高,再加上苗紅雲加價懸賞,大家夥自然也就動了心思,開始四處尋覓。


  可也不知這吳小寶是命好還是命苦,許多大人天天田溝子裏翻來覆去的找也沒瞅見木蟾的影兒,但就吳小寶給不小心瞅見了。


  孩子小,也不懂事,隻道聽途說這種樣子的蛤蟆能賺錢,卻哪裏知道該怎麽抓才能不中木蟾身上的劇毒,所以手上一把拽住蛤蟆,就給拎著回了家裏。


  那吳家嬸子一瞅見,當時差點就沒暈了過去,虧著她屋裏還坐著一同幹縫衣活兒的其他婦人,這才喊了個裏長過來,也就是那個姓周的老漢。不過這時候,吳小寶已經暈了過去。


  之後自然是趕緊請了大夫裴先生,裴先生當時就給了個方子,說是得花大價錢去藥店買什麽藥,但那銀子也忒多了,大家湊來湊去的還是差點,這才想著把那木蟾黏液刮下來,然後趕緊賣給苗老板換錢買藥。


  可是誰料苗老板卻突然又不要了,這銀子一時換不來,可就耽誤了吳小寶的一條命嘍。


  這不周老漢帶著大家夥又去找了苗老板一次,現在錢倒是換回來了,可是也還是遲嘍。


  那與江小舟的說了老長一大段話的漢子最後歎了口氣:“這沒的可不是吳小寶一個人,這也是要了吳家嬸子的一條命哦。”


  江小舟沉默片刻,然後突然邁步走向學堂。


  站在身旁的江小月一時有些發懵,她哪裏曉得自己的這個哥哥要做什麽,隻好先閉著嘴跟著。


  江小舟走到裴先生,吳家嬸子與裏長周老漢身前,除了目光呆滯的吳家嬸子之外,其餘二人都帶著疑惑的目光看過來。


  江小舟開口問道:“木蟾黏液你們已經賣給了苗胖子,但那隻木蟾你們還留著了麽?”


  周老漢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還在的。”


  江小舟鬆了一口氣,“給我木蟾,我試一試能不能救下吳小寶。”


  一聽這話,那吳家嬸子卻是不知從何生出了好大的力氣,在一把掙脫了攙扶她的其他婦人後,急切的衝著江小舟問道:“這位公子,您能救我的兒子?”


  旁邊的裴先生卻是眼中略帶些懷疑的問道:“這位先生是哪家醫館的?你可能是不知道,那吳小寶身上的木蟾毒液侵肌入骨,已然是……”


  看見江小舟沒回話。


  那裴先生略有皺眉,卻耐著性子還是輕聲勸道:“在下裴之安,醫術自認尚可。這吳小寶身上的木蟾毒,除了那傳說中的神仙手段我不曉得以外,其餘方法應該是……已經無效。”


  “所以這位公子如果並無把握,還請口下留德,不要吳家嬸子有了希望之後又在落空,到時隻會更加的不好收場。”


  江小舟聽出這位裴先生雖然嘴裏說的不太好聽,但卻完全出自對吳小寶的一片關懷,所以並不生厭。


  江小舟扭頭衝著裴之安笑了笑:“如果你說的神仙手段是指修仙之人所用術法的話,那我還真會一些。”


  江小舟在心裏麵又默默的補充了後半句:“雖然隻是個半調子……”


  “哥,你到底想做什麽?”


  江小月這時也已經走了過來,而且也聽見了江小舟說的那幾句話。


  隻是江小月雖知江小舟實乃輟學的底細,但是畢竟是自家哥哥,當著這麽多人也不好直接拆穿,隻能是皺著眉頭問江小舟想要做什麽。


  可恰恰就是江小月這一露麵,那本來還臉上有些懷疑深色的裴先生和張老漢卻立馬信服起來。


  江家大小姐……誰能不曉得?


  尤其是周老漢還極為興奮的和吳家嬸子開口說道:“之前在苗老板家門口的時候,江小姐就給咱出過頭。如今沒想到卻是跟著咱回來囁。你聽江小姐叫這位公子是什麽?是哥咧。”


  一旁的裴先生鄭重給江小舟作揖道:“原來是江家大公子,之前的話,卻是在下有些唐突了。”


  江小舟趕緊有樣學樣的回了個揖,開口說道:“您嚴重了。”


  說完這話,江小舟給了江小月一個燦爛的微笑,卻是又看向張老漢開口問道:“之前那木蟾,可還在你手裏。”


  “在的,在的。”張老漢自然是連連點頭答應,然後就把之前放在腳邊的箱子拎了起來:“木蟾就在這裏麵,已經讓我們用法子給弄暈過去了,身上的毒液也拿草灰抹了蓋在下麵,您放心拿,肯定沒事。”


  一聽這話,江小舟也是暗自出了口氣,坦白說如果張老漢沒說這事兒,江小舟也得讓人家幫著弄一下,否則他可不知道怎麽才能安全的拿起這隻木蟾。


  江小舟拎著箱子,對眾人開口說道:“我用的手段是門派秘法,不好輕易示人。你們且在屋外等我,我盡快處理好了就出來。”


  張老漢和吳家嬸子此刻滿心指著江小舟能救下吳小寶,所以自然是江小舟說什麽就是什麽。


  隻有裴之安臉上有些猶豫,似乎頗為感興趣江小舟用的方法,但江小舟既然已經開口杜絕旁觀,那滿身正人君子做派的裴之安便不好意思再開口,隻能死死按下心頭渴望,與別人一起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門口等著。


  但走進屋內的江小舟,其實有個屁的什麽門派秘法。


  隻是江小舟實在看那吳家嬸子和吳小寶太過可憐,這才不顧裴之安的勸告,決定冒險一試。而代價,可能就是他自己江家大公子的名聲。


  但這畢竟是一條命啊,既然有方法能試一試,江小舟實在是做不到裝聾作啞。而且江小舟也已經從小寶這件事上求證到了一些東西,所以這才在憐憫之餘,又懷著幾份感謝的意思,決定出手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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