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改頭換麵
寧鳶兒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或許就是真的寧鳶兒心中的良人，可是如今，已是沒有了寧鳶兒，此時的她，隻是白寧夏，而不再是當時的寧鳶兒。
心中不由得哀歎一聲，“情深緣淺。”
“當時不過年少，如今，鳶兒已經是許了人家之人，斷然不可能如此，沈公子還是不要再說了。”寧鳶兒忽然起身，打斷了他接下去想要說的話。
沈長卿一臉錯愕，這一切來的太快，變的太快。他之所以出行，為的就是讓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如今，他有能力了，而她卻已經不屬於他了。
“錦繡，我們走吧。”因著心中的不忍，寧鳶兒不願在此多做停留，早些離開，對他應該會好些吧。
寧鳶兒帶著錦繡和熠離開，獨留下一個落寞的身影。以後很久的時間，沈長卿都忘不了這個午後，這個一切變得決然的瞬間，內心裏，有著隱隱的疼痛。
霓裳坊裏，魏非白和蘇嫣然都在。
寧鳶兒將他們請了過去，直截了當地說道，“目前，霓裳坊的聲音不怎麽好，我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你們有什麽主意？”
蘇嫣然和魏非白兩人麵麵相覷，誰也給不出一個好的建議。
寧鳶兒頹然，她大概是被沈長卿嚇昏了頭，這個問題，連她這個老板都還不知道怎麽解決，更何況，這兩個到鋪子裏還不是很久的人呢。
“唉，算了，這個問題還是我惱吧。”帶著些頹然和無力，魏非白有些狐疑，“你就回家吃了頓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寧鳶兒不答，一旁的錦繡也默不作聲，這讓魏非白更加的疑惑了，看來，有必要把他叫來了。
晚膳的時候，寧鳶兒找了個理由推了過去，隻說自己今天一天累著了，身子不舒服，沒有出現。
寧長海倒是沒有追究她的過錯，隨她去了。
打發了錦繡去吃飯，寧鳶兒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變個樣子吧，貓看久了，變成你真身好了。”
伏在一旁的熠有些無語，他甚至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個玩偶，她想讓自己怎麽樣就得怎麽樣。想他堂堂古今之境的守護神，居然混到了這樣子的境地，這不得不說是個恥辱啊。
“唉……”一聲長歎之下，白貓已經不見，屋子裏又是一個翩翩少年。
“你有什麽可歎氣的？”寧鳶兒白他一眼，該崩潰的是她好不好？莫名其妙出了這麽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要命的差事。先不說霓裳坊的事情，光是這一個沈長卿也夠她受的了。
“我隻是很好奇，什麽事情可以把你逼到這份上。”熠痞子一樣的笑容讓寧鳶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給我想想辦法，看怎麽把霓裳坊發展一下。”寧鳶兒吩咐道。
“我不會。”冷冷的回應，讓寧鳶兒有一瞬間的茫然，到底是她是主人還是他是主子？
“不是說你無所不能的嗎？怎麽現在就跟我說你不會了呢？”寧鳶兒白了他一眼，多餘的話一點沒有，隻一句，“反正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為什麽？”熠顯然很不樂意。
“就憑我是你主子，這個理由，足夠。”寧鳶兒眯著眼看著他，熠忽然覺得自己是近了一個死胡同，合著他當初就不該。她是自己的主子，可這不是自己選的啊。
唉，哀歎一聲，“辦法不是沒有，但是隻有古今之境才能有法子。”
古今之境。
寧鳶兒沉吟了一下，隨即道，“走吧。”
龍靈認命地打開了入口，將她送了進去。
其實古今之境，寧鳶兒來的並不算多，記憶裏的那些陳設還在，但至於其他的，她還沒有什麽想法。
“你有什麽主意沒有？”寧鳶兒問道，這些日子，她可是已經想的頭都要疼了，先前是準備讓蘇嫣然出麵為自己打廣告，但是一想到魏非白，她就不好意思奴隸她了。現在霓裳坊的生意算是陷入了僵局，她要是不能打破的話，之後的一切就都是扯淡了。
“你可以去哪兒看看。”龍靈指了指上麵，算是自己的主意。
寧鳶兒揮揮手，“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當守護者的，對你師傅竟然是這種態度。”
龍靈知道她不過是在打趣自己，也就沒有多說些什麽，這個女人，雖然平常口無遮攔的，但多少還是口是心非的。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能說，所以一切也就隻能靠著她自己。
信步走上了二樓，寧鳶兒卻是沒有繼續走下去，她其實不知道能找到些什麽靈感。
“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停頓了許久之後，寧鳶兒終於還是跨出了這一步，她信手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這裏麵其實沒有什麽東西，完全是空空的一間屋子。
“搞什麽鬼啊？”寧鳶兒在心裏咒罵著，“什麽古今之境，我看不過就是一個噱頭而已，其實什麽都沒有，什麽也不是。”
話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走了進去，屋子不大，一眼就可以望穿，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隻是一麵鏡子呈在當中。
“靠，不會是來給我照鏡子的吧？”這是現代的鏡子，寧鳶兒自然熟悉，隻是在這兒的日子裏習慣了銅鏡，如今乍一眼，看到以前的物件倒是有些難以接受了。
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到鏡子前，倒不是說寧鳶兒膽小，不過這裏麵有什麽古怪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還是萬事小心為妙。
龍靈在一樓坐定，特殊的感應讓他清楚地知道寧鳶兒選擇了什麽房間，將會看到些什麽。
“現代東西，你應該很熟悉吧。”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微笑，“能不能發現這其中的奧秘就看你自己了。”
寧鳶兒狐疑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從鏡子裏自己，她還是她，隻是好像有無數個她，都穿著同一套衣服，就好像是許多個她同時都在眼前。
“這算什麽？排列？”
寧鳶兒心中嘀咕著，這也不太像是她知道的東西，這到底是什麽啊？她疑惑著兀自思索著。
雖然以前也看過不少的展覽，但是她真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子的，所有人都穿著同樣的服裝？而且是同一個人？
就算是雙胞胎，多胞胎，估計也沒法有這麽許多吧。
寧鳶兒汗顏，心中已然認定這不過是個玩笑，“龍靈你給我記著，居然這麽玩弄我，看來我真的是太放縱你了。”
龍靈在這個瞬間，忽然打了個噴嚏，聲音之大直接將屋子裏的寧鳶兒嚇了一跳。
“哈哈，這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報應不爽。”寧鳶兒朗聲笑道。
“你……”龍靈早已出現在一旁，“你以為這算是什麽好事嗎？”
寧鳶兒倒是沒有太驚訝，這兒畢竟是他的地盤，來去無蹤也是應該的。
指著鏡子裏的畫麵，她轉頭，“既然這兒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這算是怎麽回事？”
龍靈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看了眼，隨即帥氣地甩了甩頭發，道，“我還是那句話，這要靠你自己，我不知道。”
“切。”寧鳶兒邊說邊走，直接無視了他。走了幾步，退到了龍靈身後，“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怕你。”
“你怎麽會怕？”龍靈反問道。
“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寧鳶兒。”寧鳶兒秀眉一挑，自得地看著他。
龍靈聞言，轉身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寧鳶兒忽然覺得有些發麻。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主子。”她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是是，你是我主子，我當然記得，你不用老是提醒我這一點啊。”龍靈無奈道。
寧鳶兒撇撇嘴，唉，最近真的是被搞昏頭了，不然也不會連耍他都不會了。
和龍靈無聊地聊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寧鳶兒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今天到這兒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忽然，透過龍靈，寧鳶兒忽然發現鏡子中的人物開始有些變化了，她們其實並不是一個人，或者說她們該是一個人的不同的形態，或胖或瘦，或高或矮。鏡子裏展現的，其實是多樣化的選擇。
同樣的一件衣服，不一樣的穿著方式。
寧鳶兒忽然那腦子裏靈光一閃，她找到了，霓裳坊有救了。
“走，我們回去。”寧鳶兒忽然吩咐道，想到這點，她就覺得有些無語，左右她也是這古今之境的主人，可是進出卻完全需要靠著龍靈，這一點，讓她著實無奈。
“小姐，你怎麽又睡著了？”錦繡抱怨的聲音忽然響起，寧鳶兒有些無語，每一次漸入到古今之境裏，都會處於昏睡的狀態，這一點，連龍靈都沒有辦法解決。
“可能是這段時間累著了。”寧鳶兒簡單的一句，算是回答。
錦繡也沒有再說什麽，這些日子裏，她的壓力自己完全是親眼所見的，所以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她知道小姐是言出必行的人，她答應了會把自己帶出寧府，就一定會做到，隻是看著現在這樣子勞累的她，兀自心疼。
“錦繡，你去把嫣然叫來，還有整個霓裳坊的人也去集中一下，接下來，我們要進行大改革了。”寧鳶兒吩咐道。
熠窩在她的懷裏，很是安分，這像是沒有過的事情一樣，寧鳶兒隱隱覺得他好像很累，隻是自己剛剛卻沒有問他到底是去忙什麽了。
輕撫上他的發，寧鳶兒在心底暗自發誓，她一定會讓所有跟著她的人，不後悔。
“鳶兒，你要做什麽？”魏非白率先一步走近問道。
寧鳶兒挑眉。“改革。”